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人民警察?你凭什么说我是失足女青年?”受到了侮辱的施青红愤怒的质问老蒋。好在她平时经常同徐行、江似练打交道,否则会气哭了。
“对对对,我不能说你是失足女青年,是不是失足女青年,要经过派出所了解,我也没说你是,我对所里不这样说,他们不会出警哪。”老蒋也有五十左右了,他自以为应付这样的一个小女孩,是小菜一碟。
“那你为什么不说他耍流氓?”施青红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好,我说快了,向你道歉,我既不能说你是失足女青年,当然也不能说他是耍流氓,所里的车子来了,你们去派出所说清楚。”老蒋不仅是到了圆滑的年纪,他自知喝酒已经是不当了。
一辆警车驶过来,缓缓地停下,车上下来两男一女,三个着装整齐的年轻警察。走在前面的那个,开口问,“蒋所,是这两个人吗?谁是受害人?”
“我!”施青红朗朗的回答。
“是我,我被她打了。”老五捂着头,弓着腰,苦着脸,嘟嘟囔囔。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够打到你呢?”警察不相信。
“我喝了酒,她用酒瓶偷袭我。”老王作喝多了状。
警察转向施青红,“你为什么动手打人?”
“你叫他自己说!”施青红指着老王,她鄙视他。
“老王,有什么说什么,我们相信你是个老好人。”老蒋插上去。
“她要我跟她那个,我不肯,她就要我给她钱,我还不肯,她就打我,我,我,我------”老王偷看了一眼施青红,见对方怒目而视,“我”不出来了。
“放屁,你老不要脸,再敢信口雌黄,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巴!”施青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揍他。
“好了,好了,你女孩子还真的想打人哪?不要在这里吵了,跟我去派出所。”年轻的警察伸手挡住施青红,他奇怪的看着这个女孩子,心想,就凭你能够打得赢人家吗?
“你们大家看看,看到了吧?她还想打我。”老王能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身手不凡吗?
“走吧,走吧,两个人都到派出所去说。”年轻的女警察过去拉了拉施青红。
到了派出所,几个警察将施青红与老王带到一间审讯室,大家分别坐下来。
前面那个走在前面的年轻警察开口问,“请你们将刚才发生的情况分别说一下,我提醒你们,必须实事求是,谁先说?”
“我,我先说,这个女的大概是七点半多一点,跑到我值班室来的,我吃了晚饭,喝多了一点酒,正在里面休息,她敲门说找人,然后就自己进来了,看见是我一个人在里面,她就说,大叔,想不想玩玩。我说不想,她就说,我进来了,你不想玩也要玩,不玩给钱也行。我说我没钱,她便趁我没防备,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打我的头,打我的脸,还用脚踢我。我大声呼叫救命,她在出去了。老蒋听见我叫救命,他跑过来才这个女的把截住了。”
老王编故事的水平不差,加上他看过去一副可怜巴巴的老实相,两边坐着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居然看着施青红直摇头,他们基本上相信了老王的话。
“你说,是这么一回事吗?不要恐吓人家老人。”中间的年轻警察严肃的说。
“他颠倒黑白,胡说八道!”施青红忽地站起来,指着老王怒气冲冲的说。
“坐下来,不要激动,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尽管说。”
“我是过去找人,找我的老同学,他骗我进去看墙上的照片,然后趁着我不注意,突然抱住了我,是他狗胆包天想非礼我,为了保护自己,我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惩罚了他,我是自卫。”施青红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卫的权利。师傅们早已经再三强调过,不是自卫不能出手伤人。
“你这个女孩子没有说真话,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们,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凭他这么大的块头,这么大的力气,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去惩罚别人?除非你偷袭。”一旁的更年轻的男警察不屑的很。
有这样偏听偏信的吗?施青红火了,“要不你来试试?”
“你在这里还想撒野吗?看你这样同警察说话,你就不像个好东西!”更年轻的男警察用手背的指关节敲敲桌子,他想不到这个女孩子如此狂妄。
“是你诬赖我没说真话。你有事实依据吗?”施青红理直气壮的。
“小姑娘,你不要激动,他没有事实依据,你有事实依据吗?你凭什么说他想非礼你?有认证还是物证?我看你全身上下好好的,不像是被别人非礼过。”中间的年轻警察微微的抬了抬手,意思是让身边的同事不要说了。
“他不非礼我,我为什么要打他?这不是简单的道理吗?你们为什么相信他说的,就不相信我说的,我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你是受害人,为什么你毫发无伤,而他却被你打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中间的警察反问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他想压制对方,让女孩子放弃狡辩。
施青红冷冷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警察,心里傲气被激发了。你牛什么牛?我徐行叔叔是政委,江似练是大队长,他们从来不盛气凌人,你牛什么牛!
“照你这么说,被中国人民打败了的日本鬼子,他们就不是侵略者了?我们保家卫国倒成了侵略者了?”坐下来了的施青红气不过,又站起来了。
“你这个失足女青年,不老实是不是?”中间的那个警察也站起来了,他显然被施青红激怒了。
一旁年纪更大一点的女警察拉拉他,“这样吧,你跟我过去做个笔录,你就在这里做。”她看着施青红和颜悦色的说,然后指着想起身的老王。
去了另外一间房子,女警察叫了一个女同事过来做笔录。
她详细问了施青红的姓名、家庭住址,来南京是干什么?接着重新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特别是老王当时有什么具体的行为,以及行为的细节,再让施青红看过了,认可了记录无误后,签名按手模。
“小施,你在这里再坐一下。”女警察去了原来那间审讯室。
女警察看了老王的笔录,依旧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她示意年轻的警察到外面去商量。
“怎么办?他们到没有旁证,唯一的物证就是老王被打了,可是这个不能成为女孩子有错的证据,她有可能是自卫呀?”
“那个女的手上有一个手提包,你去检查一下,如果里面有避孕套什么的,这个女的肯定就是性工作者。”
女警察一想,这个有道理,不妨检查检查。
女警察回到施青红身边,她客客气气的说,“小施,你能不能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包?请配合一下,我希望你能够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你看吧,都是日用品和换洗衣服。”施青红对这位大姐姐警察印象非常好。
女警察当着施青红的面,把包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当她最后拿出来报纸紧紧包着的钱,她问施青红,“这是里面是什么?”
“里面是钱。”
“多少?”
“一万。”
“你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到我哥哥,所以带了一万块钱在身上,防止身上的钱不够用。”施青红实话实说。
“你再等一下。”女警察说罢,打开看了看,是银行原封的一万块钱,她随便包了包,拿着钱出去了。
“找到了物证?”年轻警察看见女警察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兴奋的起身迎上去了。
“不是避孕用品,我在她包里面只找到这一万块钱。”
“这就够了,钱也是物证,证明这是她的非法所得,可以向所长汇报,拘留这个失足女青年了。”年轻警察想将钱拿过去。
“你怎么能够证明这是她的非法所得?她自己说,这是她的路费。”女警察觉得没有证据。
“把钱给我,我有办法证明的。你想想看,这么多钱,如果是路费的话,她为什么不办银行卡?
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她不知道很危险吗?
有必要吗?
这个问题还不简单吗?
这不是她从男人身上敲诈勒索来的,就是哪个老板给她的身价。
钱给我,你们等着,我去向所长汇报,所长肯定很高兴。”
女警察犹犹豫豫的把钱给了年轻的男警察,她心里不踏实,而且想不通,他为什么说,所长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