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徒然一愣,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有一万种猜测,却未曾有一条是婉瑶竟然告诉他她喜欢他…..
婉瑶见宇文邕沉默不言语,急了,生怕他说,朕不喜欢你,朕讨厌你,尽管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还是不愿意听见这样的话。
婉瑶直接捧起宇文邕的脸偏头一吻,小巧的嘴唇便落在了他性感的嘴唇上,婉瑶吻的清浅笨拙,像个初学走路的孩子,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进了嘴里,咸的要命。
又道:“宇文邕,我想与你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宇文邕满眼的疼惜,抬起手来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又替她擦了擦流下的鼻涕,声音里带着极度的不自信,喉咙里像是有根刺卡在那里一般,嗓子疼的要命,道:“婉瑶,你可知,朕是个随时会被废掉皇位的人?你可知朕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又该如何护着你?护着我们的孩子?护着我北周数以万计的百姓?朕隐忍着过活,每日里苟且偷生,像个废物一样,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能做,朕都极度的讨厌自己,你又为何要来喜欢朕?”
婉瑶抹着怎么擦也擦不干的眼泪,道:“我也不想啊,可我就是喜欢你呀。”
宇文邕将她搂进怀里,抱的紧紧的,“婉瑶,朕今日能听见你这一番话,也不枉费一颗心,在你身上燃烧过。”
这一个“过”字,着实让婉瑶听的害怕。
婉瑶哭的肝肠寸断,所有的伤心、委屈、不甘,一股脑的怨气都被她发泄了出来。
她曾无数次的告诉过自己,日后要嫁的那个男人,这一生,必定只能有她一位妻子,只能爱她一人,她绝不会跟皇亲贵胄扯上关系,她要过最为自由自在的日子。
她曾给未来的那个他设定了太多的条条框框,可最终,她的那些条条框框全被宇文邕打破了。
宇文邕哪里好?脾气差,性格烂,整日里摆臭脸,又不是处男,还是几个孩子的爹,除了长的帅,没有一点符合她的标准,可怎么办?她就是爱上他了,喜欢跟他吵架,喜欢跟他斗嘴,明知道他利用着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心里想着一万遍,就算宇文邕不爱她,后面还会有一群的美男排队等着她,可是还是害怕听见他说他不喜欢她,不爱她。
婉瑶哭的声嘶力竭,她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放,生怕一松开了,他便成了别人的。
宇文邕被他哭的乱了心智,眼泪也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了个口子一样,血淋淋一片,他似乎都听见了血流成河的声音。
婉瑶,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婉瑶捧着他的脸,哭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的七零八落,她哽咽着,声音沙哑的,半响,才挤出了几个字,她道:“宇文邕,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你输,我必陪你共赴黄泉。”
宇文邕浑身一颤,眼底大雾迷茫如清晨的森林,缓缓的聚集,凝结成了一滴滴的泪珠自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落下,他缓缓的低下头,亲吻着婉瑶的眼眸,总觉得那么不真实。
婉瑶,你可知,这是朕一生当中听过的最为好听的誓言。
宇文邕起身抱着她,缓缓的走向龙榻,轻轻的将她放于床榻之上。
婉瑶发丝如墨,铺了满床,眼泪顺着眼角依旧流个不停,像是将日后的泪水一股脑的都流干净一般,是不是这样,以后就不会再伤心了?
宇文邕亲吻着她的秀发,她的脸颊,她咸咸的泪水,还有被她咬破了的嘴唇,一大颗的泪,顺着宇文邕的眼眶滴在了婉瑶的脸上,身上,直至心上……
“婉瑶,朕很庆幸,此生,可以遇见你。”
那一夜,婉瑶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任由着宇文邕将她彻底的打开,她在他身下开的灿烂,开的妖娆,美的无与伦比……
婉瑶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她伸了个懒腰,四处望了望,果真是乾坤殿,宇文邕的寝宫不假,不由的抓起被角掩着嘴巴,坐在龙榻之上傻笑了好久。
婉瑶光着脚,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寝宫内毫无一人。屏风处搭着一条崭新的芙蓉花色的绫罗石竹纱裙,上身是一件对叠的月牙色的雪纱上衣,质地轻盈柔软,摸在手里滑滑的,里面裹着一件樱花粉色的绣着一只开屏孔雀的肚兜,那绣工细腻精湛,孔雀栩栩如生。
婉瑶拿起衣裳对着镜子在身上比了比,笑的甜甜的换了上,又歪着脑袋,打量着镜中如仙如谪的自己,不忘扯着裙摆傻傻的转了几圈,又捂着嘴巴笑了好久,连伺候的宫女是何时进来的也不清楚,臊的红了脸。
小宫女抿着唇笑着委身福礼,道:“奴婢参见婉夫人,婉夫人,皇上临上早朝前留了封信给您。”
说着恭恭敬敬的递上来一封信。
婉瑶黑着脸,不禁想到,宇文邕肯定是故意的,明知她都不识字还留什么信啊,有话回来说不就成了。
边气愤着边带着怒气的扯了信封,打开来看,里面居然是一副简体画,画的是一把实心的铜锁。
婉瑶歪着脑袋想不明白,这是何意?锁……
锁心,是要锁住她的意思么?这算是承诺么?
婉瑶不免咧着嘴巴笑的滟潋,一双月牙眼弯弯,她当真是开心的都想要跳起来。
小宫女笑着又道:“婉夫人,奴婢已经为您备好的洗澡水,您是用过早膳再去,还是先沐浴再用早膳呢?”
婉瑶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道:“先用早膳吧,我饿的要命。”婉瑶说着,将信封揣回了袖兜里,宝贵的很。
小宫女颔首应“是”,转身出了去。
今日早朝下的格外早,婉瑶刚刚沐浴完,头发湿漉漉的出了盥浴室,便撞见了一声玄色龙袍,头戴通天冠的宇文邕,气宇轩昂,英俊不凡,婉瑶明目张胆的看着他,痴痴的笑的开颜。
小宫女见状,连忙施礼退了出去。婉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浑然染上了一抹红晕,娇羞的道:“那个,叔叔,你等会再进来呗,我还没换衣服呢。”
宇文邕皱了皱眉,叔叔?怎么又叫上叔叔了?莫不是昨夜的事儿她不认账了?翻脸不认人?这可由不得她。
宇文邕想也未想,上前一把扼住婉瑶的手腕,力道大了几分,疼的婉瑶直皱着眉头,连声喊道:“叔叔你等一下嘛,我头发还没干呢,要不你先去吃些东西吧?做这事儿挺费体力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