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溜出去后，樊谨言立马露出一副很无奈，又深表歉意的语气说道：“很抱歉，吉尔阁下，新式战舰那些黑盒子是不能强行拆的，立马的火药是一种特殊动力，一旦强行拆除，产生火花就会爆炸。”
吉尔可不傻，什么特殊动力需要火药启动？摆明了睁眼说瞎话。
但，他来这不是为了来索赔的，他是代表英国东印度公司总督来和樊谨言商讨关于深度战略合作，把荷兰人赶出远东，以及加深双方的商业合作。
当然，吉尔并不明白总督阁下为什么要如此，按理说不应该攻打樊谨言才对吗？
但总督的决定就是公司的决定，作为东印度公司的雇员，他无从选择。
“好吧，阁下，我不是来听你耍嘴皮子的，我的代表公司来谈合作的。”吉尔叹气道。
“哦？”
樊谨言一愣，接着问道：“什么合作？我们不是已经合作了吗？”
“加深双方的战略同盟，以及商业上的合作。”吉尔耸了耸肩膀，答道。
“你让我更加糊涂了，我们难道不是吗？我们是盟友。”樊谨言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吉尔从手下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递到樊谨言面前说道：“总督阁下希望我们之间能加深战略合作，把荷兰杂种赶出远东，而我们公司将履行贵国跟荷兰东印度公司所签订商业合作的一切义务。”
樊谨言看完手里中英文双语书写的合约文件，也终于认定了心里的想法。
英国人之所以没有向荷兰人那样喊打喊杀，完全是为了取代荷兰人，垄断远东的一切贸易利润。
樊谨言合上文件，似笑非笑的看着吉尔，说道：“我能得到什么？”
“什么？”吉尔夸张的怪叫道：“天啦，你会获得一切的先生，整个南洋都是你的，你的商品会由我们公司销售到西方去，那可是数不尽的财富。”
“还有我的战舰。”樊谨言说道。
一提到战舰，吉尔就不高兴了，黑着脸说道：“天啦，能不能别提那该死的战舰，你难道希望可怜的士兵们每天和一艘随时会爆炸的战舰待在一起吗？”
樊谨言笑了笑，起身走到吉尔身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朋友，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战舰有问题。”
“该死，我就知道你在战舰上动了手脚。”吉尔一拍桌子怒道。
樊谨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别生气，我的朋友，我会以极低的价格把战舰卖给英国，包括你们在西方的所有盟友，帮你们打败你们的一切敌人。”
不等吉尔说话，樊谨言接着说道：“你们要造一艘这样的战舰，需要花费一年的时间和四到五十万的白银，而我除了琼州的五家造船厂以外，在安南也将建造十几家。一家造船厂一年可生产五艘这样的战舰，一年就可以生产一百艘，想想吧！我的朋友，自己费时费力制造一直舰队需要多少年？需要多少精力？我可以让你们很快就拥有一支强大的舰队。”
吉尔一愣，没想到樊谨言在安南还有造船厂，不由暗骂负责情报的同事太大意了，但也确实心动了。
不由问道：“多少银两一艘？”
“很便宜，给我尊贵的盟友只需要二十万两，但你们的盟友，我要三十万两。”樊谨言微笑道。
吉尔和战舰打了一辈子的交道，自然明白战舰的造价问题。
在西方，一家大的造船厂要造一艘盖伦船型的战舰，至少需要花费七个月的时间和十几万两白银的成本。风帆战舰更大，就需要更大的造船厂，更多的工人，即使熟练的工人，也需要至少十五个月才能完成一艘，成本绝对比樊谨言估计的还要多。
所以，吉尔也认为樊谨言说的没错，与其费时费力的去建大的造船厂，雇佣更多的工人，还不如直接买一支舰队来的划算，看似一百艘战舰需要一次性花费两千万两白银的巨资，但实际上还是非常的划算，只需要去打劫几次，什么都回来了。
但如果要建这样一支舰队，以英吉利王国现在的造船能力，至少需要十年的光景。
十年，多么漫长的时间。
想到这，吉尔对樊谨言说道：“我的朋友，这么好的简易，我会向总督大人提的，但我们的合作？”
“没有问题，不过我需要时间，你知道我咱们还不能完全打败荷兰。”樊谨言说道。
“不，我的朋友。”吉尔见樊谨言意动，激动的说道：“你有英国的支持，我们会帮助你的。”
樊谨言却摇头说道：“不，我的朋友，你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妙，我必须先解决自己的危机。”
对于这个东方大国，吉尔当然知道，内乱，外患不断，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他同样也看的出来，面前这位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忠心的臣子，一有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倒戈相向。
反正荷兰在远东的势力已经是强攻之末，有他们在印度洋挡住，荷兰再也别想那么容易就得到本土的支援。加上他们在远东的工程师们死伤殆尽，短时间内，一艘船也别想造出来。
所以，等一等也无所谓，他相信总督会同意买船的，到时，他们将拥有了一直强大的舰队，荷兰，呵呵！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这一刻，吉尔终于明白总督的意思，在利益高的一定程度的时候，其他都可以忽略。
他突然感觉，在东方有樊谨言这么一个发展潜力很强大的盟友，似乎并不是件坏事。
其实，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高层所想的比吉尔远的多，英国不同于荷兰，荷兰国小人口少，完全是靠航海贸易，以及殖民掠夺在支撑着国家的一切。而英国把重心一直放在的西方，西方大陆才是她的目的，远洋殖民掠夺只是国家支撑的一少部分而已。
当然，不管英国以后选择的道路，至少现在，他们还没有建设远东霸主的野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