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有八景天下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额,你不知道?
城北有一道天然屏障,名为邙山,亦或作北邙山,因为其上名人古墓极多,轩辕黄帝衣冠冢,吕不韦,西晋司马氏墓地等等,许多神话故事皆以其原型,家喻户晓,额,你又不知道?
傍晚时分,暮色苍茫,华灯初上,云烟缥缈,在峰顶远望,但见周围群峦起伏,山川秀美,城郭巍峨,宫殿宏丽,顿觉心旷神怡,一步踏出,似乎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那种感觉之畅快,尽人皆知,额,你还不知道?
阴后负手而立,衣袂翻飞,白纱掩面,风姿绰约,好似将要羽化的仙子,令人心生敬畏,身旁站着几位旧相识,旦梅,还有几位穿着暴露,不时暗送秋波(?)的长老。『
香玉山牵着婠婠的小手来到近前,魔女娇笑一声,脚下轻点,来到阴后身后,小脸严肃,看的香玉山有些想笑。
沉默半晌,香玉山忽然说道:“阴后相召,不知所谓何事?”
祝玉妍转过身来,双目如电,纵然隔着薄纱,香玉山依旧看到那张俏脸上挥之不去的阴霾与铁青,她好像气得不轻:“香公子可知,前几日有几位地阶弟子在洛阳被人所杀,而招式技法颇有几分石之轩的痕迹。”
香玉山面色如常,祝玉妍寒声道:“香公子似乎早知此事?”
微微点头,香玉山不在意的说道:“不错,前几****在董家酒楼,与慈航静斋的师妃暄攀谈几句,偶然间瞧见了邪王石之轩的身影。”
祝玉妍一怔:“邪王久未露面,你如何识得?”
香玉山笑道:“邪王虽然将补天与花间合二为一,自创不死印法,但是补天阁的痕迹更重一些,影子刺客杨虚彦师从与他,气息大同小异,而此人早已被我斩杀在了彭城。”
祝玉妍面色稍霁,继续问道:“香公子独力击破五位宗师,天下胆寒,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香玉山不答反问道:“阴后似乎话中有话,不妨直言。”
祝玉妍语气肃杀:“以香公子的武功似乎不需要与圣门合作,那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微微一怔,香玉山点头道:“阴后果然睿智,不过既然今日戳破了这层窗户纸,明说也无妨,我欲集齐十本天魔策,还望阴后成全。”
祝玉妍断然拒绝道:“这绝无可能,昔日邪帝向雨田盖压天下,一统圣门,可仍旧无力收集十本天魔策,此事休要再提。”
香玉山微微摇头,众女顿时戒备起来,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册,轻声道:“此乃是真传道左游仙所持之天魔策,我情愿以此交换,阴后意下如何?”
祝玉妍冷笑道:“香公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香玉山摆手道:“如果再加上石之轩和他手中的两本天魔策呢?可能交换阴癸派持有的三本天魔秘?”
祝玉妍面色微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香玉山笑道:“久闻邪王阴后交恶已久,我若能擒下邪王,献与阴后,任你处置,以此交换,如何?”
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瞧着身前有些颤抖的祝玉妍,婠婠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才像是从九幽爬上来,引人堕落的恶魔。
净念禅院。
香玉山孤身迈入第一重山门,脚下有八百零八道石阶直通山顶,玛德,这帮和尚真爱财啊。
“当!当!当!“
悠扬的钟音,适于此时传下山来,似晓得他大驾光临,而紧随其后,数百个僧兵将山道围的水泄不通。
为一个手拿禅杖,身材高大,狮鼻阔口的大和尚扬声道:“阿弥陀佛,净念禅院封山,施主若是烧香祷告,还请去城中的白马寺。”
香玉山笑道:“烧香祷告?佛在何处?我向谁阐述?”
一个身形瘦削的和尚双手合十:“贫僧不贪,施主慧根极深,何不皈依我佛?日后成仙成圣,成佛作祖亦无不可啊!”
香玉山淡淡的说道:“本人只修今生,不修来世,大和尚的好意,我心领了,烦请了空大师出来叙话。”
先前的阔口大和尚不嗔怒道:“了空大师修的是闭口禅,施主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香玉山微微摇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忽然仰天长啸一声,紧接着从天边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僧面色大变,举目望去,但见密密麻麻,足有上万名骑兵黑压压的围了上来。
不嗔喝道:“施主这是什么意思?净念禅院自天僧创立以来,然于世外,从不牵扯江湖恩怨,但也不惧怕任何人的威胁挑衅!”
香玉山拍手道:“说得好,有骨气!陈致远,传令下去,放箭!”
“全军,射!”
簌簌簌簌一阵响,上万名骑兵拉弓控弦,箭矢真如暴雨一般,轻袭而出,不嗔毫不畏惧,昂喝道:“结阵!”
噗嗤噗嗤,只是一个照面,净念禅院折损了足足数十人,四大金刚各个负伤,他们未曾想到,香玉山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他难道真不怕惹怒了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整个白道都会与他作难么?
江湖搏斗与战场厮杀完全是两码事,净念禅院的数百僧兵即便武功再强,也无力抵挡上万只箭矢。
眼瞧着死伤惨重,哀嚎声不断,不贪慌忙喝道:“施主,有话好好说,了空大师。。。”
香玉山笑意盈盈:“现在,了空大师可以开口了么?啧啧,修了一辈子的闭口禅,第一次么。”
这时,人群分开,走出来一个年轻俊秀,横看竖看都不会过四十岁的和尚。
他的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那了空穿的是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份外显出他鹤立鸡群般的然姿态。
来到众僧之前,他默不作声,双手合十,俯行礼,面上无惧无畏,无悲无怒,但是修心的功夫,他的确境界极高。
香玉山暗暗点头,这和尚浑身七彩闪烁,或许是接触了和氏璧这千年异宝,也或许是本身的道行,乍一看,他与宁道奇不分上下,但细细品来,其实还是要差了一些,宁道奇若是半只脚踏进破碎,他则是刚刚抬足。
不嗔怒道:“施主如今满意了?”
屈指轻弹,两道剑气破空袭去,了空亦是以指相迎,嘭的一声,气浪翻滚,他自己无事,身旁却传来噗嗤一声,不嗔捂着肩头,有些惊惧。
不贪叹了口气,将其挡在身后,轻声道:“施主若不嫌弃,不妨入院一观。”
香玉山笑道:“好,大和尚诚意相邀,我岂能驳你的面子。”
陈致远在身后扬声道:“会且放心,一旦有所异动,属下必定亲率一万兄弟屠灭净念禅院!”
众僧惊怒交加,只是形势比人强,也无人敢喝骂,只是以愤怒的眼神,逼视着这群恶魔。
僧分左右,香玉山面色平静的拾阶而上,来到第二重山门。
门柱上有一对佛联: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香玉山却笑道:“所谓********,大象无形,以鼓,钟,佛,经救人,了空大师真的做到四大皆空了么?”
了空身子一顿,不言不语,香玉山继续说道:“佛家重心,讲究即身成佛,涅槃然,大师苦修闭口禅,只知积攒功力,从不以言行渡人,如何能够舍身成佛?”
不嗔瞧着了空有些恍惚,急道:“大师莫要上当,他只是以言辞诓你。”
了空摇了摇头,迈步上攀,香玉山嘴角轻挑,亦不在多言,有的时候,诛心之言,说多了,反而落了下乘。
迎面是一个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
白石广场正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颇有气魄,但亦令人觉得有点不合一般寺院惯例。
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
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的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
在白石广场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令人的心绪亦不由宁静下来,感染到出世的气氛。
正殿。
诸人对坐,不贪轻声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慧根贫僧十倍,何必执迷于眼前的蝇头小利?”
香玉山笑而不语,不畏按耐不住性子:“施主今日兴兵犯界,造孽无数,难道也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和氏璧么?”
微微摆手,香玉山瞧着满座惊惧愤慨的眼神,忽然扬声道:“如此说话实在有些别扭,宁真人,师仙子,邪王,何不一同现身?”
(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