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太妃走了出去,对着刚刚走进来的中年男子欠了欠身,堆满笑容,道:“侯爷,您来了?”
“嗯,怎么样了?可有进展?”此人正是池阳侯孙英,先帝临终托孤之臣。
谁能想到,这个道貌岸然,深得先帝倚重,又得女帝信赖的重臣,竟是狼子野心。
蔺太妃提到这事儿,又露出了烦躁的表情,道:“这丫头冥顽不灵,始终不肯松口,我真是什么法子都想了,又不敢用那些能看得出伤的刑具!”
池阳侯皱眉,眼里露出不悦,道:“她的武功都被你用毒废了,你还对付不了她?”
“侯爷,我比你还着急呢,哎……起来也真是不凑巧,若不是当日她在华阳宫撞破你我的事儿,咱们从长计议,肯定能骗得诏书!”蔺太妃懊恼地道。
孙英拍了拍蔺太妃的肩膀,道:“罢了,禁军你都安排好了吧,为防不测,可要早作准备!”
蔺太妃头,道:“放心吧,后宫都在我的掌握中了,这事儿我也做的隐蔽,连霍氏那贱、人都完全被蒙在鼓里!”
“嗯,你办事我放心,我进去看看她!”孙英道,然后转身进了内殿,看到耷拉着脑袋的黎芊荀,上前探了一下她的气。
“放心, 死不了,我掌握着分寸!”蔺太妃道。
孙英却感觉到有些不对,虽然还有些气,但是已经很弱了,而且黎芊荀还发着高烧。
“把她放下来吧,别真的弄死了,咱们的事儿还没准呢!”孙英吩咐道。
蔺太妃这才叫人把黎芊荀松绑了,抬到了床上。
“这丫头真是个硬骨头,侯爷,怎么办?”蔺太妃有些不耐烦了,如此下去,可就麻烦了。
孙英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道:“看来,得来儿狠的了,去把那两个人带来,本侯就不信,她不服软!”
蔺太妃招招手,很快就有一男一女被五花大绑地抬了上来。
两个人都被堵了嘴,蔺太妃命人将他们口中的布团取下,年轻的姑娘性子很烈,一开口就骂道:“贱妇,佞臣,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蔺太妃冷哼了一声,道:“金铃,不得好死的恐怕是你们俩,在你们死前,哀家还有一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那就是让你们的女皇陛下,答应哀家的要求!”
“休想,我和苏公公宁可死,也不会帮你们的,你们这两个丧尽天良的狗男女,你们会遭天谴的!”金铃怒骂,若她还能自由活动,定会亲手宰了他们。
苏公公就是一旁老态龙钟,头发花白的老人,此时已是老泪纵横,只因为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帝,她这几日所受的折磨, 实在是太可怕了。
“太妃,侯爷,弄不醒她,她……她好像快死了!”蔺太妃的侍女一脸惶恐地过来禀报。
蔺太妃眉头一皱,孙英也赶紧上前去看,黎芊荀果然已经气若游丝,看起来随时都会死的样子。
“怎么办?”蔺太妃六神无主地问,大事未成,这丫头若是死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孙英自然也明白,他略作沉思,目光便投到了苏公公身上,然后露出伪善的笑脸,道:“苏公公,你伺候了三朝皇帝,想来写遗诏,你不会陌生吧?”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苏公公露出愤怒的神情。
孙英道:“陛下不行了,该写遗诏,传位于本侯!”
“你休想,孙英,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对得起先帝的情义,对得起女皇的信任,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写的!”苏公公虽然年迈,但不是个软骨头,正是因为忠心耿耿才能历经三代皇帝而不倒。
孙英露出恶毒的笑容,道:“你不写,你以为我就没办法了么?你若不听话,本侯就一刀刀地活剐了女皇,她现在还有一口气,我用续命丹吊着她,想来应该可以多撑几十刀吧?”
“你敢,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奸臣,弑君夺位,你必遭天谴!”苏公公浑身都在发抖,他可怜的女皇陛下,已经受尽屈辱,上天,怎么不开眼啊?
金铃大哭道:“苍天啊,你睁睁眼,用雷劈死这两个恶贼吧,陛下……陛下你醒醒啊,你不要死!”
两个人的怒骂声,和痛哭声,让床上紧闭双目的人微微皱了眉。
“苏公公,考虑好了没有?若是不写,本侯可就不客气了!”着还真拿出匕首,准备对黎芊荀动刀子。
苏公公微微低下头,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头,道:“给咱家松绑!”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孙英让人给苏公公松了绑。
苏公公走到书桌前,手不住地颤抖,口中一直念念有词,笔却迟迟不落。
“再不快儿,哀家打算在女皇的脸上划几道!”蔺太妃拔下自己的金簪,笑眯眯地道。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床上的女帝动了动,发出一声细微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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