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的血液一滴滴落到杨家宝的嘴里,人事不省的杨家宝感到唇边湿润,本能的以为是水,便伸出舌头舔了舔。周浩将她的头稍稍往后仰,道:“喝吧,喝吧,希望我的血真的有解毒功效。”
这时,几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从杨家的那座山庄开了过来,却是刚才那个阿泽在重度昏迷之前通知了庄园里的人。只见这几辆车径直驶到周浩他们所在的商务车前边,然后就从车上下来了二十几人,为首的是三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脸上的神色都十分紧张。
杨栋深和杨孝国他们还昏倒在车里,周浩则把杨家宝搂在怀里并将手贴在她的唇边,而肖继明也还坐在车上。杨家的人立即包围在商务车外面,其中一个年轻人指着周浩怒道:“混蛋,快放开家宝!”其他人也在车外蠢蠢欲动,想要冲上去扑倒周浩和肖继明。
为首那老人却抬手拦住了众人,看着周浩试探道:“你是,周浩?”
“是的老爷子,您应该是杨叔的父亲了吧。”周浩道:“我们刚刚受到了袭击,杨叔他们都中了‘阎王笑’的毒。”
听到杨栋深他们中了“阎王笑”的毒,那三个老人和其他人都是脸色大变。不过杨栋深他们的脸色如今已慢慢恢复了正常,而杨家宝饮下周浩的血之后,脸上那吓人的紫黑色也在渐渐变浅。不过,杨家的老爷子见周浩喂杨家宝饮血,就皱了皱眉,“周少侠,你这是……?”
周浩立即解释道:“因为我们带来的解毒剂不够,而我的体质好像不惧‘阎王笑’的剧毒,危急之下,就只好试一试了,否则杨姐怕是性命难保。”他笑了笑,“如今看来,我的血还是挺有用的。”
杨家的三个老人闻言,看向周浩的目光就立即变了,杨栋深的父亲杨宏照向周浩抱了抱拳,“周少侠大义,为了救我们家宝不惜割脉喂血,我们没齿难忘啊!”
“老爷子客气了,我们师门本来就秉承行医救人之道的,何况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周浩谦虚的道。
却听刚才指责周浩的那个年轻人低声道:“还不知道你的血有没有其他毒素呢。”
“孝宗!谁让你这么跟客人话的!”杨宏照旁边那老人立即沉声喝道。
那年轻男子对这老人极是敬畏,当即就缩了缩脖子,“对不起爷爷。”
杨宏照给周浩介绍道:“这是我二弟杨宏日,那个则是我二弟的孙子杨孝宗,年轻人比较冲动,周少侠你别见怪。”
周浩笑了笑,不过那杨孝宗虽然不敢再话了,但周浩还是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强烈的敌意。而那敌意,似乎是出于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杨家宝。这时,杨宏照让人把车里的杨栋深杨孝国以及那个阿泽都抬了下来送回庄园里。
至于杨家宝,由于周浩还在给她喂自己的血,杨宏照等人深知“阎王笑”的厉害,也不敢打扰,就这么让杨家宝躺在周浩怀里,还另外派了人驾驶那辆商务车,把他们送到庄园里。
一行人回到了庄园,周浩也看到了这宽广的庄园实在是环境优美,真如世外桃源一般。此时由于喝了周浩那有解毒功能的血,杨家宝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但还处于昏迷状态。而且,不省人事的她还如同婴儿一般缩在周浩的怀里,两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肯放开。无奈之下,周浩只好抱着她从车里下来。
杨孝宗见到周浩抱着杨家宝下车,眼里就立即爆发出强烈的怒意,但碍于杨宏照他们在场,又不敢出声指责周浩。
周浩看到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便冷笑一下,故意把怀里的杨家宝抱得更紧了。杨家宝不知所以,只感觉周浩的怀抱既安全又温暖,还下意识的侧了侧头,更紧密的缩在了周浩怀里。
这下更让杨孝宗气炸了肺,额头上连青筋都露出来了。
“那子怕不是喜欢杨家宝这丫头吧。”周浩心里想道。不过,杨孝宗的爷爷是杨宏照的二弟,所以杨孝宗跟杨家宝两人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三代之内,两人都算不上表兄妹,严格来应该是族兄妹才对,按结婚是没问题的。
杨宏照把周浩和肖继明请到庄园的其中一栋别墅里,在那里,周浩也见到了杨家宝的母亲骆静芊。既然人家母亲都来了,周浩也不好再抱着杨家宝,便把她交给骆静芊。
骆静芊样貌清秀五官精致,虽然已届中年却仍风韵犹存,年轻时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她向周浩道了声谢,就把杨家宝抱了过来。不过杨家宝的双手还紧紧揣住周浩的衣服,倒是好不容易才分了开来,弄得周浩跟骆静芊都有些尴尬。
来到别墅一楼的客厅,杨宏照就请周浩跟肖继明坐下,“周少侠,肖少侠,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两位了。”
“老爷子别客气,您跟杨叔一样叫我浩就行了。”周浩连忙笑道。
“呵呵,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杨宏照两兄弟都笑了起来。
经过介绍,周浩才知道杨家的确是一个名门大族,杨宏照还有一个弟弟叫杨宏月,从早就步入政界,如今已贵为江西省的副省长,由于职务关系,杨宏月很少待在广西这里。杨宏照和杨宏月各有一子,杨宏月则有一个女儿,再加上一些旁系的亲属,杨家的家族成员很是不少。
“那伙贼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我们杨家门前行凶,真是太气人了!”杨宏日捶了扶手一下,怒气难消的道。
肖继明道:“两位,能请你们派人到外面买些药材回来吗?我怕那伙人还会向我们下毒,所以我想趁现在多配些解毒药。”他也是知道“阎王笑”的解毒配方的,虽然效果不及军区专家们配制出来的快,但药效却是一样的。
杨宏照和杨宏日听到肖继明的话也赶紧答应,派人出去购买肖继明所要的药材,并对肖继明感谢连连。
“老爷子,之前我听杨孝国过,那伙人是你们这些长辈很多年前得罪的一个凶徒的后人,具体是怎么样的?”周浩问道。
“唉!都怪我当年怎么没有一刀杀了那恶贼!”杨宏日吁了一声。
周浩闻言就看向杨宏日,虽然刚刚才见面,但他也看得出杨宏日是个豪爽而有些冲动的人,是那种最受不得冤屈之事的豪客。
只听杨宏日道:“那时是四四年吧,抗战都到后期了。当年包括老爹和叔叔,我们杨家好些人都参了军打日本鬼子,不过我受不得拘束,就没参军,不过经常也杀杀鬼子做一些狭义之事。有一次,我去了山东一个被日本鬼子占领了的县城,就听当地民众那里一个叫朴昌旭的地主投靠了日本鬼子,当起了汉奸来,还常常带着日本鬼子在当地奸淫掳掠。我一听哪里忍得住,立即就去找那汉奸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最后我是在县里一个宅子中找到他的,那杀千刀的,正在里面跟几个日本军官轮暴一个刚抢回来的丫头呢,可怜人家那丫头还不够十四岁,生生被他们蹂躏得只剩半条人命。”他脸上怒气勃发,显然还对当时的情景激愤不已,“我立即就杀了那几个日本鬼子,正要把那朴昌旭也杀掉,却没想那家伙也是个武功高手,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打倒了他。”
周浩这时问道:“那您当时为什么没有杀掉他呢?”
“唉,当时我真要杀掉那恶贼的,可是那个被他们轮暴的姑娘却醒了过来,她自知受了莫大的污辱,也不愿意苟活人世了,当下就扑到那些日本鬼子的刺刀上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我那时真是怒得难以自已,心想杀了朴昌旭还真便宜了他。于是我就用那姑娘自裁的刺刀,把朴昌旭阉了。”
“阉得好!”周浩跟肖继明不约而同的道,他们都认为,抗日战争时期,那些带着外敌屠戮自己同胞的汉奸比真正的侵略者更让人痛恨。尤其听到那朴昌旭的恶行,两人都激怒难当,心想自己当时要在场的话,肯定要狠狠折磨朴昌旭的。
“不仅如此,我还打破他的气海穴,让他功力全废。”杨宏日道:“我要让他就这样苟活在世上,我想这样对他来才是真正的惩罚。唉,现在想来,倒不如当时一刀杀了他,免得如今留下这么大的祸患。”
周浩了头,如果之前毒害陆振武将军的那伙人真的是朴昌旭的后人或门徒,就能解释他们私通英国间谍的事了,朴昌旭本来就当惯了汉奸,他的后人或门徒自然也容易受他的影响。
“只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制作‘阎王笑’的方法交给英国人,否则就真的后患无穷了。”周浩抚着下巴道。
可是,跟如今的生化武器相比起来,“阎王笑”的价值并不大,因为它不具传染性,也不像病毒那样能自我繁殖,充其量只是一种厉害的毒药,而且自己和军方都已经掌握了解毒配方,“阎王笑”的威胁就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