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海域,一处巨岛。一州之地大小,蛮兽所据。只为无有明法,吞吐荒夷之气而未能开化也,实则有灵识生。
而今这岛,有了自己的名姓,“万山!”
万钧很无奈。自己带来的衣衫早就灰飞烟灭去了。一身兽皮裹了,倒是挺金贵,乃是不听使唤的花斑行云豹的皮子,只是,总觉得别扭,怎么自己弄得,越来越像此地土生土长的家伙。
看看眼前,想想自己一路战绩,不由又是嘿嘿一笑。还真是山中无岁月,这一晃神,自己竟然已经落在此地有两载时光。
几乎无一日不战!生生绕着自己这万山打了两圈。一圈圈往里,而今,凭着人多马杂,已经干掉了十来个修为堪比筑基的家伙。掀了他们老巢。
那叫过瘾!棒子一指,身后群将呼啸而应!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铺天盖地。
看看我万山的战场,这才知道什么是飞沙走石,乌烟瘴气。
有风刃,有冰弹,甚至还有那什么蟒,妈的,不认识,居然还会玩喷火,在这儿打架,这个货好!大多蛮兽都是惧火,前面先给来一下,不管烧着烧不着,足以先来个下马威。哈哈。
尽管无有什么法诀修炼,这些天赋之能,其实也撑不住几下就后继乏力,打几下,要不就是退下换一拨,要不就是兴起了,直接甩开了扑上去,连撕带咬。
呃,那个什么蟒……想起来了,自己身上最后的布绺子,就是被这厮给烧光了……幸亏那些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学会说话,这要是传开了,自家大王被烧个精光……这厮,决不能教他说话,坚决不行!
嘿嘿,靠树斜倚,瞄瞄自家阵容,心底挡不住豪气顿生。
还是这些家伙好,说跟着就跟着,那叫一个死心塌地。虽然自己偶尔会失手一下,弄得有些难看,人家也不在乎。看自家大王被人揍得架不住了,抱头蹿回来,也没一个跑的。
没什么丢人。打架不是,找回来就是了嘛。
扭头看见一旁的那只花狸。这家伙,越来越滑头,越来越懒了,竟然又在旁边睡着了!看他那吃得肥头大耳的样子,真是难以相信,这样一个圆滚滚肥墩墩的家伙,竟然比之先前蹿得还快!来去如影,一晃就不见。妈的,好几次,自己一愣神,也被这厮蹿得吓一跳。
不过别说,还数这个家伙脑子够用,而今,这一群里面,只有他一个能与自己对话。就算是有些说不出来,这厮的脑瓜子转得快,也能立时给你比划出来。解闷啊!
尤其可笑的,这家伙,跟其他的家伙跟前摆谱。打不过人家,还想显出自己的不同来,竟然学着自己,每日地直立行走,居然也不嫌别扭。还给自己也弄了块兽皮披在身上,有模有样的。
起初,还学着自己,套上一双皮靴,实在是穿着那玩意儿,蹿不动去,太过碍事儿,这才脱了。犹舍不得扔了,天天拴在自己腰间。哪会儿没事儿不打了,还套上过过瘾。
……
都两年过去了,那两个家伙,说不回来,还真就没了影儿了。还往外去,怕不是又碰上什么好地方了吧?要不会舍得这儿?想了想,转而一愣神,又是一声“呸!”心底怎么会惦记那两个家伙!不回来更好。
姐姐和飞白,还有晶儿他们,也不知现在如何了……这一想,不由陷入了沉思。
自己被袁神通莫名其妙拘了来,那会儿竟然昏着,连最后说句话也没有……姐姐那样,也不知会心伤成什么样去了。就剩了飞白和姐姐一起,却不知后来那边到底斗得怎样了……
飞白,打不过可知道跑啊,可不能傻愣着上去,姐姐还跟着你呢。
所有关于自家几个的记忆,全都终结在自己和那金姓修士扑打的那一刻,每每思及,心底如刀绞一般!
……
唉,两年……而今却是越来越快了。有了身边这一群上百的兵将,倒是越打越顺手,真亏了自己那时候脑子转的快,走了收小弟这条道。这要是都指望着自己上,恐怕再有两年也难弄成现在这样。
不由又看了看身边睡得正香的家伙。这厮,说起来,也亏你有眼光,被大爷揍一顿,就啥都不顾地跟了大爷,嘿嘿。
快了,待我去到中心,拿了玉玦,得赶紧回去看看去,真是越来越惦记了。
……
今日是难得的没有出去扫荡。不为别的,自己就这样每天打架,拼命,回了就喝几滴灵液,不知不觉的,就知道越来越有劲儿,修为竟然一直不停地涨。莫名其妙的,竟然有感,这是,想要筑基了?
没想到还能这样?天天打架,回来累了,倒头就睡,真正沉心去盘腿打坐的机会,嘿嘿,还真是不多。
却没想着,这每日地打架拼命,哪一个不是时时运法循环!对于一个炼体的家伙,还有比这更生猛的练法吗!连连不停地打上两年……这要是说了出去,不把人骇死才怪!
后面更是对上了堪比筑基的蛮兽,以万钧这性子,明知不敌也不服气,那可真是不要命地死扛硬来,不到喘不过气来,哪会知道罢手。
喝上几滴灵液,去拼命运法打架,然后再喝,再打……如此周而复始,想不让修为飞蹿都难!
而今就自己一个在这儿,有感筑基,却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是不是该准备什么,怎么准备?
原先自己接触的那些家伙,也没有谁筑基的。
都说这筑基一关,才是修者真正正名的一关,无数修者,都是止步这一关,再难寸进……说的那么玄乎。好像还提过什么筑基丹的东西,似乎很是必要?那玩意儿,原先倒是在坊市见过,可那时候,刚刚架了神桥,那东西除了贵得有点吓人,也不是见不着,谁会闲的没事儿,就弄个那样的丹药天天带在身上?
没想到自己还就是这么出奇,孤零零一个落在这个岛上,一呆两年。而且,还就是要筑基了。
心里还真是有点担心。
如此心里惴惴,压了一段时日,那筑基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显,心乱的,真是没法再出去打了。
傻傻想了一日,什么头绪也无,末了还是和起初一样。
妈的,尽是瞎想,既然如此,来就来吧!“当”地一声把棒子一扔,冲着被惊起的花狸嘿嘿一笑,闷头就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