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以后会不会被别的国家吞并,这些已经不是唐明需要去顾及的,现在他只想尽快的赶回去济州岛,过他的逍遥日子。
郑和在经过两天的休养后,身体终于是恢复了不少,但对这次被俘虏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心里始终觉得唐明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救自己,有些小题大作,好在最后得到的财富也着实不少,倒是让郑和多少得了些安慰。
启程来的时候唐明心急郑和的安危,是日夜兼程,现在好了,郑和无恙他的手下也损失不大,还意外得了大批的财富。回去的时候自然就没了来时那么赶。
刚从郑和屋里离开的唐明,在门口便碰上了朱高炽,这家伙一张胖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以唐明对他的了解,用屁股都能想到他来找自己是干嘛的,果然,朱高炽把唐明拉到一偏僻处,便嘿嘿笑着道:“你说过的,亲兄弟明算账对不对!”
“想要多少直说,我唐明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这么一大笔财富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吞得下去的。”
唐明的话就好似一颗定心丸,朱高炽这下也不急了,面带微笑着在心里估量着自己应该拿多少才合适。
唐明也不打扰他,任凭其去考虑,富有的埃及国国库被搬空,还外带许多猛火油与火药,这些东西足足把整只船队给装满。
如此多的东西,唐明定然无法全拿,再说这船和人始终还是朱高炽出的,包括配套的物资,这笔开销也不小。他自然不会让朱高炽在这事上吃亏,他心里早已有了底,只要这些财富的四份之一,他便足够。
但一下子抛出自己的底线,明显不是他的作风,也许朱高炽会要得比较少。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许久之后,朱高炽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脸严肃的说:“朕要一半,再从你的另一半中扣去朕此次的花费,这样如何!”
朱高炽确实要得多了点,但唐明仔细盘算过后,也觉得差不多,点点头便一口答应下来。朱高炽显然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在愣神了片刻后,这才反应过来,哈哈笑道:“王爷果然是爽快人,托你的福,朕这趟回去后便无需再为国库空虚的事情烦恼了。为了表示感谢,回了大明之后,你若需要点什么东西的话,尽管说,朕定然不会推三阻四。”
“如此的话,臣就先谢过皇上了!”唐明也不客气,钱财对他现在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他现在所需要的是东西,一些稀奇少有的东西。
在这个时代里,大宗的买卖多半还是以物换物为主,钱多了有时还买不到东西。这次难得朱高炽夸下了海口,他定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事情一谈妥,两人便勾肩搭背的前去喝酒庆祝,在船上呆久了总会无聊,归程的第十天开始,朱高炽便开始讨厌起大海来。
在这大军中每天没有任何可供他娱乐的东西,就是连麻将都没有,一天天这样熬着很是痛苦。
朱高炽实在不想再熬下去,在劝说唐明同样之后,几人坐上两艘飞船先行回大明,而船队便交给费信去安排。
两天后的早晨,在柔和的阳光中,飞船稳稳的降落在皇宫里。早已经得到消息而前来迎接的人,在前呼后拥之下,很快朱高炽便被人给抬到后宫里。
唐明则与朱能等人告辞后先出宫回了自己的封地,他现在还无法直接回济州岛。与他一同去封地的还有郑和,自从出了这趟事情,郑和明显变得寡言少语了许多。
当天夜里,唐明特意安排了一桌好酒菜与郑和共饮,借机开解道:“义父为何见你连日来似乎有心事,见你开口说话都少之又少,还在对埃及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郑和仰望头顶的明月,突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呵呵笑道:“义父突然感觉到自己是真的老了,或许杂家以后应该跟在师傅他老人家身边,学学佛理。这远航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也该是守着小茉莉享受天伦之乐。”
“如此想法很好啊,茉莉那丫头可是一直数念着您,这次回去丫头一定会很高兴。小子也想把大明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准备不再管事,以后我们一大家子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岂不是很好。”
唐明此刻眼带向往的眼神,脑子里所想的是以后一家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天无忧无虑的嬉闹过日子。
郑和很是意外的望了眼唐明,不满的道:“你现在还年轻,正是日在中天的时机,不想着如何好好为国操劳,却与我们这些老头子搅在一起这算什么事。”
这明显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唐明撇了撇嘴言道:“谁说我现在如日中天了?怎么说我也是几个孩子的爹,义父还不知道吧,家里又添了两口人。而且小老婆百晓兰现在也是有了身孕,估计明年开春后便又能添一丁。”
一说到家里的事情,郑和顿时也不管唐明在官场上的事情了,哈哈大笑着追问起小孩子的事情来。
人老了就这样,一生飘荡在外头,为国为家都好,最后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好寄托的了,便都把精力花在孩子的身上。
郑和很明显已经放下了心里的执念,也装备着迎接即将到来的天伦之乐。这世上,在朝中做大官的,尤其是权势越大的越到晚年都没什么好下场。
姚广孝很明显就是一个例子,虽然他现在过得还算不错,但唐明又何其不知道他内心的落寞。朱棣的死,朝中许多的昔日好友在上次的建文事件中,不是被朱高炽抄了家,就是被砍了头。
风云变幻,朝夕不保,朝堂上的事情就算是当了皇上又怎么样?不是国家动荡就是后宫不稳,最后再来个子女争权,麻烦事不断不说,连点清闲的日子都过不了,活着还有什么奔头。
院子里,郑和与唐明相谈甚欢,把酒言家事一直到凌晨才各自散去,对于以后该如何,谁都不再提,一切顺其自然便好,又何必太过烦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