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都附近定居,就必须要在云都府衙处登记,要身家清白,有人举荐。
不然最多只能算流民。
流民是不能随随便便进城的,而且流民是没法做生意,没法种田的。
因此龙栖山的难民有些多,元天也没法一次性让他们都定居在云都。
而皇帝也不会允许这些难民定居在云都。
可是西边的疫病还没有完,这些难民根本就没法回家。不然他们也许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但是难民住在龙栖山,总需要吃的东西。
他们虽然可以上山采野菜打猎,但是总要吃些米粮的,不然人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恰好,李古琴的铺子中有好几个都是粮铺。
元善嘉既然已经决定速战速决了,那么自然不能放过这些好东西了。
粮草乃是硬通货。不管是给龙栖山的难民,还是带走到西边去,都是不错的主意。
因此元善嘉并不准备轻易地放弃唾手可得的东西。
何况,她为了打压李家的生意,自己也是亏损了不少的,总得要找回来一些,不然可就亏大了。
冉竹点点头,“奴婢马上就去。”
现在快到傍晚了,若是再不快些,很难再明天出发。
时间太紧了!
不过冉竹想到之前收到的消息,也知道元善嘉是等不及了。
屋子里只剩下冉雅。
元善嘉说:“冉雅,你去看看冉青,让她想开一些,等她伤好了再去也不迟。”
她不想要冉青跟着他冒险。她的身体根本就经不起冒险了。
“是,小姐。”冉雅说。
她的心里闪过一丝担忧。
她想:希望一切顺利!
当冉雅也出去以后,元善嘉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
她已经摆脱了前世的阴影,已经重新出发了。
前世的死亡已经过去,已经是新的开始。
屋子里面静谧得不像话,只有元善嘉的呼吸声,以及窗外传进来的蝉鸣。
蝉鸣声有些断断续续的,像是被晒焉了一般。
空气十分地闷热,整个世界就像是罩了一层朦胧的罩子,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天空中慢悠悠地飘过几片云,薄得可以透过云层看到碧蓝的天。
元善嘉望着那片云,思绪飘得有些远了。
李氏和元善嘉即将要灭亡了?她的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可是爹爹那边传来的消息又将她打入了深渊。
她宁愿不要弄死李古琴他们,也要爹爹和芸娘好好活着。
芸娘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是她最亲的人之一。可是现在却消失的。
她想到了从前的时候,每当她做了噩梦,芸娘总是陪着她,抱着她,帮她驱散梦中的阴影。
在她看来,芸娘就相当于她的母亲!
她不知道她的生母是谁,也没有见过,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但是,生恩不及养恩大。
她不能够保证她的生母回像芸娘一样待她。芸娘就只有那么一个,在她心中是无可取代的。
正当元善嘉想起临走时芸娘的担忧,她知道芸娘定是站在庄子门口看了许久才离开的。
可是她却硬是没有回头。
她知道,一旦她回头,一定是舍不得走了。
芸娘定是伤心了吧。
她养大的孩子竟然没有一点儿留念的走了。
元善嘉脑海中尽是芸娘担忧的脸,心中不由地升起来一股愧疚之情。
更多的是担忧。
她不想要芸娘去冒险,她宁愿自己去冒险。
可是为什么芸娘不听她的呢?为什么芸娘要留在西边呢?
若是不留在西边,现在定然是完完整整地待在庄子上,或者云都这边。
元善嘉一边想着,一边又生气起来。
她知道自己生气也没有任何用处,可是还是很生气。
很生气为什么芸娘不听她的。
这时候,元善嘉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个人软软的东西靠着。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靴子。
靴子这只野兔子被养得膘肥体壮的,身上的皮毛油光滑亮,白色的皮子看着软绵绵的,十分地蓬松。
而且看体型,他身上的肉是它像一只白色的绒球,缩在那儿,只看得到一点儿耳朵尖尖。
这只胖兔子正抱着一个绿色的叶子啃啃啃,屁股则是坐在元善嘉的脚上,十分地惬意。
元善嘉提起它的两只耳朵,将它的双眼对准自己。
红色的眼睛被白色的绒毛挡着,看着十分的小,被淹没在了绒毛之中。
它的三瓣嘴不时地蠕动着,爪子上还捏着一根绿色的草,草上的泥土粘在它的胸前,将白色的毛染成了灰色的。
它似乎有些疑惑自己怎么突然飞起来了,双脚动了动,眼睛瞅着元善嘉,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有些亮闪闪的。
不过马上,它就不在意了,它继续蠕动着自己的三瓣嘴,将爪子上的最后一点儿绿草塞进去,双眼微微眯着,十分地享受。
元善嘉看着它这么惬意的样子,心中可有些不爽了。
她一手提着它的耳朵,一手将它身上的肉狠狠地蹂躏。它身上的绒毛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不过依旧十分蓬松。
蹂躏一番以后,元善嘉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些。
“小姐,靴子怎么进来了?”冉竹将事情都吩咐完了,从外面进来。
她看着元善嘉手上的靴子,双眼微微波动,有些不解。
虽然自家小姐似乎因为靴子而有些高兴,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不疑惑了。
“小姐,是您叫人把靴子送过来的。”她问道。
不过她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自家知道自家事,小姐绝对是早就已经忘记了这只肥兔子了,不可能想起将它抱过来,除非有人提起来这件事情。
难道是冉雅?
一瞬间,冉竹的脑海中浮现了多个想法。
元善嘉也甚是疑惑,她的门是关着的,若是靴子从门口进来,定然要有人给她开门的。
而门口还守着两个丫鬟呢,不可能看不到。
“我没有让人抱它过来,我刚刚正在想事情,它自己就趴在了我的脚上,我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它是怎么过来的。”
冉竹眉头有些幅度,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元善嘉手上的肥兔子,“小姐,奴婢去问问缓儿她们,也许是她们放进来的。”
她的声色有些低沉。
若真是缓儿她们放进来的,可就得好好说一说了。
怎么可以没有经过小姐的同意随便往屋子里面放东西呢?若是携带了不好的东西怎么办?
她的心思有些深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