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行等人一出现,立即引来二楼众人的围观。
“那不是马家的二公子,马俊生吗,刚刚好像来过一趟,这会怎么又来了?”
“谁知道呢,你马老爷子怎么看起来像得了重病一样?”
“你新来不久,所以不知道。马一行老先生几个月前突然得了一种怪病,行为痴呆,手脚麻木,口不能言。这怪病还会定期发作,一发作整个人就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十分难受……”
“听马家人找了国内外的许多名医,怎么都治不好,连青橡树的何老教授都没辙……”
“啊……何老教授可是江南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医师啊,连他老人家都……”
“可不是么!马家寻医无果,后来马俊生就找上春风堂,从王经理那拿了一副煎药,给老先生喝下去,虽然不能根治,但老先生的病情却压制了下来。自那以后,马俊生和他的媳妇,范雅儿,每个月都要来春风堂找王经理取药……”
“什么药呀,这么神奇?赵师傅,那药是你熬制的吗?”有人一问,大家立即把羡慕的目光转了过去。
哪怕不能根治疾病,但帮马一行老先生压制病情,解了诸多名医不解的病症,也是了不起的。
“哪能啊!”灰胡子的赵师傅一阵摇头:“我要有这本事,他们早把我请进去了,还跟你们站这瞎凑热闹吗?”
“也是……哎!”众了叹息:“也不知道王经理哪弄来的药?”
“谁知道呢,兴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门路?”
“白衬衫的那位,应该是马家的大少爷,马元阳吧,听被把马家的生意打理得很好,都做到海外去了,被马老爷子视为集团的继承人,真是中年有为啊!”
“真厉害,这可比马俊生这个花花公子强多了!”
“嘘!你声,别乱话!”
众人一阵议论纷纷,慢慢凑到办公室的门口。
以前只是马俊生和范雅儿推着老爷子过来,最多带着一名杨姓管家,如今连马元阳和他女儿都出现了,还带着两名壮汉保镖,老师傅们看热闹的陋习,一下就被吊动起来。
大门未关,两名保镖挡在门口,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
王经理从保险柜中拿出一包黑色的中药,笑嘻嘻地走过来。
“马二爷,还有……马大少爷,这是老爷子的药。”王经理的胖脸上,堆满笑意,眼珠子一转,把药转递给马元阳。
“这就是老爷子一直服用的药?”马元阳看着手里一袋黑乎乎的液体,眉梢紧锁。
这几年马氏集团的生意越做越大,老爷子渐渐放权,都让他一人打理,但海外实在生意太忙了,一直抽不开身。
半年前得知老爷子病倒后,他虽然没有回国,但也请了不少国外的名医回国给老爷子看病,结果竟然没有一个奏效。
几个月前,他从女儿那里得知,马俊生竟然帮老爷子找到了一种中药,老爷子喝了之后,病情能够暂时得到压制住。他这个弟弟他还不了解,一听此事,更是昼夜难眠,专程赶回来看看。
老爷子的病情比预想的要严重,今天又找到江州省医院的院长检查了一番,仍是没查出任何病原。
“这药当真有效吗?”马元阳锁着眉,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大哥,你久在国外,洋东西用多了,这中药的神奇功效,你就不知道了!”马俊生眼袋深沉,白净的脸上挤出笑容,一手将药袋子拿过来,高举着,得意道:
“这可是岭南的一位著名神医,专程赶到苏杭市来为老爷子把脉,对症下药之后,亲手为老爷子熬制的中药!由于药材奇缺,为了保障老爷子能够及时喝上这副奇药,那位神医每月要亲自进入岭南群山中寻药,再亲身炼药,要不然,我早就重金把神医请来,时时为老爷子熬药了!”
“杨管家?你怎么看?”马元阳不理会马俊生的一番话,向背后一名老者询问起来。
“大少爷……”杨管家摇了摇头,一叹气:“这些我也不懂,不过老爷子每次浑身颤抖,喝了这个药,确实好了一些……”
“可不是好了一些呀!”妖艳的范雅儿身姿一扭,昂着头指着杨管家道:“杨管家,瞧你的!俊生的一番好意,还有神医的良药,被你得这么轻淡!”
“哼!范雅儿,杨管家服侍老爷子三十多年了,也算半个马家人,你一个外人,轮不到你指手划脚!”马元阳怒喝一声。
“哼……”范雅儿一嗔目,欲言又止,往旁边沙发一坐,生着闷气。
马俊生知道大哥对他离婚再娶范雅儿的作法,一直看不惯,一时不好发作,嘴角一抽,上前道:“大哥,我们别在这里吵了,你看老爷子,都快不行了!”
坐在轮椅上的马一行,浑身抽搐得更加厉害,连轮椅都跟着抖动起来,嘴角白沫连吐,白里带青,青里带红,看得人触目心惊。
“爸爸……爷爷他这是怎么了……哇……爷爷……”马梦夏见状,已经吓得不出话来,躲在马元阳身后大哭。
“还坐着干嘛,还不快去给老爷子喂药!”马俊生冲范雅儿使了个眼色,假吼一声。
“好!”范雅儿脸上异色一闪,接过药包,立即取了个瓶子,将黑乎乎的药液倒满一整杯。
“老斧子,雅儿喂您吃药了。”范雅儿轻步蹲到轮椅跟前,身子刚好挡住马元阳的视线。
“呼……呼……呼呼……”马一行双目微睁,浑身抖得更厉害,双唇不停地抖着,呼吸急喘,白沫连吐。
易凡的视角,正好将马一行的表情一览无余,心中顿觉诡异。
这位老爷子,似乎很抗拒这种药?!
“老斧子,您别担心,喝了药就好了……”范雅儿一笑,将杯子凑向马一行。
“呼呼呼……呼呼……呼呼……”马一行混浊的双眼直转,白沫连连往外吐,全身更抖,双唇左躲又闪,似乎要避开药杯。
更让易凡吃惊的是,马一行的嘴唇一沾到黑色的药液,腹竟然微微鼓了一下,好像十分欢愉一样!如果不是具备非常的观察力,根本难以发现。
“慢着!”
马元阳发现不妥,一声大喝,惊得范雅儿娇躯一颤,慌张地转过头来。
“大哥,你干嘛啊,你不管老爷子死活了?”马俊生立即挡在马元阳身前质问道。
“老爷子比刚才还难受了!马俊生,你这药拿去医院鉴定过没有?”马元阳一把推开马俊生,从范雅儿手里抢过药来,放在鼻下闻了几下,眉头紧销,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
王经理站在一边,与马俊生对视了一眼,心中暗笑。
这里的门道,你以为闻几下就能闻出来吗?可笑之极!
“大哥,你为何从到大,都不相信我!”马俊生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
啪!
一摞文件被马俊生狠狠地摔在地上,散落一地!
“这是药检报告!江州省医院的!华西医院的!帝都医院的!全都在这里!”
“我从到大视你为大哥,尊敬你,爱护你,你什么我都听!”
“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在国内为老爷子的病,东奔西走,瘦了十斤!这才找到岭南的神医!求破了头,求着人家给老爷子看病,才有了这副中药!”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今天我带着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亲眼看看,我是一心为老爷子好,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可你竟然还是不相信我?!”
马俊生双眼血红,一脸颓色,声势动人,看着在场的几位老师傅都悲愤不已,眼睛中噙着老泪。
“俊生,你别伤心了,大哥也是无心的,还是老爷子病要紧!”范雅儿扑在马俊生身上,抽泣起来。
两人相拥而泣。
马元阳扶着浑身抽搐的马老爷子,心中阵阵绞痛。
“哎!”马元阳脑中往事回溯,一声长长地叹息,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拍了拍马俊生的肩膀,叹道:“好了,快喂老爷子吃药吧!过两天我又要再出国了,老爷子以后就要你多加照顾了。”
“大哥……”马俊生破泣一笑,连忙擦拭泪痕。
马元阳过去安抚女儿,随手将药杯递给范雅儿。
“嗯……”范雅儿一擦眼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伸手接过瓶子,就往马一行的嘴上凑去。
杯子一凑近马一行微启的双唇,黑色的液体冲开白沫,缓慢地从口入滑入。
令易凡吃惊的一幕又出现了!
马一行的腹中心,一起一伏,有如细虫蠕动一般!
进入马一行体内的黑色药液越多,腹部的蠕动也越快,好似久待喂食的野兽一样狂喜着!狂欢着!
难道马老爷子的腹中有异虫?!
易凡想起方才马俊生与王经理的私语,前后一推测,立即被自己的推想吓了一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黑色的药液,到底是帮马老爷子,还是害马老爷子?!
易凡扫视一眼马俊生与王经理等人的眼神,心中大叫不妥。
只怕多半是后者!
那马老爷子可就危险了!
可此时此刻,自己冲上去阻止太过鲁莽!
马老爷子的身体经过无数次的医院检查,都没查出任何异样,药液的药检也没有问题,自己对马老爷子腹中有异虫的想法,也只是猜测而已,无凭无据。
强行上去阻止,只会让自己身陷两难,马老斧子最终还是会喝下黑色药液!徒劳无为!
怎么办?!
易凡心念一转,立即想到两个办法!
二话不,他手指极速一,切到漂流瓶的页面。
今天还预留着最后一次机会!
现捞现用,真的可行吗?
上次在男厕中,也是现捞现用,险些把自己逼上绝路,但好在有惊无险。
也许这次还可以碰碰运气!
事不宜迟!
“捡一个”!
叮!
一声脆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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