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候因为不明的原因触怒了皇上,现在被软禁在威海候府中不得随意外出的消息很快便传遍整个南京城。好事不过耳坏事传千里,一些看不得唐明好的人,开始活跃心思准备着一有机会便落井下石。
很快这些别有心思的人便等来了机会,唐明的两位夫人和女儿在其部下的掩护下,于前天晚上偷偷离开了北平,乘船出海不知所踪。朱棣在收到消息之后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把唐明直接扔进了天牢。
隔天早朝的时候,这些见不得唐明好的或者以前有什么小摩擦的大臣纷纷上奏,要求直接处死唐明,并给他安上一个叛乱的罪名。这下就算那些有意为唐明求情个别大臣也住口不敢言语,因为唐明的罪名一但被落实,他们这些想帮唐明辩解的人,到时必定会深受其牵连,在这种大冒险的环境下,没有人敢轻易去尝试。
就连太子殿下这会也是束手无策,整个早朝近两个时辰的时间里,他愣是无法为唐明说一句好话。而沉寂了许久的朱高熙却在不停的冷笑着,对那些出来弹劾唐明的大臣频频点头,很显然这家伙在唐明的事情上肯定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朝堂上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有时甚至比真刀真枪的打战还要来得阴险残酷得多,可这就是现实。有外敌的时候大家可以同心协力的排除外敌,而一旦安定下来后,便只剩排除异己了。
唐明呆在阴暗的牢房里,这次坐牢不同以往,没有人能进来看望他,也没有狱卒或者牢头的照顾。现实的残酷与人情的薄凉让其深有感触,但现在对这些唐明已经完全不会去在意,他此刻犹豫的是这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到底该做何选择?
与大明或者是朱棣直接翻脸反了,这不是他所想要的,可事情的演变似乎正一步一步的把他往这条路上逼。唐明此刻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不应该把自己陷在如此被动的局面,要想把女儿接到琉球岛去,其实可以先斩后奏,那时自己至少不会像此时此刻一样,任凭朱棣拿捏,而他却丝毫没有退路,连逃走都成了一种奢望!
尤其是在姚广孝与郑和都不在大明的时候,朱高炽与朱能虽有心要帮自己,但他们的身份注定只能点到为止。或许姚广孝在的话,唐明现在最少不至于需要被下到天牢里,也不会被弄得如此被动。
唐明心里抱着的唯一情面在此刻很不客气的被朱棣践踏,在他的考虑中,借用朱棣与自己之间还算不错的情分,至少他不会陷入多大的危险当中。但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的想法。
最是无情非帝王家莫属,以前唐明对这话不以为然,从朱高炽到皇后再到朱棣,向来都对自己不错。尤其是皇后,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贪财了一点点但对自己确确实实是有心的,只可惜现在人走茶凉,一切都早已成了过去。
这一把唐明想用人情跟朱棣赌一把,结果他输得一塌糊涂,有个万一的话很有可能连小命都得搭上。
朱高炽对唐明现在的状况越来越担忧,而朱能也是急得跟猴子似的,现在朱勇还未回到南京,可要是他回到南京一听说唐明被下了天牢,再加上一旦被安上叛乱的罪名,到时非得被皇上斩首不可。如此一来,凭朱勇与唐明两人的关系,那还不得捅破天,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当老子的哪有不清楚的道理。
要是朱勇到时不听他这个老子的劝告,暗地里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非得把老朱家牵连进去不可。事关家族的未来,由不得朱能不着急,他已经开始苦思着要如何才能把朱勇留在云南,不让他这么快就赶回来,至少也得在唐明的事情有了定论之后,才可让他得知。
老管家在高淳庄也得知了唐明的消息,可他也是无能为力,郑和与姚广孝不在,他就好似没了主心骨。刚才他就带着大把的金银想要贿赂天牢的狱卒,好去看看唐明到底怎么样了。可无论他如何求情狱卒根本就不敢放他进去,就是连给老管家带个话都不可以。
朱棣已经下了死令,谁要是敢在这事上打马虎眼,杀无赦!得不到唐明的任何消息,老管家在无奈之下,只好暗中托付那些海商,让他们带人去通知琉球岛的人,把唐明的事情告知他们。
二皇子的府里,十几个大臣聚集于大堂之上,朱高熙红光满面一派欢天喜地的摸样,他的下首坐着的正是赛义。老家伙笑呵呵的端起酒杯向朱高熙言道:“唐明小贼此次是难逃一死,二皇子也可一舒胸中积攒多日的闷气,实乃可喜可贺啊!不如我们干了这一杯以示祝贺。”
朱高熙笑眯眯的点点头,一口干掉杯中酒,意有所指的说:“塞大人此话差已,本王乃是剔除奸党,威海候此子居然有谋反之举,自然不能轻饶于他。此事于我的个人恩怨可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倒是塞大人那儿子被废一事也可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了吧!”
众人闻言后彼此哈哈大笑起来,一番互揭老底之后,赛义才犹豫着道:“这唐明此次虽是犯了重罪,皇上眼看着也没有轻饶他之意。但要说到他会被砍头这事老夫以为很难,至少那小子现在被下了大牢,但皇上还没有真正的定他的罪,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
朱高熙却不以为然的道:“父皇之所以会犹豫,最多也就是还顾虑到姚广孝与郑和,他们都是父皇身边最亲信的人,这要杀人家的弟子和义子,心里面总会有些过意不去。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而已,父皇现在想处决唐明的话,缺的不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契机吗?本王相信这很快就会有的!”
众人见朱高熙说得阴狠无比,各自心里也不由暗暗警惕,以后绝对要小心不能让眼前这位给盯上了,不然很有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