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属官,漫山遍野身穿红色战袍,身披霞光的汉军骑兵。
霍去病提起长戟,缓缓的举起,深吸一口气爆喝一声:“大风。”随即驱马冲下山坡。
身后三万骑兵,紧紧跟随,马蹄声踏得大地颤动。高呼大风,气焰滔天。猛的冲进了匈奴大营之中。
匈奴人还来不及反应,整个大营便被冲破。随即汉军立刻分做了十余队,如狂风乱卷一般纵马驰骋。分割,包围,歼灭。冲刺。
霍去病看见一处大帐,上面还梳着王棋,琢磨着是不是什么大角色,便舍弃了大队,带着麾下亲卫,直接踏破了营帐,冲了进去。只见一个俊美的汉子独自睡在卧榻之上,坐起身来,迷瞪着眼用匈奴语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乱糟糟的,是哪个部落再惹事儿?”
霍去病喝道:“说的什么玩意儿,这是不是那个什么金日磾?”
金日磾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却见一群汉军将士吓了一跳:“你们是谁。”
一个匈奴出身的骑兵上前揪住他胸口,盘问几句,又从他枕头边启出了印信以及鸣镝交给霍去病道:“将军,正是单于之弟金日磾王子,有金印和单于的鸣镝为证。”
霍去病接过两物道:“这就是那弑父弑君的兵器?看来伊稚斜大单于还满信任你的嘛,是不是怕你震慑不了诸王,呵呵呵,换个地方睡吧,绑了带走。”
骑兵和步兵是个什么关系?在成队的骑兵面前,步卒就是有逃命的份儿。而一各个独立的个人对于军队来说是什么?那就是各个击破的散沙。
汉军深知其中奥妙,以骑兵迅疾的速度冲击匈奴人群,哪里的人群快要集结,便冲过去将他撞个稀里哗啦。哪里的匈奴人准备上马,抬头一看就是红压压的一片汉军碾压了过来。
马场首先被袭击了。畜生们是不讲道理,不讲军令的,见一群骑士气势汹汹的赶过来,便朝着前面闷头便跑。随即一队汉军封锁了马群和匈奴人只见,筑起一道铜墙铁壁。
试图集结起来突破防线去召回马匹,组织骑兵队反攻的匈奴人,却被铜墙铁壁之前来回绞杀的两队骑兵吓得不敢越雷池一步。乖乖,这能冲的过去么。
没了马的匈奴骑兵,就是挥舞着弯刀的步卒而已,连长枪都没有。手上的弓箭也废了,往哪儿射?汉军明显比匈奴人少,而且都纠缠在一起,处处开花,一阵箭雨射过去,死掉十个人,绝对有七个都是匈奴人。
诸王无数次的试图通过亲信的卫队集结身边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的匈奴人,但人群一旦超过一定得数目,便被一堆汉军冲垮。
当诸王得知王子被抓,心急如焚,又始终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废话,你连部队都没法集结起来。靠着一群散沙撒上去,汉军骑兵根本就不停留,连长戟都懒得挥动一下,就直接撞过去了。
从早上到中午,就在汉军冲来冲去,马都开始累了的时候,匈奴主力终于坚持不住了,在浑邪王和休屠王两位最大的部落首领率先带领亲信逃离战场之后,各个部落开始了全线溃退。
霍去病心里一松。料定大势已定,气定神闲的命令汉军迅速集结起来,把已经累了的马换下,重新骑上匈奴人养得膘肥身键,却没有发挥用处的战马。
霍去病重新部署战局。仍旧留下两千人,将剩余的和换下来的战马赶到山脚下,依靠地势保护起来。
派遣一部人马,朝西边堵住仍在溃逃的匈奴人,将剩下来不及逃跑的两万多匈奴人全部包围起来留在主战场内。
另外派遣赵破奴,带领一部骑兵,不顾路上的溃兵,朝西边突进一百多里,在祁连山一带,匈奴人退却的必经之路上设置障碍。扼住关口。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剩下的人手分做两队,一队追出去在赵破奴和主战场之间追杀匈奴溃军。同时防止匈奴人在主战场之外的地方集结起来,重新杀回来。
这些队伍领导命令就直接出发去了,一边纵马一边饮水吃干粮,一点也不耽误时间,放下水壶便飞舞矛戈长戟,追砍匈奴溃兵。
而最后一队人,让万子玉带领,留在主战场。随口吃点干粮,喝点水,等那边已经扎稳了口袋,才露出森然的牙齿。全面铺开,和那边的队伍形成包围圈。逐步的缩小,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将士们沉稳的挥剑,射箭,相互配合的将长戟一收一放。对圈中主战场里来不及撤退的两万多匈奴人展开了毫无人性,毫无还手之力的屠杀。
山河变色,风云顿消。尸横遍野,惨叫练练。等严丝合缝的包围圈里在没有一个活着的匈奴人,两军顺利合并的时候。没有欢呼,没有吼叫。只有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太阳刚刚落山。那天边的一抹残阳余晖如血一般凄美,映照着主战场上的血流漂橹。这一刻永远的留在了屹立在战场之上的霍去病脑海中。
霍去病扯过背后的大氅,擦拭干净剑上的血迹。收剑入鞘,长出一口气轻声的道:“清点战况,先点咱们的损失。让外面的各部赶快报上来。埋锅做饭。好好休息一下。”
李敢的心态不知不觉的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拱手道:“喏。”便转身去统计起伤亡来了。
暮色之中,漆黑一片,篝火连天也照不亮整个天地。霍去病在光影的交汇之处,抱着一只羊腿,却忘了要去啃,愣愣的看着远处那些将士唱起家乡的小调儿,宛转悠扬。
李敢走过来,啪嗒一声跪在地上拱手道:“将军,我军团三万余军骑,伤亡两千余人,匈奴人太多了,还没统计过来。但斩首已经超过两万余,俘虏一万有余了。我军旗开得胜,而且是震古烁今的大胜。”
霍去病心里怅然若失,这仗怎么打的这么容易,这么简单,照理说匈奴人欺负了秦人,汉人,长达一百多年,怎么如此不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