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遇的地。
初次相识的服饰。
意义朦胧却暧昧的话语。
……
虽然苏牧风心里很清楚，荀卿想表达的真正意思，应该不会是告白什么的，但一种微妙的期待感依然充斥在他的心间。
对面，荀卿的话依然在继续着。
“就在几个时辰前，医家半圣扁鹊来到稷下学宫造访，卿作为稷下祭酒，自然要与医圣论道一番。”
“而就在那时候，医圣……”荀卿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苏圣手中的古龙血莲，是为了拯救其至亲之人的性命，与一己之私无关。”
“医圣与孔圣交好，镇封之地的事，他大概也知晓一些，再加上老者行走中洲大半生，智慧远远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大概，他已经猜到了我们交恶的缘故。”
听到荀卿的话，苏牧风一时间错愕不已。
他震惊的不只是扁鹊的聪慧而已。
这老爷子居然还是个专业打助攻的老司机啊！
不但不辞劳苦地帮苏牧风洗地，而且谈起姐姐，还特意用“至亲之人”……虽然的确是至亲之人，但上次老爷子可是一口咬定苏牧风和姐姐是恋人关系！
这代表了什么？
老爷子在帮苏牧风脚踏两只船啊！
苏牧风脑海中仿佛闪过了老爷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的表情，一时无语。
“……所以呢？”憋了半天，苏牧风也只挤出了这么一句。
当然，他真正的潜台词应该是——“所以你喜欢上我了？”
荀卿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医圣还，他也旁观了那场数理圣道的课程，所以他能看得出来，你对这片自然的热爱，和对稷下学子——乃至于中洲万民的无私，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情。”
“而这些……与卿心底的想法，刚好一样。”
到这里，荀卿的神色越发复杂，打量苏牧风的眼神，也越发矛盾。
苏牧风：“……”
真的，这种莫名其妙被可爱的女孩子约到某个角落里，狠狠地夸奖一顿的感觉，真是——
太棒了！
但苏牧风并没有高兴的太早，如果是韩菲做出这种事，他还要庆祝，啊不，是担忧一下姑娘可能存在的早恋问题。
但面前这位圣人姐姐嘛……呵呵，指望她理解什么是爱情，还不如指望韩菲一夜之间变身为全稷下学宫的偶像。
果不其然，荀卿接下来的话，顿时画风一转。
“于是，卿也就越来越不能理解——你当初在镇封之地的那些……妄言！”
提到这个话题，荀卿的眉宇间顿时出现一抹羞怒交加之意，看向苏牧风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寒意。
苏牧风的额头，几滴冷汗缓缓流下。
镇封之地的妄言？
苏牧风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了一幕幕记忆犹新的画面。
一本正经胡八道的自己。
“你想想看，这里暗无天日，三十年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又整天坐而论道，时间长了，难免凡心暗动，私定终身。问题是又没办法搞什么安全措施，啪啪啪以后，生个孩子肯定是难免的……”
抱头哭泣的白袍少女。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尽管来吧！卿一都不害怕……呜呜呜……”
……
……
一时间，苏牧风脸上的表情异常微妙，不由自主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很显然，他心中的妄想当然是躲不过荀卿的视线的，圣人姐姐眼神锋利如刀，冷冷道：“苏圣，卿是在请您解释，而不是让您回味！”
苏牧风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解释嘛，这个当然是……”
到一半，苏牧风就卡了壳。
卧槽怎么解释啊！
其实我患有间歇性节操丧失综合症？
其实我看你长得好漂亮，为了人类族群基因优化工程，向你郑重求婚？
什么也不其实，我就单纯的想上你！
——无论哪一个理由出来，下场怎么看都是直戳活火山啊！区别只是最后一个死的更惨些而已。
不远处，眼见着苏牧风支支吾吾半天不出话来，荀卿的脸色也越来越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无缘无故，只是在单纯地戏弄卿吗……”
眼看岩浆喷发在即，苏牧风一咬牙，道：“其实——”
“嗯？”见状，荀卿的神情微微缓和，等待苏牧风的理由。
“我就是看你挺可爱，想逗一逗……”
话一出口，苏牧风的气场一瞬间软了下去——他实在没那个临场应变的能力啊！
而且，他的是真话来着。
但很显然，荀卿压根不相信。
荀卿：“……”
圣人姐姐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银牙紧咬，愤怒之色溢于言表，道：“原来如此……苏圣想的话，就只有这么多了吗！”
这句话翻译过来，大概也就是“遗言完了？该上路了吧！”
苏牧风一脸悲痛欲绝，捂着脸头，心道动手吧动手吧，反正你打不到我。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荀卿虽然恼羞成怒，但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闭上眼睛，平复了一番情绪，沉默很久后，才再次开口。
“那么，你我今日，就暂且做过一场吧。”
苏牧风：“……等等，做什么玩意？”
你突然谈起这个我有些措手不及啊！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个床被，再万一弄出人命来怎么办？孩子你养还是我养？长大了不心学坏了怎么办……
所谓一秒钟过完一生，就是指可悲的雄性生物，在这种“暗示”面前的想象力。
荀卿冷冷地看着陷入遐想的苏牧风，漠然道：“你在想什么？”
苏牧风重重地呛了一口，拼命摇头道：“没，什么都没！”
荀卿意外地没有再追究，平静道：“苏圣的圣道与卿相合，文道德行，无可挑剔。如果不是在镇封之地的事情，或许我们本可以成为友人。”
“但很可惜，儒家半圣的颜面，不能因为那种理由，而无缘无故地抛弃。”
“战上一场，到为止，无论谁胜谁负，这件事就此了解……至于以后的事，就等以后再吧。”
到最后，荀卿居然嘴角微微勾起。
但下一刻，又重归平静。
“儒家荀卿，向苏圣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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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起，更新正常化啦～最晚1:0、18:0、0:0，一次一更，尽量提前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