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站在这?”白芷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感动,眼前只是一片模糊。
他在等她,她居然还觉得委屈?
容泽哭笑不得,擦了擦她腮边的泪:“你哭什么,明明是我等你,你回来的晚了,居然还有脸哭?”
白芷咬咬唇,委屈的道:“我怕你打我嘛。”
“知道我会生气啊?那还不早些回来!”容泽捏了捏她的小脸,牵着她的手回了清谊观。
“你今天回来这么晚,一定很累了,我让文心去顶素斋订了些饭菜回来,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心像是被什么填满了,暖暖的尽是感动:“既然买了饭菜回来,你们怎么不吃?”
“等你。”
“等我做什么,我不吃东西也无所谓啊。”白芷忽然有些害怕了,害怕容泽对她的好,因为她忽然发现,他的好,居然那么的沉重。
他说:没有阿芷,再活百年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是今天寻去,可能不会听到他的那番话,那是他从来没说过的话,将她的心,她的灵魂都填充的满满的。
所以,她犹豫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是对的,她不知道自己要让他忘记自己是否是对的,也许对于他来说,短暂的相守已经是永恒。
快走两步,从后面搂住他,白芷的眼泪颗颗落在他的衣服上:“容泽。”
容泽心底发出一声轻叹,缓缓回身搂住她:“别哭,我没事的。”
“可我好害怕。”不想离开他,一刻也不想离开。
“不用怕,我会好好的守着你,你不用怕,也不用难过,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白芷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了浓浓的愁绪无法排解,罢了,她舍不得他,说她自私也好,骂她不懂事也罢,她要和他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容泽的三师兄是在两天后到来的,白芷被白梓谦叫了过去。
白芷本是不愿去,但是想到白梓谦说这件事涉及容泽的生死,她还是忍不住过去了。
那时,正是半上午。
“你找我有事吗?”她本是下定了决心要与容泽同生死的,此时自是想的开了,无论如何她不会再考虑之前的提议。
“你就是那个妖孽?”醇厚的声音透出些许严厉。
白芷抬眸一瞧,面前的主位上与白梓谦并排坐着一个人,此人生的五大三粗,一脸威严,炯炯的双目正打量着她,白芷忽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他看穿了。
这人想必就是容泽的三师兄了吧?
“我不是妖孽,我叫白芷。”
“白芷?”三师兄点了点头:“就是你,念羽说过的那个小妖女,好像很得容泽的喜欢。”
白芷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怪,像是在评估什么一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问道:“白梓谦,你找我来,究竟想做什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容泽还在等我。”
说罢,也不等白梓谦回答转身就往外走。
“想走?门都没有!”话音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破风之声。
白芷闪身一躲,却是那三师兄忽然偷袭了她:“你做什么?”
“无知妖孽,念羽妇人之仁放过你,这是他最大的错误,今儿既然来了,就等着受死吧!”
白芷看了白梓谦一眼:“你要杀我?”
“老三!”白梓谦蹙眉,明明跟他说了不要冲动,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三师兄的手一下停在了白芷面前:“怎么?莫非大师兄也舍不得这妖孽死?”
“你究竟是为了救容泽来的,还是为了害容泽来的?”
三师兄犹豫了一下,恨恨收回手:“若不是这妖孽,容泽怎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白梓谦形容淡淡:“无论如何,容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纵然你杀掉白芷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说不定还会引得容泽大怒,到时候封印一开,这帝都的人都要给他陪葬。”
“那就这样放过她?”
“如今,你我还需要她的帮助。”
白梓谦居然说的面不改色,好像白芷压根不存在一样。
白芷斜睨他一眼,暗道容泽的师兄果真没什么好人。
“好,若你想活着,就配合我们救容泽,否则的话……”三师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化作了粉末。
“你想让我做什么?”
“大师兄在研究一种药,如今还缺少些药引。”
药?白芷心头咯噔了一声:“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药?想救容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他忘记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三师兄讽刺的笑了笑,先前白梓谦不是说这姑娘挺深明大义吗?这法子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可他看着,怎么觉得这姑娘像是要反悔了?
“怎么?莫非你反悔了?”
她的确反悔了,先前她想要离开容泽,可是在知道了容泽的心意之后,她又不舍得离开他了,两个人在一起,生一起,死一起,无论如何她都想和他在一起。
“是,我后悔了。”
“你说什么?”咣的一声,三师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妖孽可不要不识好歹,我杀了你,一样能让容泽断了对你的念想。”
“若是如此,你何不杀了我?”
“你……”三师兄气的脸红脖子粗,偏偏说不出话来。
白芷看得出来,他不敢那么做。
他们这些人,身着绫罗绸缎,生在富贵之中,怎么可能舍得下这繁华的花花世界?他们惜命的很。
“白芷,你不想救容泽了?”白梓谦问道。
“我想救他,但是我不想离开他。”
“为什么?这和你先前说的不同。”
白芷紧了紧自己的小拳头:“我离开他,他又能活多久?是多活一天,还是多活一年?我爱他所以愿意和他在一起,可如果死亡早已注定,我何必离开他,倒不如与他享受剩下的时光。”
三师兄听得哈哈大笑:“好好好,好一个自私自利的言论,因为你的不舍,就要容泽陪葬吗?”
“容泽并不是为我陪葬,而是我为他陪葬……”她不怕死,她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只要容泽愿意,她愿意陪着他,无论生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