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默璃觉得,这样的声音不爱说话,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挂断电话,默璃觉得诗句默写这个环节她说不定可以出出力,大不了把老爸这里的那些诗词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就是了。
至于诗句识别,和文学常识,怕是悬了。
也不知道这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
接下来的时间,书房里只有默璃的呼吸声,还有刷刷刷不断翻书的声音了。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你怎么回来了?”蔚瑾谦倚着门问道,上了一天药的脸,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么可怕恐怖,能够隐隐约约看到他底子不错的面庞。
默璃晃了晃手中的书,打了哈哈欠,揉了揉眼睛,有些疲乏的说道“要去参加一个古代诗词大会,没办法,所以只好临时抱佛脚了。”
“你要是闲着的话去榨杯橙汁吧,本姑娘需要清醒下。”说话间默璃又打了个哈欠,因为哈欠,眼里蓄满了盈盈泪水。
蔚瑾谦深深的看了默璃一眼,转身去了厨房,一会儿的功夫,一杯橙汁就出现在了默璃面前。
而蔚瑾谦站在默璃身后,沉默的为默璃按摩。
有些事情,他不需要问,便可以猜出。
以默璃那寡淡的性子,又怎么会想起参加什么古代诗词大会呢。
默璃的交友圈里,有这个能力和这份闲情逸致的也只会是那个人了吧。
默璃一怔,蔚瑾谦这是良心发现了?
不过,还别说,蔚瑾谦的手艺貌似还真的不错。
默璃三下两下就把那一杯橙汁喝了下去,冰凉的感觉,真是浑身舒泰。
在蔚瑾谦的按摩之下,默璃觉得一股子困乏从身体深处升起,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了过去。
谁让她这一生就三个爱好呢?
吃饭,睡觉,看小说……
让她窝在书房看好几个小时晦涩难懂的诗词,还真是有点儿为难她了。
蔚瑾谦低头,轻轻的吻在了默璃的额头上。
一个男人轻吻一个女人的额头,是想保护她,是珍惜她。
对于默璃,蔚瑾谦总是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仿佛她的那颗心,坚硬无比,要想打开一个缝隙都难如登天。
“默璃,回头看我一眼可好。”蔚瑾谦在为默璃搭薄毯的时候,低声说道。
那声音就好似是跨越了千年的时光,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之痛。
只是,虽痛,却也无悔。
蔚瑾谦静静的坐在默璃的对面,看着她的睡颜。
睡梦中的默璃依旧是眉眼清冷,像是有化不开的冷漠和寡淡。
三天的时间,眨眼而过,而默璃也囫囵吞枣的看了点儿诗词书,至于有多少真本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再次回到学校,是蔚瑾谦和默璃一起的。
这个时候,蔚瑾谦脸上的红色印记已经浅不可见,又是帅帅的校草一枚了。
在校门口,又一次遇到的一身白衬衫的程逸,就好似他在等她一般。
只是,在她和蔚瑾谦即将要踏入校门的时候,程逸却云淡风轻的转身离开了。
“……”竟然自作多情了,默璃在心里暗想。
不过,也是啊,她跟程逸的关系并不是十分亲近,怎么会觉得他在专门等她呢。
还是等会儿她亲自去找他吧,毕竟是搭档,适当的交流,知己知彼还是很重要的。
“他有我好看吗?”就在这时,蔚瑾谦小媳妇儿似的声音在默璃耳边响起。
紧接着,蔚瑾谦伸手把默璃转过来,四目相对。
默璃眨眨眼,这是要闹哪样?
“中邪了吗?”默璃伸手在蔚瑾谦面前晃了晃,对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有些不适应。
谁让蔚瑾谦在学校太出名了呢。
堂堂校草,骄傲自矜,面对校花告白,都能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拒绝。
这样的人,有颜有才又是学霸,还是篮球队队长,怎么可能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
“他有我好看吗?”蔚瑾谦一脸严肃,不依不饶。
“……”默璃觉得这两个人根本不具有可比性。蔚瑾谦和程逸的美,截然不同。
但是,谁都没有办法否认,这两个人平分秋色。
蔚瑾谦是一种张扬俊美和霸气,而程逸则是静谧清冷和安宁。
“我比较喜欢安静的人。”思虑半晌,默璃淡淡的说道。
她的性子本就清冷,不擅长交流,所以她应该是喜欢安静一点儿的人吧。
就像程逸那样。
蔚瑾谦有些无力的垂下了手,嘴唇蠕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沉吟片刻,蔚瑾谦看着默璃,说道“我也可以安静的。”
默璃一脸懵逼,蔚瑾谦的话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她所理解的那样吗?
“……”这个世界简直是太混乱了,一定是她耳朵出现幻听了。
只是蔚瑾谦并没有放弃,而是接着说道“默璃,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去做。”
“我只是希望,你能回头看看我。”
默璃持续懵逼中……
她这是被告白了,还是被告白了?
还是被一个从小到大一直欺负她的人告白,蔚瑾谦是不是弄错了。
或者说,这又是蔚瑾谦的一个恶作剧。
就在等她回答之后,然后再取笑她?
嗯,一定是这样。
眨眼的功夫,默璃就已经自以为聪明的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蔚瑾谦,这是不是你新想出来捉弄我的招?”
“我告诉你,我可是不会上当的。”
默璃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蔚瑾谦,然后手掌跃跃欲试,只等送他一座五指山。
蔚瑾谦惨然一笑,虽然看起来明媚灿烂,却让人觉得莫名心疼。
就连笃定蔚瑾谦是在戏耍她的默璃,在那一霎那都有些动摇。
不知为何,默璃不喜看到他这样笑,笑的让她觉得有些心酸,就好像是有什么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一般。
笑里透出的苍凉和惨然,让默璃的心一重。
她竟然从这一抹无声的笑中,看到了无与伦比的厚重深情。
是的,就是厚重。
这是默璃所能想到的最为恰当的一个词。
她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的。
或者说,她是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她怎么可能在蔚瑾谦的脸上看到深情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