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睡早起,精神百倍,贾宝玉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像猫儿一样,在床上无比留恋地躺了几分钟,就跳起来,跑去天香楼的后院,耍了一会儿剑,然后骚包地练习了几个时辰的骑术,在西城边区上,弯弓射箭,打下了几只麻雀,贾宝玉颇为得意地向茗烟炫耀,本公子可比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是贾宝玉最喜欢的生活,可是现实不允许他过于颓废和堕落,贾宝玉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少年志则国志,少年强则国强,我堂堂七尺男儿,淫黄子孙,自要勇往直前,锐不可当,这个理由,很高尚。
这种刻苦努力地练习,持续到了下午,气喘吁吁地回到天香楼,路过秦可卿厢房的时候,贾宝玉停下了脚步,这娘皮昨天把我当枪使,老子今天要不要报复?丫的,我犹豫个什么,天香楼是我的私人会所,老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刚要推开门,里面就传出来瑞珠的声音:“姐,我服侍你沐浴。”
“嗯。”接口的也是一个女人声音,这个声音比瑞珠的要好听百倍。
果然如此!原来真是个娘皮!一听到人家姐要洗澡,贾宝玉心里那个骚,我要不要偷窥?要,天香楼是我的,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有异议老子灭了他,不要,秦可卿是有夫之妇啊,这不科学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贾宝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抓耳挠腮,我靠!色字当头一把刀哇,以秦可卿的心机和手段,没准已经察觉到我在门外了,贾宝玉“噌”的一声跑回自己的房间,边跑边瞻前顾后,生怕菊花不保。
吃晚饭的时候,贾宝玉仔细向焦大了解了宁国府的情况,原来秦可卿,宁国府上上下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喜欢,不仅仅是她长得漂亮,她会琴棋书画诗酒花,也会柴米油盐酱醋茶,超标地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得了荡床。
在下人们眼里,她身上具备了多重矛盾的气质,有西施的家碧玉,玉环的大家闺秀,昭君的风华绝代,貂蝉的舍身救国,太完美了,在现代就是土豪、女神和学霸的综合体,谁看见都想上。
然而贾宝玉就不信,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是完美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秦可卿,暂时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太诡异了,贾宝玉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发现刚才不去偷窥秦可卿,是多么明智的一个决定。
秦可卿的年龄比贾宝玉大得多,她是宁国府贾蓉的妻子,但是,她的辈分比贾宝玉,要喊贾宝玉“宝二叔”,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因为贾府人数太多,那些前辈们,有的人贯彻落实晚生晚育的政策,有的人春天来得早,自己还是未成年,儿子都可以上学了。譬如现在的某些零零后,贾宝玉一直高山仰止,实乃我辈之楷模!
因而,也就造成了后辈们年纪和辈分参差不齐,有的成年人,还要喊一个屁孩一声爷爷。
贾府的辈分,第一代是贾演、贾源,第二代是贾代化、贾代善、贾代儒等,第三代是贾敬、贾赦、贾政、贾敏等,第四代是贾珍、贾琏、贾宝玉、贾环、贾元春、贾探春、贾惜春、贾瑞等,第五代是贾蓉、贾兰、贾蔷、贾芹、贾芸等。
现在贾府辈分最高的,是第二代的贾母,贾代善的妻子,贾代儒和贾母一个辈分,但他是旁系,在封建社会的宗法制家庭里,贾代儒可有可无,没权利。
贾宝玉是第四代,贾蓉是第五代,贾蓉的妻子秦可卿也是第五代了,所以秦可卿在贾府见到孩子也要喊一声叔叔,辈分低得要死,没面子!故而,她也不怎么去荣国府,就在宁国府混着。
摇了摇头,贾宝玉便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之所以要了解秦可卿,也是为了日后好行事,他现在对秦可卿没什么性趣,本公子虽然无耻,做人还是有底线的,他不像某岛国之人,对超越伦理有一种变态的渴望。
走出房门,贾宝玉信步下了二楼,在一楼厨房、客厅等处随便浏览了一圈,天香楼的营业按部就班,但利润不高,贾宝玉摸了摸下巴,这样持续下去,自己到手的银子也没多少啊,天香楼百十号黑社会,接近三百个伙计和姑娘,他们也需要薪水。
暴利,一定要暴利,贾宝玉心里的奸计闪烁不停,边想边走,直到走到了后院的一个广场,在这里,倪二在教导叶桑他们武艺,习武需要大量补品,需要银子,没有药物,练垮了身体,舍本逐末。
贾宝玉身体上也有习武留下的伤,他妈还是要钱才能解决。老鸨在调教姑娘们如何骗客人的钱,争取利益最大化,这些姑娘都是自愿卖的,贾宝玉没有半分强求,看她们其乐融融的样子,贾宝玉因为银钱的担忧反倒少了许多。
“贾二公子,昨夜在下唱了一曲,薛大少也唱了一曲,唯独公子你临阵脱逃。此时,你有什么话要么?”秦可卿一如既往蒙着轻纱,男装出行,带着瑞珠,动作优雅,眼神恬淡。她的一句话,喊醒了正在出神的贾宝玉。
“不就是一支曲子么?难得倒本公子?”贾宝玉哼哼,娘皮,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自告奋勇找了上来,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明白彼此的身份,但谁也不破。
“这么二爷是成竹在胸喽?但不管是什么曲子,天下的唱功能比得过我家少爷的,也就只有一个冷郎君柳湘莲。”瑞珠在旁解释,她不相信贾宝玉会有那份唱功,秦可卿天资聪颖,钟天地灵秀于一身,瑞珠耳濡目染,对秦可卿的信心一直很大。
秦可卿秋波流转,不置可否,等于默认了瑞珠的话,这不是骄傲,是自信!她在民间的琪官之名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
得了,娘皮,还一口一个少爷,贾宝玉不屑道:“你家少爷的曲子,精妙之处自不用,但与现实相差甚远,不接地气!没有正能量!只会长吁短叹,宛如深闺怨妇,哪里比得上本公子的?”
“你还没唱呢?怎地就你的曲子好?”瑞珠道。
贾宝玉扬起头:“我虽然没有唱,但你又怎知我的曲子不好?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论起诡辩的本事,瑞珠当真比不上贾宝玉,一时气结,贾宝玉眉飞色舞:“咋滴?没话了吧?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本公子就屈身,当众唱一段,如果我的曲子好,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你们输了,你该咋办?你拿什么跟我赌?”
“赌……”瑞珠抿了抿嘴,赌我家姐吗?该死,姐已经嫁人了哇,这时秦可卿拦住了她,云淡风轻道:“什么都可以赌!如果公子的曲子比在下的好,我可以答应公子一个请求,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不违国家律法,不逾伦理道德,就行!还是那句话,什么,都可以赌!”
“好!这可是你的!”贾宝玉一锤定音,深深看了秦可卿一眼,焦大的不错,这个女人太神秘,初次相逢,她坐在娇子之内,是家碧玉型,二次相逢,她出水银,是博学才子型,继而有感而发,唱了一曲《女儿悲》,是优伶卖唱型,此刻,她果断决绝,贾宝玉心下赞叹,什么才是演员?这就是!当真是好魄力!好决心!好完美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