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伤?我暗自皱眉,这人姓得嚣张,连名也取得狂妄。看来是个人物。只是上次方远航带给我的资料中却没有此人。
“大方,你们所说的这位君无伤是何许人?”
方远航脸色很不好看:“你最好不要知道。”
哎?莫非是个危险人物?朱涟笑道:“想不到方远航也有死心塌地为人效忠的时候。”
转了头看向我:“公子没听过那样的话么?明月松岗,清风半夏,无伤无恨,君自逍遥?”
我撇嘴摇头:“这个应该不是诗吧?也不押韵,完全是凑数。”
朱涟一愣:“公子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只是你要重建的那个大厅是君无伤的手笔,他这次匆匆赶回京城,想来也是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在他的地头动刀。”
听她如此一说,倒真是要好好盘算一番了。这个卷帘楼渗透全国最为繁华的那些城市,在官府与草莽之间都吃得开,我原本想瑶华好歹是个了不得的女子,若是卷帘楼在她手中如此繁盛也不是部可能,但是现在冒出个幕后的大BOSS君无伤。而且君无伤的资料被隐藏得很紧,方远航知道却没告诉我,恐怕是因为连他也知之甚少。
**一向可雅可俗,但能得到官府如此周全的却是不多。再者,**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但消息却最是灵通,难道这卷帘楼竟是官府所有?
若是如此,那么这个君无伤的应不是普通人。
再看朱涟的推崇与方远航的防备,更觉可疑。
我冲方远航勾勾手指:“大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方远航断然道:“没有!”一脸的不肯合作。只是这个表情实在是欲盖弥彰。
“大方啊,你要知道,公子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我叹口气,“我们都在别人的地头动刀了,你总要让我知道那人是敌是友啊。也好早做打算,以策万全啊。”
方远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那个人是这世间最为危险的一个了。我所知道的也不多。”
“算了,这买卖已经在做,那人总是不愿亏本的,暂时也不会怎么样。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看出方远航其实闪烁其词,应是不想在朱涟面前说。何况有些人就是事先防范也是无用的。
既然是被大方认为是危险的人物,少去招惹便是。
我站起身,向朱涟道:“姑娘这边的裁缝何时有空?”
“既是公子有所差遣,自然是一直有空。只看公子那边何时得空。”
我颔首:“那好。明日仍是这个时辰。我会过来与众位师傅讨论衣服款式,还请姑娘早做安排。”
而后两人又是一番生意人的说辞,交代完毕便跟方远航告辞出来,一前一后地走着。只是心中一点不安的感觉慢慢扩大,有些事情似乎在一点点脱出掌控。
待走出朱颜堂的大门范围后,我突然停步,凑到方远航眼前。这个人仍是方远航,却一点也不觉得紧张。我皱了眉:“大方。”
“什么?”
“你这人一向见了女人就退避三舍。为什么我靠你这么近也没见你怎样?”
方远航眨眨眼:“你是女人么?”
我倒!低头看下这个身体,确实……没有看出哪点像女人。这么说的话,黛眉她们若是看上这样的我也是情有可原了。但是……为什么背后的小宇宙还是越烧越旺呢?
“大方,你这家伙!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在见裁缝之前,还是先去一趟卷帘楼,方远航对这个地方有着来自骨子的疏远,走了一路,念叨了一路说不要来不要来,最后我横了他一眼……你若不跟着,老大我要是被人杀人越货可如何是好?
方远航咬牙切齿说了一句那也是活该,但是到最后还是跟了来。我发现方远航这样的人不但痴情,而且对于决定效忠的对象也是很忠心的。但是绝不愚忠。
比如我说要将他入赘卷帘楼,他便老大不乐意:“你既然那么喜欢那只移动的珠宝箱,不如你娶了黛眉吧。”
我倒是想娶来着,但是现实条件不允许啊。
到得卷帘楼一看,发现正厅真的已经封了,在几步之外还有专人在把守。那些人个个生得孔武有力,外加面无表情,那气势给人的信息就是……没事别来找死!
我在外面看了,暗自后悔……我也该找个像这样的保镖,多有震慑力。方远航手上功夫是不错,但人长得跟朵花儿似的,走在街上不被人调戏就算不错。
我认识的人中竟然就数季无双是最安全的……他虽然看上去美得有点过分,又不会功夫,只是笑里藏刀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绝对是那种扎你一刀你还得觉着自个儿不对的典型。
那边瑶华得了信儿,引我进入正厅去看原有的摆设跟空间安排。老实说,卷帘楼这个正厅设计确实不错,需要改进的就是灯光。
当然这个灯与现代的这个不同。古人都是用煤油灯,凑在灯下看书,第二日鼻子里都是黑的,好一点也就只有蜡。
要想在这样的条件下,制造良好的灯光效果实在有点困难。我皱眉想了半天,才慢慢开口:“夫人可有法子让这个光从屋顶泻下,并能四周转动的?”
其实这个我之前也想到过,只是用起来比较麻烦。像卷帘楼这种地方,应该有很多明珠吧?以明珠配以蜡烛,效果虽不会太理想,但比起只有蜡烛又要好一点。
瑶华夫人在我面前转了七八个来回,才期期艾艾地道:“不知公子有何高见?”
这瑶华夫人真是三日不见便要让人刮目相看啊。智商怎么下降这么多?我伸出三根指头,晃了晃:“三样东西,镜子,明珠,蜡烛。”镜子用来拉伸空间,明珠用来反光,蜡烛用来衬托气氛。这次主要是针对富商级别,谢绝平民参观,而富商都是见过世面,普通的东西恐怕是难以入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