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信任黎芊荀,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当即便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顶点 23S.更新最快”
“对了主子,你不需要打扮,就这么去吧。”
“就这么去?”阿罗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装束。这身衣服,楚昭衡已经看过了,若是不换衣服的话,如何和蒋婕妤争相斗艳?
毕竟蒋婕妤的相貌虽然并不是上乘,可她懂得讨男人的欢心,现在让楚昭衡过去,指不定也想到了什么新奇的点子来让楚皇耳目一新。思及此,阿罗心里越发有些焦急。
“你如今晋升昭仪,蒋婕妤定然不会让你好过。”黎芊荀拍了拍阿罗的手背,似是让她放宽心,见阿罗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才继而开口道:“不过你只有这样风尘仆仆的过去,陛下才能感到你的心思,觉得你真诚而又诚恳,主子你认为呢?”
阿罗点了点头,更加信服。
她自己也算是从小便在燕宫之中长大,宫里这样的环境,天天围绕着虚伪的面孔,若是能有人如此真心实意的相待,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事不宜迟,那你还不快去?”
“嗯好。”阿罗当即便只身一人往蒋婕妤的寝宫跑去。
黎芊荀看了看手中的信纸,上面空荡荡的一行,实在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东西。事实上,比起文韵别院的那两个男人,他反而更加担心阿罗的处境——也不知道阿罗此行能不能把事情办好,更何况蒋婕妤在旁边。
思及此,黎芊荀还是决定先不传信回去。她收起信纸,便披了一件外套朝着蒋婕妤的寝宫疾行而去。
而此时的未央宫内。
蒋婕妤一脸病色,整个人虚弱无比地躺在床上。
看似如此,实则嗓音依旧中气十足:“你们今晚统统都别想睡觉了,本宫若是等不到陛下来,你们也就给本宫在门外站一夜!”
“娘娘……”宫女万分惶恐,生怕楚昭衡当真不来。
倒不是怕自己真的一夜不睡守在殿外,而是怕蒋婕妤。这些时日,因为楚皇次次留宿翠云宫内,蒋婕妤的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差,只要逮到机会便忍不住想要拿她们这些宫人出气。
更何况,若是蒋婕妤的日子不好过,她们这些下人也得跟着主子蒙羞。
然而那宫女等了一会,却见黑暗之中传来盏盏宫灯,仔细一看,果然是楚皇与他身边的公公掌灯前来。
宫女当即兴奋地冲着殿内说道:“娘娘,娘娘!陛下来了!”
这无疑像是枯竭干涸的地方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及时雨。蒋婕妤双眸一亮,当即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好,整个人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像是生怕自己装的不够像,楚昭衡随时都会离开一样。
楚昭衡颇有些不耐,如今在宫中已是深夜,也就蒋婕妤这样不识大体的人才会传召他去看她。不就是落了个水着了个凉而已?
“陛下,到了。”掌灯的公公大气都不敢出。
一路走来,也不见楚昭衡的心情有多好,反而似乎有一丝压抑的怒意,在他的身后仿佛怨灵,随时随地都能扯掉他的脑袋一样。
越想越是惧怕,恨不得马上就要这未央宫中。
楚昭衡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并未多言,径直朝着殿内走去。
楚昭衡刚一进门,蒋婕妤就无比虚弱的喊了一声:“陛下……”
这声音,相比原来中气十足的教训,哪里是出自同一个人?
蒋婕妤一番挣扎,想要起身,楚昭衡见她如此勉强,下意识地走到她的身边:“身体无碍?”
蒋婕妤微微点了点头:“多谢陛下关心,若非陛下今日前来探望,只怕臣妾……臣妾这病好的没那么快了。陛下,太医说了,臣妾此番得的是相思病。需要陛下才能……”
“胡说八道。”
楚昭衡嗔了一句,蒋婕妤立刻红了脸。
微微低头之后,她的眼睛已经红了:“陛下,你这几日都不来看臣妾,臣妾还以为陛下不喜欢臣妾,不要臣妾了。”
楚昭衡没有开口,然而神色之间却有了几分动容。
蒋婕妤见状,自然继续开口道:“陛下……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臣妾了?”她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在蒋婕妤的认知当中,阿罗定然是靠这种装可怜的法子才勾的楚昭衡的青睐。以其人之道万之其人之身,她今日便也要用这种法子将楚昭衡给夺回来!
“没有,朕不过是觉得前些日子亏待了罗昭仪母女,是以才去好好看她。”
一句话,竟是堵得蒋婕妤哑口无言。
母女,说到底还是求子不成。
“可是陛下,你都已经把翠云宫给她了,没必要自己还要亲自照顾她吧?罗昭仪也不过是生了个公主而已,又不是皇子。”
倒不是因为这个,但是楚昭衡懒得跟蒋婕妤废话。
他之所以想去翠云宫,因素太多了,并非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的,更何况,他堂堂楚皇,留宿哪个女人的宫里还要跟别人解释清楚?
他从来就不是这种人。
蒋婕妤见楚皇还是不开口,又接着说道:“陛下,那个罗昭仪原先毕竟也是跟在皇后身边的……陛下……”
意思越说越深。
还未说完,便见楚昭衡已经回了头。原来不知何时,阿罗已经站在了未央宫的宫门口。她一身单薄,冷冷清清得站在那里。更深露重,她的发丝又有些微乱,此时看上去倒真的我见犹怜。
楚昭衡一看到阿罗,就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罗缓缓上前,行了个礼,随后开口道:“陛下,臣妾忽然想起来,这蒋婕妤感染了风寒,臣妾担心风寒会感染到陛下的身上,故而不放心,臣妾就跟过来看看。臣妾……没有打扰到陛下吧?”
楚昭衡心中一动,见阿罗容貌诚恳,看不出说谎的样子。更何况前些时日,阿罗搬去了废弃宫苑,此时还未完全恢复过来。不过是在夜色之中站了一会罢了,就已是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