“轰!轰!轰……”
小鬼子正往城墙上扔*扔的欢乐,甚至,有不少原本站在坦克后面等待通过的小鬼子,见没什么危险,也纷纷跑过来帮忙往城墙上扔*。
没曾想,正在这热烈的扔*的笑语中,城墙上突然丢下来十几颗*。
而且,跟小鬼子扔上去的*一样,由于都控制了一定的时间,基本上都是一落地就爆炸,让你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一时间,小鬼子也被炸的同样死伤惨重。
被打死是一回事,但主动送上门去被炸死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下,小鬼子害怕了,纷纷往外跑。
可是,小鬼子指挥官们一看到往城墙上这一招有效,而且也是目前没有办法的唯一办法,就来了浓厚的兴趣……关键是,城墙上面的敌人此时只忙于对付下面的小鬼子步兵,而无暇顾及到坦克从口子上通过,这让小鬼子指挥官们看到了希望。这不,正好一辆小鬼子坦克安全通过,就更加让小鬼指挥官们兴奋,纷纷坚定的认为这个方法绝对可行。
说的难听点,大家都知道坦克在巷战中的存在意义有多重要,所以,此时此刻,指挥官们大有拿人命去保住坦克的想法。反正,在巷战中,多几个人少几个人,并不会影响大局,可要是在关键时刻突然有了一辆坦克保驾护航的话,其重要程度甚至可以影响一个局部战争的胜负,尤其是在对方还没有反坦克炮的前提下。
一见到手下纷纷撤退,顿时就不干了。
于是,在小鬼子指挥官的逼迫下,小鬼子们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返回——由此可见,小鬼子的军纪有多严厉。然后,冒着被炸的风险,继续往城墙上扔*。
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们再也不可能如先前那样,可以毫无顾忌的扔*,甚至在扔完一颗后,还有闲情雅致的等待*爆炸,顺带看看爆炸后产生了什么样的结果。现在,小鬼子们是急忙把手里的两三颗*一股脑的扔到城墙上去,然后飞速往回跑,要是刚好看到城墙上有*扔下来,就只得赶紧抱头卧倒,这就是赌命啊!
可是,这样的扔法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少时候,甚至自己的*都还没扔上去,城墙上就扔下来几颗*,吓的自己赶紧把*往前面一丢,转身抱头卧倒……关键是,双方都是随机似的扔,没有任何一点规律可寻。
到最后,小鬼子们基本上都不愿意上去扔*了,而小鬼子指挥官们也不得不以身作则了。有几个小鬼子指挥官在更高级别的指挥官命令下,不得不带头去扔*……老子都亲自打头阵了,你们还不赶紧跟着上?
于是,小鬼子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来玩这种赌命的游戏。
而对于城墙上张天河他们来说,真的是在拼命了!
此时此刻,小鬼子的炮兵为了避免误伤城墙下的战友而不敢再开炮,可问题是,城墙下的小鬼子们往城墙上扔*,却给张天河他们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也造成了极大的麻烦……虽然从地理上来说,张天河他们占着高度上的优势,可问题是,这不是山里,而是城墙上。城墙的过道就只有那么一点宽,这就决定了,一旦*在城墙过道上爆炸的话,张天河他们能躲避的空间十分小,一个不好就是被*的炸死炸伤。
为此,张天河他们不得不趴着躲避*,爬着移动,仅仅只是因为活动空间小,而这样爬着或者趴着能见小被炸到的几率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不仅要给城墙下的小鬼子回击,还要保证能摧毁从口子中通过的小鬼子坦克,这样的难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但是,军人就是军人,就算是战死,也必须要以命令为第一要务。
所以,张天河这次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而是反复要求大家坚持下去,一定要为接下来的巷战中减少战友的伤亡,增加小鬼子的伤亡,而多摧毁几辆小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
徐卫国!
以前叫什么,他不说,谁也不知道。大家只知道,在他参加突击团的那一天起,他就把自己的名改为卫国。
徐卫国是红军完成长征后,第一批参加革命的陕西人,后来被派到突击团,成为突击团成立的骨架骨干之一。
张天河是一营二连二排的排长,徐卫国是第一副排长……正常情况下,张天河升为排长后,他就会接张天河的班成为排长。事实上,张天河也正是这么想的,甚至都私下里跟徐卫国说了,只要自己当了连长,第一个会向上面推荐徐卫国当排长的。
此战,张天河带着二排一班、二班和三班的战士在城墙口子的左边防御(从城外看),徐卫国带着四班和被临时征调过来的那个班守在城墙口子的右边。
小鬼子往城墙上扔*,给徐卫国他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率——原本就是由二十一人,却在这短短地两分钟内,被炸死了八名战士,几乎人人带伤。
突然!
一颗*落在了徐卫国身边的一个战士脚边,那个战士完全吓懵了,呆立当场。
徐卫国一看,根本就来不及踢飞这颗*,只得猛地扑向这个战士。
将其扑倒后,又连带着向右边滚了一圈。
“轰!”
还没来得及再滚远一点,*就爆炸了。
徐卫国只感觉到左脚小腿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然后,腰间和左臂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
“冬瓜,老子告诉你多少遍了,要卧倒,卧倒!懂吗?”
见这个外号名叫冬瓜的战士点点头,有些羞愧的不敢看自己,徐卫国的语气这才松软了点:“不过也没事,不怪你,多经历几仗,你就有经验,知道该怎么做了。”
“排长,你受伤了。”冬瓜低头的时候,眼角刚好看到徐卫国的左臂衣服上正有鲜血低落,立马惊呼。
徐卫国扭头一看,却见一个小弹片正好插在左边上,他对那个战士笑了笑,边爬起来边说:“一点擦伤而已,没……嘶~!”
话刚说出口,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腰部和腿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也如同突然失去力量一般,猛地倒在那个冬瓜的身上。
“排长!你怎么了?排长……”
“别叫!别叫!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徐卫国赶紧一把捂住那个冬瓜的嘴巴,等对方看过来后,他才小声道:“不要动摇军心。”
然后,才在慢慢地检查自己的伤势:左臂上的伤口还好点,因为有弹片堵着,没有流出多少血,对于军人来说,这只能算是小伤。可是,徐卫国的左小腿上却插着一块二指宽的一块弹片,从弹片深入的程度和疼痛感上判断,弹片已经深入到了骨头里了。这就麻烦了,甚至有可能要动手术切腿,那以后就是残疾了。
这还好点,最少还能活下来。
而最关键的是其左腰间的那个伤口:一道四厘米左右的伤口,在鲜血直流中,突出了半厘米的弹片,显然,弹片的主要部分已经深入腹中。且不说伤口感染,内脏受伤之类的伤势,光是眼前这血流不止,就足以要人命了。
“排长,我帮你止血。”
冬瓜边说边手忙脚乱的掏急救包,却被徐卫国一把拉住。
在冬瓜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徐卫国笑道:“这东西金贵的很,还是留给更需要的同志……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用不着这些了。”
“不会的,排长,我……”
“不用说了。”徐卫国制止了冬瓜后面的话,而是指着一处墙垛子下面,道:“你到那儿藏着,不要露面太多,只要看一眼就缩回来,这样可以保证自己不受伤的同时,还能往下面丢*……咳!咳……”
猛地咳嗽了两声,却把冬瓜吓一跳,因为徐卫国的面色先前看起来还跟常人无异,可是,仅仅这两声咳嗽,却让徐卫国的面色看起来有点白了——这是失血过多的先兆啊!
“不!排长,我还是先帮你止血,然后在……”
“都给你说了,老子用不着这些了,你这家伙脑袋怎么还是这么瓜了?”骂了一句后,徐卫国面色一变,骂道:“滚!滚!赶紧给老子滚!”
“我不!”
“我以副排长的身份命令你,马上给老子滚到那边去。”
“我不!”
徐卫国突然笑了,然后,抓起冬瓜身边的那颗集束*抱在怀里,对冬瓜笑道:“不滚也行!那就在这里看着,排长再给你上最后一课,课文的题目就叫‘干死小鬼子!’”
说着,他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冬瓜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倒。
最终,徐卫国一点一点的匍匐前进,一点一点地爬向口子边,身后,也一点一点地留下一地的血痕,还有冬瓜的失声痛哭和无助。
“冬瓜,不哭!记住了:咱们是军人,流血流汗不流泪。”
爬到口子边缘处的徐卫国回头对冬瓜笑着说完后,又对正看过来的战士们笑道:“同志们,加油啊!一定要把这些狗日的小鬼子统统送回老家去。”
“老徐,你要干什么?”
徐卫国回头看着对面口子上正震惊看过来的张天河,笑答道:“老张,老子今后不能陪你吹牛了,先走一步,你可一定要带好二排,不然,老子会在你的梦里打死你。”
“老徐,不要!”
徐卫国没有回答,而是对他笑了笑后,一把拉掉了集束*上的引线。
深吸一口气,大叫一声“同志们,永别了!祝你们胜利!”,果决的一跃而起,扑向正从口子中通过的小鬼子第三辆坦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