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郭海亮那忧郁的眼神、落寞的样子、诚意的举动,杨非凡一下子就判断出,他所说的话并非假话。
杨非凡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床上一位老人的身上。
“你所说的逼不得已,是指为了钱想帮你的家父治病,对吧?”
郭海亮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父亲已经卧床不起好几天了,他家里很穷,根本就没钱带他的父亲去医院看病。
正当他一筹莫展、无计可施,到处去问人借钱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一个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告诉他,只要以杨非凡的名义去指定的花店买花,吩咐花店业务员将花送到罗源市第一人民医院陈嫣和苏月英的手上,他就可以有一千元的酬劳。
当郭海亮办完事、拿到酬劳,打算带他的父亲去医院看病的时候,杨非凡正好来找他。
杨非凡立刻凝聚能量于双目,通过开启天目仔细地观察着郭海亮的父亲。
十秒钟一过,杨非凡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郭海亮的父亲得了肺痈病,并且,到了溃脓期。
肺痈,是指由于热毒淤结于肺,以致肺叶生疮,肉败血腐,形成脓疡,以发热、咳嗽、胸痛、咯吐腥臭浊痰,或者,咯吐脓血痰为主的一种疾病,分为:初期、成痈期、溃脓期和恢复期。
“想让我放过你,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老不老实。”杨非凡收回目光,严肃地看着郭海亮,“想不想治好你父亲的病?”
“我知道,我父亲的病已经很严重了。”郭海亮长叹一声:“听说,他需要住院才行,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啊?”
“先起来吧!”杨非凡暗运能量将郭海亮扶起,“你父亲得的是肺痈病,已经到了溃脓期,一般来说,的确需要住院观察治疗,不过,我有信心,他就算是不住院,也可以将病治愈。”
郭海亮迷惘地看着杨非凡,“我凭什么相信你?”
杨非凡斩钉截铁地道:“你必须相信我,因为,我是罗源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实习医生,我有办法治好他。”
“假如我父亲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郭海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你有两个选择,一,答应让我来为你的父亲治病;二,你准备一大笔钱,将你的父亲送到医院留院观察治疗吧!”
杨非凡严肃地道:“不过,你侵犯了我的名誉权,使我的名誉权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在你送你父亲去医院之前,我必须将你送往警局,并要求你赔偿损失。”
郭海亮吓得脸色突变,扑通一声,又再跪倒在杨非凡的面前,“这位大哥,我知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杨非凡笑道:“放过你,可以啊!答应让我来为你的父亲治病,治好了,我分文不取,治不好,我倒贴钱给你。不过,你要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以我的名义来送花?”
“我可以答应让你来为我的父亲治病,不过,我答应了那个人,不能说出他来。”郭海亮面露为难的神色。
郭海亮一穷二白、毫无势力,供出是谁指使他这样做,必定会遭到报复,他根本就无力还击,所以,他不敢说出来。
“先不说这个,你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眼看郭海亮的父亲咳得越来越严重了,杨非凡皱了皱眉,快步走到他的床前,拿起他的手,仔细地把脉候诊。
把完脉,杨非凡吩咐病人张开口,然后,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喉咙和舌苔。
郭海亮禁不住有些担忧地问道:“我父亲怎么了?他的病严重吗?”
“脉滑数,口干咽红,舌苔黄腻带白,舌尖紫淤。”
杨非凡锁眉深思了一会,道:“这些,都是肺热过盛,热毒反复犯肺,肝失涵养、无法排毒,脾不统血、气滞血瘀所致,治疗应以清肺肝、解毒化淤、化痰止咳、健脾燥湿为主。”
郭海亮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小木屋外面,一位年约七旬的老者,捋着花白的胡子,禁不住连连点头,“此子不错,此子的医术真心不错,分析得头头是道。”
杨非凡微微一愣,他运转能量于双耳,暗暗地听了听,立刻察觉到小木屋外面有人。
从这个人的动作和发出自言自语的轻微声音,杨非凡立刻听出,这个人他认识。
不过,听到外面的人毫无恶意后,于是,杨非凡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研究治疗郭海亮父亲的病。
五分钟后,杨非凡已经确定了医治肺痈病的方案:以针灸治疗为主,中药治疗为辅。
其实,杨非凡也曾经想过以西药来治疗,不过,一想到郭海亮的父亲是一个体虚的老人,杨非凡就担心西药会太散,伤了他的正气,所以,最后,还是打消了动用西药这个念头。
确定了治疗方案后,杨非凡立刻从身上取出数支银针,消毒后,分别扎在病人的肺俞穴、中脘穴、关元穴、大椎穴、气海穴和十宣穴上。
与此同时,杨非凡运转能量,利用上古金针度气的针灸绝技,将能量一点一滴地渗进银针,并透过针尖,慢慢地输送到病人的身体里。
随着银针的不断捻转,病人的气喘停了、咳嗽止了,所有的症状,都在快速地消退。
半个小时后,病人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脸惘然地看着杨非凡。
“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再服十副中药调理一下身子,就可以完全康复过来。”
杨非凡微微一笑,收起银针,开了一张清肺肝、解毒化淤、化痰止咳、健脾燥湿的药方递给郭海亮。
郭海亮并没有伸手去接药方,而是走到他父亲的面前,紧张地问道:“爸,你怎么爬起来了呢?你没事了吗?”
病人笑道:“我感觉舒服多了,睡了这么久,骨头都睡痛了,起来坐坐、松松骨,多好!”
郭海亮紧张的心情立刻平复了下来,“你没事就好,还是躺多一会吧!”
“躺什么?还不快些多谢这个小哥。”病人有些埋怨郭海亮怠慢了杨非凡。
郭海亮这才恍然大悟,立刻走到杨非凡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杨非凡摆了摆手,道:“多谢就免了,拿着药方,赶紧去抓药吧!”
郭海亮面露为难的神色,“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药店,要抓药必须到镇上。可惜,这里离城镇太远了。”
直到此时,杨非凡终于明白了郭海亮不肯接药方的原因。
杨非凡锁眉深思了一会,忽然间有了主意,他吩咐郭海亮等他一会后,走出小木屋,快步往着国医药师韩一山的居所直奔而去。
十多分钟后,杨非凡已经出现在韩一山所住的地方。
韩一山还是像往常一样,拿着酒壶坐在屋外的石台旁自娱自乐。
“小兄弟,别来无恙?”韩一山看见杨非凡后,朝着他招了招手。
“韩老前辈,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哈!”杨非凡笑道:“刚才,前辈怎么走这么快,不进郭海亮的屋子里坐一下呢?”
韩一山微微一愣、双眼微微一缩,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你说什么?”
杨非凡拿起酒杯,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笑道:“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过,‘此子不错,此子的医术真心不错,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句话?”
韩一山眼睛突然一亮,倍感意外地问道:“你都听到了?”
杨非凡微笑地点了点头。
“不对啊,老夫说得那么小声,你怎么可能听到呢?”韩一山禁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赞道:“想不到,你不但是个医生,而且,还是个古武高手!小子,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杨非凡笑道:“前辈你懂的,我都不懂。”
韩一山轻咳两声,严肃地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这里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杨非凡掏出写给郭海亮的药方,递到韩一山的面前。
韩一山接过药方,仔细地看着药方上的中药,然后,问道:“你是想来老夫这里采药,对吧?”
“对,采药!不过,我会付药钱给前辈的,哈!”杨非凡笑道:“前辈是药师,喜欢种植草药,想必,这些草药应该难不倒前辈吧?”
“你我既然有缘,那么,药钱就免了,哈!”
韩一山捋着花白的胡子,笑道:“黄芩、栀子、黄连、黄柏、蒲公英、紫花地丁、丹皮、鱼腥草、桑白皮、瓜萎、射干、葶苈子、浙贝母、桔梗、白术、薏苡仁、甘草,这是治疗肺痈的药方,对吧?”
“前辈果然不愧是药师,对中药了如指掌。”杨非凡拿起酒壶为韩一山倒了一杯酒,然后,笑道:“其实,前辈刚才是想到郭海亮家中,为他父亲治病,只不过,听到我的声音,所以,就不进去,对吧?”
“小子,你医术这么高明,有你这个神医在,老夫还进去干嘛?”韩一山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聊了一会,杨非凡在韩一山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种植的中草药田地里。
韩一山的田地里种着各种各样的中草药,可谓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不到片刻,杨非凡就已经将他要采摘的中草药全部采摘好。
采完药,临走前,韩一山将珍藏已久的神农本草经送给杨非凡作为纪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