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十点,暮色懒洋洋的揉了揉眼睛,被克雷尔撕心裂肺的叫声吵醒了,看到克雷尔期待的大眼睛,才终于想起来,这只被苏小惯坏的球形中华田园犬好像确实该饿了。下班后,应付差事的煮了晚泡面就睡到了现在,居然把这只萌物给忘了。生活的空荡都快逼得他叫个收费妹来消遣下。克雷尔确实是瘦了,以前,苏小就是这货的移动补给站,而苏小有一项从未胜利过的奋斗项目,就是把零食藏到克里尔找不到的地方。那个时候的克雷尔从来不会对着暮色叫,就算它是暮色生平中唯一一次跟人划价划到脸红的战利品,但毕竟有奶才是娘嘛。克雷尔可能天生就是苏小的克星或者说福星,不管苏小把零食藏到哪?最后这些“身材克星”的命运都是一样的。苏小多少次都气的想把克雷尔的嘴缝上,但每次都是苏小的手还没碰到它,他就自己把身体卷成一个球,在苏小脚下拱来拱去,直到把苏小拱的坐在沙发上傻笑,然后抱起它来亲热下,它才会老老实实的躺在苏小的怀里,装出一副萌死人的样子。暮色每次看到这一幕,也会学着克雷尔的样子去求苏小抱抱,但迎接他的从来都是苏小的拖鞋。可现在,克雷尔只能可怜的对着暮色叫个没完,偌大的家,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冷清的更像个宿舍。暮色无奈的在房间里翻着可能被当做食物的东西,怎么也得先把这只畜生的嘴堵住吧,十点一刻,在暮色一个人的时候,这个时间已经被记录在了生物钟里,他又习惯性的看了眼电话,若是以前,苏小不在身边,电话会响的比学校的上课铃还准。暮色习惯的按下接听键后,总能听到苏小神经病一样的开场白:“告诉你身边没穿衣服的姐们儿等会再玩,现在你得陪我乐呵乐呵,她要不同意就让她听电话”暮色第一次听完当然不能简简单单就交枪,回得是:“今晚让大小姐失望了,不过您放心,小的明天一定不负苏大小姐的厚望,找个像样的回来。”而苏小则是淡定的回一句:“你哪发的财,都买的起母猪了?”暮色顿时没词,装着奴才的声音回了句:“苏大小姐果然圣明,奴才知错了。”暮色第二次按通电话,是假装小声的朝着另外空荡的半边床嘀咕:“你先等会,我妈查岗呢,我先应付下。”而苏小则回的是:“好儿子,5分钟后妈妈再打过来,反正你就顶多硬那么长时间。”暮色铁灰着脸来了句:“谢谢妈妈这么看得起我。”再之后。一个星期,暮色各种版本的回答都被苏小损的体无完肤,最后终于缴械投降,再接电话还没等苏小找茬,先自嘲一句:“恭候苏大小姐临幸。”这才结束了苏小再次发飙。可现在,也许只能等一位热心的移动客户经理来临幸他了。终于在一个储物柜里找到了一包幸存的宠物饼干,看来克雷尔这种笨拙的萌物也只能对付比它还笨的苏小,其实说实话,苏小对克雷尔更多的应该是嫉妒,苏小曾经不止一次的骂过克雷尔:“你个奸懒馋滑的死畜生。”骂的同时还不忘用自己肥胖的海绵拖鞋踢一下克雷尔更肥胖的身体,而克雷尔也不是好惹的,总会在被踢完以后,用它绒球一样的脑袋顶苏小踢它的那只脚。每到这时候苏小就会冲暮色吼:“这真不愧是你养的畜生,脾气都跟你一样”而暮色则是偷笑的看着克雷尔的动作,无辜的说:“哪里像我,要是我,我肯定会回骂一句,你个好吃懒做的坏女人”苏小会在3秒钟内抱起克里尔站到暮色眼前对克里尔说一句:“姐们儿,给我咬死他,这货挑拨咱姐妹的关系”而克雷尔真的会朝暮色叫个不停。
十一点了,空荡荡的双人大床还是暮色一个人,克里尔卷缩着身体趴在曾经苏小的枕头上,克里尔第一次和苏小同床共枕的时候,苏小完胜。克雷尔用个整晚的时间都没能从熟睡的苏小身下抢走半点被子盖,中途还被睡梦中的苏小踢下了床,熟睡中的苏小战斗力到底有多强,暮色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但直到暮色的腿实在没有办法经受更沉重的摧残时,苏小才勉强同意和暮色各盖一条被子睡。而苏小也尤其大方的让了克里尔半条枕头,自那以后,苏小养成了没有克雷尔不在枕头上睡不着觉的良好习惯,声称,那种绒球不在,睡觉的时候冷。此时的暮色看着孤独的克雷尔,心里想:“苏小,你现在冷吗?”
晚间十二点,苏小被一场美的无法无天的雨吵醒,苏小还是会很小心的拿开定在头上的绒毛狗。长时间养成的习惯还是不容易改。克雷尔肯定饿瘦了,暮色那贱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苏小静静的望着窗外第一感觉依然是:“这雨暮色肯定喜欢。”想到入神时,突然想回过头来叫醒谁,却发现整间房里只有自己,怪不得雨下了这么久,还没人从背后抱住她。暮色曾经说过:“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抱着她看夜晚的雨。”其实苏小是讨厌雨的,不知道曾经多少个想去败家的心,都被雨水给毁了。以至于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有在窗前挂晴天娃娃的习惯。苏小刚刚搬进暮色家的时候,暮色死活也不同意苏小把那只丑了吧唧的小娃娃挂起来,但暮色自己都不信他的不同意真的会改变这个娃娃在家里的位置,直到他和苏小一起过的第一个雨夜。当时苏小睡的正熟,暮色神经病一样的抱着只穿着睡衣的苏小进了自己的车子,苏小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车里,好长一段时间是感觉自己在做梦。直到暮色把车开到了海河边一处寂静无人路灯下,大雨的深夜,这种地方并不难找。再不由分说的把苏小拔了个精光,最后是把全身*的苏小摁在了景程车的机器盖子上。苏小就是意识短路了一样,任由着暮色胡来,直到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次欢愉,这才反应过来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暮色更深刻的记忆应该是他那晚在雨里被苏小活活K了半个小时,直到苏小累的倒在雨里爬不起来。暮色才将苏小从新扶起来,抱着她在雨里欣赏了好久的海河。车灯照过的雨水飘进海河好美呀。苏小就那样静静的被暮色抱着欣赏了整场的雨,第二天两人不出意外的躺在了同一间病床内。暮色还不忘调侃一句:“这么巧,你也是被雨淋的吧。”要不是那个装满盐水的输液瓶连着苏小的胳膊,暮色估计现在已经和它亲密接触了。自那以后,苏小便很自觉的把晴天娃娃收了起来,而且几乎陪着暮色看完了所有他们在一起时的夜雨。苏小继续发着呆她更多的猜测是:“暮色是在海河边,还是在家?是抱着克里尔那只只要卖萌就有东西吃的畜生,还是哪个被拔的精光的良家姑娘?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还没睡。”想到这里苏小穿上了衣服,出了家门。
暮色是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出的门,夜雨总能第一时间吵醒他,用“吵”可能并不合适,因为只要下雨,不管多晚暮色都异常的精神。确定了真的是下雨了,暮色第一反应就是穿衣服出门。在海河边看雨水,已经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有了苏小以后,更是一个雷打不动的节目。但今天,注定不是非常完美的演出,独角戏有什么好看?
十一点四十分,暮色到了那个“指定”的路灯下,开始了新一轮的发呆,这段时间以来,发呆已经成了暮色最正常的状态。直到一辆同款的白色景程出现在了他旁边的车位,驾驶位上不出意外的坐着那个“欺负”了他整整三年的“可怕”女人。暮色曾经幻想过很多和苏小再次见面的画面,但最浪漫的居然发生在了现实。两人短暂的对视,后是相继一笑。同时摇下了想对的车窗,还是苏小先开的口:“你这熊样能不能改改,这谁能看的上你?”暮色自然不能示弱:“就是哥这幅熊样,在这里把一个叫苏小的姑娘就地正法了。”苏小:“不是每个姑娘都有眼瞎的时候。”暮色:“有一个,有一次就够了。”
自那晚以后,暮色开始静静的把他和苏小在一起的三年生活写成了小说,用了七年的时间把这些小故事从无人问津打磨成出版精品。暮色也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一跃成了网络红人。
而自那晚,苏小在拒绝了家里给介绍的第二十个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后终于在第二十一个妥协。
十年后。海河没变,路灯没变,雨水没变,而暮色的车子换成了保时捷卡宴,副驾驶位上是被他写的故事打动的责任编辑程小雪。暮色还是还是一个人发呆,而程小雪对这场雨明显不感兴趣,躺在副驾驶位上已经睡着了。暮色会时不时的回过神来帮程小雪把盖在身上的衣服拉一拉,再有意无意的注意一下旁边的停车位。这场雨下的太晚了,苏小肯定睡熟了,10年中,每个雨夜,暮色都会给苏小找一个不来的合理借口。就在雨快停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意外的停在了旁边。暮色不用猜也知道驾驶位上是谁,他更关心驾驶位上的人。苏小还属于暮色的时候,暮色曾经误会了苏小副驾驶位上的亲表弟,足足三天没搭理苏小。气的苏小摁着暮色看完了她和她表弟几乎所有的合照。暮色也因此给苏小做了整整三天的炸酱面,暮色当时最拿得出手的手艺估计就是这做面条的功夫,给苏小做的面条,他总会挑一根最大的擀面杖把揉好的面团翻来覆去的擀上个七八遍,最后切出来的面条劲道十足。就是时间略长,长到苏小足够用手指沾着面粉在暮色脸上画完几乎自己会的所有简笔画。而暮色看完苏小的作品总会表示出不屑,在面条开煮后,会用自己更烂的画工把自己脸上的简笔画还原在苏小脸上。最后就是苏小一个人吃完所有的面条,留下饿着肚子的暮色把碗清理干净。可今晚的苏小的副驾驶位没有出现该出现的人,依然是空的。依然熟睡的程小雪,依然同时要下了相对的车窗。不过这次苏小说的第一句话是:“现在看你总算像个人了。”这么多年苏小到是一点没变,她的温柔总是用最霸道的方法表现出来,而暮色则成熟多了,问了句:“怎么一个人?”苏小:“我家那口子被我打的起不来床,你应该敢到荣幸,险些那个人就是你。”暮色居然回了一句:“珍惜能挨你打的男人吧,因为你要记住你打不过他”苏小听完后马上开车离开,泪水伴随了她回家的整段路。在苏小调转车头的一瞬间,暮色看到了苏小眼里的晶莹,却没猜到,苏小早些时间回家正好撞到了自己丈夫和一个陌生女人的淫秽画面。苏小已经不记得她结婚的这十年里,这已经是出现在自己家床上的第几个陌生女人了。她忍无可忍的给了自己丈夫一记耳光,换来的却是被扫地出门。苏小把车停在了结婚时父亲偷偷送给她的别墅门口犹豫了很久,最后她下定决心,踩死了油门冲到了她和暮色曾经的家,那个带给她全部美好回忆的家,这么长得时间,暮色也该到家了。她在上楼的时候不停的提醒自己,就算现在暮色正在和那个副驾驶位上的女人肉搏,她也要把那个女人从这个家里赶出去。苏小现在满脑子都是:“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家。”如期的敲开了暮色的家门,完全没理一脸茫然的暮色,冲到卧室想想找刚才那个女人,然后用最无赖的方式把那个女人气走。苏小现在顾不得廉耻,顾不得尊严,更顾不得别人的感受。她只想在这个待一会,多待一会,多和刚才开门的男人待一会。可她翻遍了和十年前近乎一样的家,却找不到任何活物,包括那只该死的克雷尔。苏小边找边着急的问暮色:“那个女人呢,克雷尔呢?”暮色忍不住抱住了苏小:“10年了,克雷尔不能陪你了。”暮色再次把苏小扔到了床上对苏小说:“这个床上不曾睡过任何女人,除了你。”两人接下来的疯狂超越了那个荒唐的雨夜。事后赤身裸体的两个人抱在一起,苏小开始讲述她这10年是怎么过的,基本上可也写一部关于女人心酸史的小说,她也不敢见暮色,在她看完了暮色写的所有小说后,她就知道再见这个男人是怎样的结果。而暮色只是静静的听,听着听着,就会把苏小抱得更紧。暮色在这10里的作品感动了很多人,也为她带来了很多女粉丝,可暮色却依然单身。苏小讲完了她的故事,静静的盯着暮色看了一会,强扭着擦干泪水对暮色说:“我就说你这熊样,没人要吧”其实苏小现在当然明白现在暮色依然单身的原因,但她还是想听暮色亲口说。暮色的回答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我说过,瞎眼的女人,有一个有一次就够了。”
苏小终于离婚了,那个男人之前居然还假惺惺的来求苏小原谅,在得知了苏小和暮色的事后,居然还厚颜无耻的反咬一口,说是苏小的问题导致的婚姻破裂,独自占有了他和苏小近乎所有的婚后财产,不过这一切对苏小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苏小痛快的签完了所有和自己丈夫有关的文件,再次回到了她最想要的那个家,这次不管是谁,无论是母亲割腕还是父亲跳楼都不能阻止她。敲开门,暮色的脚后出现了一只比克雷尔还胖的球型狗,喜欢的苏小抱起来稀罕了好久,苏小放下小毛球问暮色,怎么又想起养狗了?暮色很温柔的回了句:“怕你晚上睡觉冷。”苏小紧紧的抱住了暮色嚎啕大哭,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得到了宣泄,她把暮色抱得更紧了。她真的害怕这只是在做梦,只要一松手,暮色就会消失。苏小终于不哭了,吹了吹吃进嘴里的头发问暮色:“这只狗狗还叫克雷尔吗?”暮色刮了下苏小的鼻子告诉她:“它叫苏小小。”苏小抱起苏小小看了看,满意的说:“摁,不错,确实和我一样可爱”暮色说:“它吃起来更像你,跟你一样奸懒馋滑。”苏小一眼就看到自己10年前的绒球拖鞋。抓起来就是给暮色一顿狠K。
又一个10年,苏小小还是半路扔下了苏小。暮色和苏小却没有再养狗,因为暮小如期而至,苏小曾一度为自己生了个女孩而感到愧疚,因为暮色是家族的独苗,在暮色老家的那个农村又特别在乎延续香火,但暮色却因为暮小而喜出望外,一个劲的对苏小说:“再过10年,你可别吃我小媳妇的醋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