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开始轻飘飘地飘动着,随着风一直飞啊飞啊。
长亭处,云玉闵依旧站着,在云玉清没有看到的角度,云玉闵的眼神幽暗,纯黑的眸子,没有情绪,如同从地狱中降临的君王。
“怎么还没来?”云玉清无意识地皱眉,似乎十分担忧,“尊主,我们要不要派人去看看。依照之前传出来的讯息,他们应该已经过来了才对。”
云玉清对于自己的手段极其自信,相信这个时候,元善嘉肯定已经死得只剩下尸体了。自己等人即使在这儿等,估计也等不到了。
他嘴角略微扬起,心情十分好。
这个尊主是自己的皇弟,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一开始有多么地尊崇,后面就有多么地忌惮以及厌恶。
他一想到原本说是帮着他登上大宝之座的人变成了与自己争夺的人,并且还利用着自己,他的心中就无法平静。
凭什么,自己拥有介州,拥有兵力,凭什么要屈居在一个和他一样大,只是小月份的人的下面。
他的心情有些畅快。血杀阁的势力自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蚕食,现在,终于成功了。不然这次自己怎么可能派出那么多人围剿元善嘉几人呢?
“你急什么?我都没急。”云玉闵不在乎地拨开身上的雪。面色真看不出急色。
“你看,那不就来了?”
云玉闵指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人,眼中带笑,笑是冷的。
云玉清猛地转头,不敢置信,竟然还活着?
“他们来了就太好了。”云玉清的笑容勉强。
怎么会活着?那么多血杀阁的杀手,难道都是吃素的吗?
不过一看到元善嘉等人不只是原来那么几个,云玉清的嘴巴微微合上。
心中气恼,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青玉堂不是答应了不会帮元善嘉吗?而且青玉堂的人的实力有血杀阁的高?
云玉清不懂。
“云玉清?云玉闵?”元善嘉居高临下,坐在马上。
“怎么了?嘉嘉想我了吗?”云玉闵说道。
云玉清眼神看着楚睿的人拖着的人,他的瞳孔收缩,竟然是他派去刺杀的人!
他心中骇然。他们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这个境地了吗?竟然将这么多人活捉了!
云玉闵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和以前一般乖巧,让人难以琢磨。
“这是你的人吧?”元善嘉指着拖着的人问。
云玉闵眨眼,“嘉嘉是在问我吗?”
“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
“嗯……”云玉闵仔细分辨了一下,摇摇头,“不是。”
“不是你的人?那看来是冒充血杀阁的了?就杀了吧!”墨一斜眼看着。
云玉闵面色没有丝毫波动,毫不在意,“这些人怎么了?他们冒充给我血杀阁的人?你们怎么带着他们?”
“可不是吗?”元善嘉道,看了看墨一。
墨一认出几块令牌。
“这是血杀阁的令牌吧?”元善嘉问道。
云玉闵看了一眼,点点头,“的确是。”
“那你就是承认他们的身份了?”
“有令牌也不一定是血杀阁的人呀?他们该不会是刺杀你们了?”云玉闵担忧地望着元善嘉,“嘉嘉你有没有受伤?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不止是冒充血杀阁的杀手,竟然还敢刺杀你!”
说着,他眼神凌冽地瞪着那些昏迷的人,眼中闪过杀意。
“不可饶恕!楚太子你竟然容忍这些人活着?”
“我不用你教!”楚睿冷冷道。
他将元善嘉抱在怀中,左手揽着元善嘉的腰,刺激得云玉闵十分不爽,看着碍眼。
“既然你说这不是你的人,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怕是你的人接了什么任务呢,不想让你折损太多了。”元善嘉说着这话,心中凉意滋生。
这人竟然这么冷酷,自己的手下说不认识就不认识,还鼓励他们杀了他们!血杀阁难道很多高手?不在乎这么二十几个?
“动手!既然这些人都是冒充的!那就杀了吧!既然敢刺杀我们!”楚睿抬手道。
他说着这话,眼神却看着云玉闵。
云玉闵并没有心痛,更加没有懊恼,仿佛本该如此。
“住手!”云玉清看着瞬间就被杀了五六人,心疼至极。
楚睿的手下可不会收手,又不是他们主子的命令。
“本王让你们住手!你们要什么直说!”云玉清大吼道,顾不得云玉闵还在旁边。
他好不容易才拉拢了血杀阁将近一半的实力高超的人,现在一下子栽了这么多,不就意味着之前的努力和辛苦都白费了?
这可不行!他必须要保下来!元善嘉他们肯定不可能心软将这些人活捉过来,定是准备交换条件的!
他心中一边想着,嘴上一边道:“条件可以好好谈,只要我能接受,什么都可以办到!”
他好歹也是介州的王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办不到的?就算是豪绅家中的妻女,他若是想要的话,那些人都会巴巴的送上来。
“哦?”元善嘉似乎感兴趣了,对着楚睿拉了拉,让他吩咐住手。
楚睿抬了抬手,他的属下便没再杀人了。
云玉清的眼中闪过不屑,女人就是你女人!
他又想楚国太子也就是这个样子,还以为多厉害呢?竟然被一个女人压制住了!
“说吧,你们要什么条件才行?”这时候,云玉清完全忽略了云玉闵,仿佛他才是主人。
云玉闵冷冷一笑,站在一旁,伸出手接雪花,雪花落在掌心就化了,凉凉的。
“条件?这些人的武功挺高的,肯定不能说随随便便就给你接回去了。”元善嘉说道。
看样子,似乎凶手又是云玉清?我和云玉清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屡屡要杀了她?
既然他下手这么狠,肯定不能让他好受了。
“银票就可以了。十万两银票。楚国的。或者是价值十万两的东西。”元善嘉如是说道。
“成交!”云玉清生怕他们后悔,对着老奴挥挥手。
老奴担忧地看了一眼眼神幽深的云玉闵,觉得自己主子做的有些过分了,尊主还在呢。
云玉闵一直围观者,似乎并没有生气,又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竟是静听尊便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