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程捧着一本书,心不在焉的靠在了临时加的软塌之上。
钱老的一番话打消了她去找江恩重的打算,她想若是此时云修寒知道了自己的打算,大概是会生气的吧。
云修寒很大方,至少在花锦程的心中是这样的,但这也不代表着对方就能容忍她的一切行为。
花锦程轻笑出声,看着人恬静的睡颜,一颗心陡然沉寂了下来。
没有了担忧,也没有了忐忑,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不起丝毫的波澜。
但她却明显的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又恢复了以前的心如止水,而是不再彷徨担忧了,这是一种不太好的现象,但她却乐在其中。
云修寒睡睡醒醒,有的时候清醒,有的时候迷糊,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身体表面看不出任何的损伤。
太皇太后来过一次,看人面色如常也就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闭门不出,做起了世外高人。
花锦程将做衣服的东西都拿到了云修寒的房间,吃睡住都人在一起,但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
花锦程绣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一直都在做梦,梦到了那场火,梦到了重生时候的那场雨,还有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觉得,那些稀奇古怪的记忆好像是属于那位苏姑娘的。
脸庞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花锦程不悦的蹙起了眉头,轻声嘟囔了一句,翻了一个身,扯了被子将头蒙上,继续睡。
“太阳要晒屁股了,虽然我不介意你继续睡下去,不过有贵客来访,是不是要梳洗一下?”
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头上的被子也被人轻轻的拉扯着。
花锦程陡然一个激灵,蹭的一下起身,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的双眸下意识的眯起,“修寒。”
“嗯。”云修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没事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也没多么的辛苦。”
花锦程揉了揉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光亮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云修寒身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衫,,发丝被玉冠束起,精神抖擞,相貌堂堂,一出去又是一个绝世美男子,与前些天判若两人。
花锦程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只觉得眼前的人耀眼的让人自惭形秽。
她垂下双眸,从软塌上下来,整理了一下发丝跟衣衫,“我回我的地方了,这些东西,你一会儿让人给我送回去。”
“好。”云修寒没有拒绝,也没有留人,反倒是让花锦程稍稍的诧异了一些,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云修寒的房间,就朝着自己的校小院走了过去。
红梅仍然在开放着,比起夜里,白天倒是不觉得有多么美轮美奂了,花锦程不禁想,等红梅开败了,云修寒又会在她院子里种什么东西。
察觉到有这个想法的花锦程不禁停下了脚步,她抬眸看着湛蓝的天空,陷入了纠结之中。
既然有这种想法,那就意味着她还想要在王府生活下去,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外人,可能一直都在王府生活吗?
“主子,主子。”
欢喜的声音将花锦程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她看着梨儿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梨儿。”
“您的脸色怎么不太好啊?雪儿姐姐喊我回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了一下呢。”
梨儿扶着花锦程的手臂,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开始的时候是关心花锦程的身体,然后就劝她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应该嫁人了,后来又说云修寒很不错,值得托付终身,最后又说了自己的生意,说着赚了多少钱,店里的客人有多么的多,她的店又扩充了多少。
梨儿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花锦程看着她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抹羡慕,亦有一些欣慰,她所期待的,不就是梨儿活的快快乐乐的吗?只是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她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了起来,就怕这是一场梦,随时都会散去。
“主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梨儿看着人,双眸轻轻眨动着。
“看到梨儿,就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了。”花锦程笑了笑,“你去让人打水过来,我想沐浴。”
“好。”梨儿应了一声,然后便去安排了。
在小院之中,有一个专门的浴室,与花锦程的房间连着,中间的通道亦是十分暖和,这也就避免了她沐浴过后会着凉。
一切都布置的十分妥当,云修寒的心思之缜密,就连花锦程都自叹弗如。
温热的水洒在了皮肤上,花锦程的脸庞被热气蒸的浮现了两抹红晕。
花锦程的手指捏住了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眸光慢慢变得散乱了起来。
陡然间,一阵冷风吹入,尽管细微,但对于寒冷十分敏感的花锦程还是察觉到了。
“谁?”
她心中一凛,手臂一伸,从旁边的架子上扯了衣服便盖在了自己身上,同时背部紧贴着浴池的边缘,脸上满是谨慎。
“警惕性还是蛮高的。”
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花锦程眸光微凝,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魏王。”
两个字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花锦程捏紧了手指,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她不明白云凌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脚步声停下,人已经到了面前,花锦程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手指捏紧了挡在身前的衣服,她的喉咙微微滚动着,双眸之中翻滚的羞恼跟杀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最后化为了无形。
“魏王不觉得太过失礼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吗?”
云凌无轻笑一声,银白的发丝配上那张略显的阴柔的脸,散着不一样的致命的吸引力。
花锦程发现,云家三兄弟,好像都有做妖精的潜质,只是云修寒更加像一个妖精而已。
花锦程沉默,她垂下了目光不去看云凌无,但却仍然感觉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火辣辣的,带着令人屈辱以及心悸的侵略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