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绵延,生者不存,这里是被世界遗忘在角落的死亡之地,栖息着古老的无名存在。
他们让大地为之颤抖,他们让死亡为之臣服,但是……
这掩盖不了他们是逗逼的事实。
“三带二!对不起,这局我拿下了!”一只保留生前英俊相貌的尸鬼摇晃着手中仅剩的一张牌,得意地说道。
然而他对面的夜魇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淡定丢出手中的两张牌。
“王炸!”
“你竟然说王炸了,真是大不敬!这局不算!”尸鬼耍赖般拿走其他人的牌,开始重新洗牌。
一旁的恐怖骑士闷声闷气地说道:“这已经是第二百五十把了,你再耍赖,俺就不玩了!”
“再来一把,最后一把!”尸鬼第一百九十六次说出这句话,打算开始分牌。
却见一阵朦胧的雾气忽然出现在他们旁边,凝聚成一个淡淡的身影——女仆幽魂妹子。
她刚想打个招呼就见强迫症夜魇有些惊讶地说道:“啊,你魂淡了!”
“对啊,你怎么魂淡了!”尸鬼疑惑地说道。
“确实,你真的魂淡了”恐怖骑士还是闷声闷气。
朦胧的身影确实比往常淡了许多的幽魂妹子气不打一处来地抓狂道:“是啊,我魂淡了!你们要是被那老头念叨那么久,你们也会魂淡啊,你们这群混蛋!竟然丢下我跑掉了!”
夜魇摊摊手说道:“是他先跑的。”
恐怖骑士无辜地说道:“是骸龙先跑的。”
尸鬼呵呵笑道:“我没跑。”这家伙当时根本没在。
“╭(╯^╰)╮哼!”幽魂妹子也没真生气,默默地加入牌局。
“喂,你说,那个刻名之人,会不会也把我们遗忘了。”夜魇忽然问道。
“嗯……先知大人说那个人的灵魂很奇特,半死不活的,这里的诅咒好像对他不起作用,一般人进入这里的话,早就成为我们的一员了,哪里还能做自我介绍。三!对了,怎么没见到骸龙。”
“四!呵呵,每次跟骸龙打牌,他一发飙,我就得从另一座山头跑回来。”
“对哦,那家伙牌品奇差。”
……
被几位被遗忘者头头讨论着的白煌,此时真的是半死不活的,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震动过头,把脑子震坏了。哦,你看都忘记自己现在没脑子的事了,真的是意识模糊了。
觉得自己看东西都重影的白煌在老变态的斯巴达训练下,已经可以发出杂音了,没错,是杂音。这不是学外语,不用从基础的发音练起,学习的只不过是怎么熟练的掌握死亡之力的运用以及如何用精神力契合自身的力量发出震动从而形成声音。
这明显是个技术活儿,用老一辈话说就是,要做到心无杂念,方显此声。
而白煌此时想说的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然而老变态听到的却是:“大家出嚟揾啖饭食,使唔使做得咁绝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玩意儿?”老变态一句都听不懂,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白煌只能表示无奈,这杂音真是玄,他明明想的是“雷猴”,但一说出来就会变成“丢雷楼谋”,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咎于基础的不扎实,毕竟在今天之前他完全不知道啥叫精神力,啥又是死亡之力。
虽然不死者与人类不同,自诞生起就天赋自成,就像人类的呼吸行走般发自本能,但奈何白煌只是个半调子。
“请问伟大的不死者之王腓特烈大人啊,不死者应该如何锻炼自身的精神力与死亡之力呢?”身边就有一本骷髅型自走不死者百科全书,白煌表示不问白不问。
“哼!就你小子蠢成这样还想我……”
老变态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白煌说道:“震动【哔——】”
“咳咳!”喉咙都没有的老变态硬是咳了两声,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子,不死者只要没疯没傻,最终都会成为让人难以企及的存在!”
“这座学院到处都沉睡着不死者,却只是极少数会到处活动,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煌适时地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在通过沉睡抑制自己的本能!听好了,不死者本来就是被世界所排斥的存在,他们注定在漫长的时光中失去自身的意识重新成为亡灵,我们称之为徘徊者。或者因为对生的渴望彻底失控成为狂暴者。”
“唯有极少数的不死者才能抑制自身的本能,自由地活动。”
“来,坐下,我说段秘辛给你听,这事儿是听我老大说的。传说在诸神黄昏之前,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神明的,我老大说过,这些所谓的神明其实就是这个世界法则的衍生物,什么元素之神啊,光明神啊,阴影之神啊,总之应有尽有。”
“就连生命女神都存在,但偏偏就是没有死神,我当时问老大说为什么,为什么生命女神都有,与之相对的死神就没有?这个世界不是平衡的吗?”老变态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在在回忆那久远的时光。
“他说,这个世界在神明诞生之初就出了点差错,但既然死神没有诞生于起源之时,便只会诞生于终焉之末。你看,万物诞生之初便沐浴着生命的光辉,踏上死亡的道路,生命的过程就是死亡的过程。如此庞大的规则之力,所有神明都畏惧祂,就连世界的都排斥祂。”
“所以,不死者最终的命运早已注定,因为这是世界的意志。”
也许话多是老人家的通病,这些上古秘辛对于一个懵懂的不死者来说无异于听天书,不过开心就好,难得有个后辈能唠嗑几句。
“小子,挖出你灵魂最深处的本能,然后击败它,别丢了你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