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寒是潇洒的,徐行的话还没有结束,高胜寒的一杯酒干了。一斤酒七杯,一杯将近一两半。
喝下去了,狼狈找到高胜寒了。
眼泪出来了,鼻涕出来了,嗓子眼冒烟,肚子里面像有一个火球,高胜寒没想到茅台酒也那么厉害。他接过李老师递过来的餐巾纸,鼻涕抹干了,眼角还有泪,他伸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初生牛犊不怕虎,难道还怕这么一点酒!高胜寒今天高兴,何况酒能助兴,酒能御寒,酒能壮胆,另外他知道老爸很能喝,老子英雄儿好汉,我肯定也能喝。
高胜寒总结的结果是喝酒喝的太快了,不是酒的问题,也不是酒量的问题。
徐行大声的说,“不错,不错,小伙子们都不错。现在开始吃菜,打一下底子,我们今天晚上不急,小阔哥你把电视机开起来,声音小一点,待一会边看春晚边喝酒。”
看见高胜寒端起酒杯要敬妈妈的酒,徐行站起来宣布了,“今天敬酒有个要求,客套话少说,酒多喝,酒是好酒,国酒茅台,管够。对方不喝酒的,敬酒的人可以用饮料,对方是男的、喝酒的,那必须是一杯一次,慢一点喝没关系,后面的人可以等。”
徐行今天高兴,他想喝酒了。以前他完成了一个重大任务,想喝酒,休息的时候会跑到毛毛家里来,跟师傅一人一瓶,喝了以后好好的睡一觉。
高胜寒做东理所当然的第一个敬酒,他站起来用饮料敬了妈妈敬婶婶,接着敬老师红姐,之后,他放下饮料杯子,端起酒杯。
“这一杯敬叔叔的,不过有个问题我想先问一下,听如林说,你这几天去卖菜了,真的假的?”
“你是不是看见我像菜农?不错,这几天我估计康桥汪家,前几年杀了人的两个逃犯会回来过年,派出所人手不够,我就化了装在桥头卖菜,昨天晚上一下子两个一起抓起来了,这些人胆大妄为不抓起来绳之于法,当地的风气压不下去的。”徐行也觉得自己不辱使命。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大家说是不是?我先干为敬。”高胜寒一饮而尽。小伙子适应性强,这一杯下去,他只是咳嗽了两声。
这时候,高胜寒的外公来了电话,朱颜来了电话,江南烟雨、陶沙、笑笑都打了电话过来。
高胜寒让其他人接着喝酒,他兴奋不已的将家里吃团年饭的情况一一汇报了。
殷董事长、朱颜还与徐行、李老师通话了,表示了感谢。江南烟雨与徐行通了话,没有和李老师通话。
高胜寒在敬方丛的时候,他端的是饮料,方丛说,你等一下。她一口喝干了饮料,冲着赵无眠,“倒酒,半杯,我是女的。”
“可以,可以。”高胜寒求之不得,高兴。
没想到吴芳草也照葫芦画瓢,高胜寒干脆连干了两杯才吃菜。
徐行一看,毛毛四杯下去了,他马上叫停,不能太快了,否则自己还没有喝酒,做东的就倒下去了。
“毛毛,你歇一歇,赵无眠,今天少喝一点,你们保持一个清醒,晚上照顾毛毛妈妈,小飞哥上,规矩调整一下,见面喝一杯就可以了,彼此喝过了不需要再喝了,否则人人都要喝醉了。”
李乱红马上说,“外甥来了,要帮舅舅喝酒,团年饭你大胆喝,放心,晚上我留下来帮忙照看。”老师好像也喝了酒。
“我留下来陪李老师。”方丛喝了酒,她听说李老师晚上不回去,有老师作伴她不用担心家里不放心。
阔哥看了吴芳草一眼,“我已经说好了晚上不回去。”吴芳草没说话,她不知道父母会不会同意。如果杨柳在,她估计没问题。
赵本山在小品中说,王八喝酒会上头。高胜寒发现人也一样。
赵无眠和飞哥在对着喝,高胜寒坐下,兴奋之余觉得人有点晕乎乎的。他以前只是象征性喝过一点酒,最多的一回是在省城的那一次。
家庭用的圆桌子通常是十个人的位置,现在坐了十二个,加上轮椅占的位置大,人比较挤。
高胜寒坐下来休息一下,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放下手,他发现桌子上的桌布很大,他想到了在沙县小吃吃宵夜,想到了吴芳草逗他玩,他大胆的捏住了红姐的手。
高胜寒不是逗她玩,他想感谢红姐,他想告诉她自己的爱不会改变。
吃惊,心跳,李乱红生怕别人看见,她不动声色的想挣扎开,结果发现是徒劳的,高胜寒力气很大,她用力他也用力。
李乱红看了看喜气洋洋的大家,怕引起别人不必要的猜疑,她放弃了努力。男孩子喝了酒,算了。
李乱红放弃了,算了,高胜寒没有算了。他好开心,好幸福,他将捏住改成了握住,再后来干脆十指相扣了。
张博飞敬酒到了高胜寒这里,高胜寒放开了红姐的手,连忙站起来,“我敬你的,感谢飞哥。”
“兄弟同生死共患难,我们同饮一杯。”张博飞豪爽的与高胜寒碰碰杯,两个人一饮而尽。
高胜寒坐下来马上去桌布里面找红姐的手,李乱红发现他的手在腿上划了一下,慌了,怕他乱来,赶紧伸手让他扣住了。后来的喝酒涛声依旧。
楚天阔是第一个退出喝酒的,他敬了徐行的,与赵无眠、飞哥喝了,马上跑出去吐的一沓糊涂,高胜寒还来不及同他喝。
看见楚天阔吐了,笑容满面的殷勤说话了,“毛,毛,少,少,少喝。”
高胜寒这时候头脑还是清醒的,他惊奇的发现母亲刚才连贯的说了两个字。他心血来潮的问徐行,“徐叔叔,我妈妈是柔道六段,你说是我妈妈厉害还是我老爸厉害?”
“比赛肯定是你妈妈赢,搏斗恐怕只有你季大哥可以跟你爸一搏。”徐行想都不用想。
“为什么呢?”高胜寒觉得柔道比赛的实战性很强。
“比赛和殊死搏斗是两回事,就像我通常可以一招制敌,而你老爸却常常可以一招毙敌。”
在酒精的作用下,满面红光的张博飞问,“徐大,我听吴义说,江南烟雨比毛毛还厉害,真的吗?”高胜寒的身手不凡,张博飞已经很佩服了。
“毛毛同江南烟雨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们三个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不是长他人志气,徐行凭直觉相信江南烟雨是个可怕的对手。
“毛毛,他会不会收我为徒弟?”张博飞早有此意。
趴在桌子上的楚天阔马上抬起头来,“季大哥是我的师傅。”阔哥酒醉心明。
高胜寒微微用力捏紧了一下李乱红的手,“不一定要正式的拜师学艺,有机会让他点拨点拨就可以了。”高胜寒希望李乱红能够在爱情上点拨自己。
方丛喝了四个半杯酒,她看见魏知君和李老师在照顾高胜寒的妈妈吃菜,也特意夹了一点蔬菜过去喂了几口,看见阿姨愉快的吃了,她十分高兴。
“毛毛,放烟花,放烟花。”发现高胜寒在摇头晃脑,方丛担心一会儿他醉了没人放烟花了。前面放烟花的时候,方丛看见门口的阳台上还有好几箱烟花。
“好好好,放烟花。”高胜寒突然站起来,他的手还是拉着李乱红的手。没人注意。就算是个别人看见了,也以为高胜寒是拉李老师去放烟花。
方丛看见了,她是心里一怔,高胜寒真的喝多了,他怎么会拉着李老师的手?他将李老师当成了谁?
张博飞去搬烟花,赵无眠拿着打火机去燃放,楚天阔还是趴在桌子上,高胜寒走到门口人站不住了。
“徐大,徐大。”李乱红扶不住高胜寒,高胜寒软绵绵的往地上溜下去。
徐行急忙过来抱住了高胜寒,他正想抱高胜寒到沙发上去,高胜寒吐了,吃的东西一个劲往外面吐。他叫魏知君,“拿一个塑料桶和拖把过来。”
“怎么办?要不要送到医院去?”,“要不要打针吃药?”大家纷纷围过来,李乱红和方丛尤其焦急得很。
“不用,吐掉了没事的,我们将他放到床上去睡一觉,醒了就好了。”徐行一年到头,总有那么几次将别人搞醉了的。
将高胜寒放到客房床上去睡觉了,把楚天阔也扶到隔壁房间,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放烟花的放烟花,看春晚的看春晚。李乱红到洗手间去拿了一条毛巾,放了一点热水,给高胜寒、楚天阔分别擦了擦嘴巴。
徐行来到殷勤面前,“嫂子,没问题的,毛毛以后也是一个酒罐子,喝一点酒让他好好放松放松,这一段时间他是真的心苦。”他指一指自己的胸口。“李老师,今晚要辛苦你们了,张博飞、毛毛的表哥很快也会醉的,我们走了以后,给他们每人泡一点糖水摊凉,他们醒了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喝水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赵无眠坐不住了,他去楼上江南烟雨的房间躺下了。
张博飞说去看一下阔哥,阔哥睡着了,他也想休息一下,结果倒在床上就叫不醒了。
酒醉心明是逗你玩的,那是他还没有真正的醉,真正的醉了,明什么明,他根本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就像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你想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