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了这个高手,我抬头朝前一瞅就见有三个人正押着那三个港湾区巡捕往一辆越野车上走。我要往前冲,脚刚迈出去突然又感到不对,我耳中好像在漫遍四周的汽车喇叭音里听到了咔咔拉动枪栓的声响。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车后面一躲的同时我抬头,正好就看到有两个人端起霰弹枪正对准了我要扣动板机。
我向旁边一躲,枪没响,再探头出去那两人已经后退着钻到了一辆越野车里。然后,两辆越野车不管不顾地疯了似的倒后疾行。退出去四五十米远后又猛一打舵奔一条马路蹿去了。
我看到这一幕忽然明白秦月和林俊山俩人是怎么跟总部失联的了。
他们跟这三个港湾区巡捕一样都是让人给绑了。
绑他们的人是谁,这种绑架有什么意义,有什么目地,这些还都是未知!
彼时四下车喇叭已经响疯了。
并且我耳朵里还隐约听到了巡逻车的动静。
我扫了眼四周看到刚才让我放倒的那个,会用忽雷劲的家伙正试着一点点拱起身体来逃走。
我快步撤回去同时对要往越野车消失方向追的叶凝喊了一句:“回来!别追了!”
喊完我伸手拉起这小子的头发,手用掌刀在他脖子后面轻轻一砍。
对方瞬间失去反抗能力,我把这人像扛麻袋一样往身上一背。接着对叶凝说了声跑!
这个广场附近有很多的树林和绿化带。我扛了这人,不管四周人惊诧的目光打量,撒丫子疯了似的,运足劲一路就是狂奔。
就这么狂奔了十多分钟,我扭头见叶凝跟着了没落后,又一回头刚好看到有一个算是胡同的那么一条小街,我就扛了这人,奔那小街去了。
街两边都种了高大的热带树木,且停了很多的车,车与围着树木的铁栅栏之间有一定的距离。
我就奔那个地方跑,到了后钻到一辆商务车的侧旁,然后把扛的这个伙计从肩膀上给卸下来了。
我深深呼吸了两口潮呼呼,热烘烘的空气。
“叶凝,你放哨,我审这小子,他身上的劲不是泰拳劲而是忽雷劲。”
叶凝一怔:“好,那你小心点别给这小子弄死了。”
我说:“放心吧!出不了人命。”
我蹲在这人身边伸手在他脖子后边来回揉动一番,做完后我又轻轻打了他两个耳光。
他睁眼了。
这是个身体很结实的泰国佬。
看样子三十出头吧,皮肤很黑,嘴唇厚,眼睛里淡了一丝凶恶,恨恨地瞪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想了想,分别用英语和中文问了他‘你是谁’。
泰国佬还是不说话。
于是我伸出手慢慢伸到了他的后背,让手指沿他的脊椎骨一路向下慢慢的摸,摸到那三节非常重要的腰椎时,我停下来含住劲没有发。
我看着他,希望他能懂我的意思。
泰国佬果然懂了,因为他眼神闪过一丝的害怕。
练武的人都知道自已身上功夫来之不易,并且他会发忽雷劲就说明他懂中国的功夫。懂的话自然明白这三节腰椎对他有多重要。
我用英文问他,你的中国功夫是在哪里学的?
泰国佬犹豫了。
我又问了一遍。
泰国佬摇头……
我想了想改用中文来问他。
没想到这一次他听懂了。
“唐人街,大唐,大唐武馆。你治好我,我的功夫,不容易,很多钱,力气。你治好我。我带你……找,大唐。“
中文讲的很嗑巴,但总算是把意思说明白了。
这位功夫学的不容易花了很多钱不说也费了一番大力气,他担心这身功夫没了让我想办法治好他,治好了他才能领我去大唐武馆。
我说:“我不懂医术治不了你。”
这位回了:“你送我,送我去,那有,神医,中国人,神医。”
我说:“在哪里?”
“唐人街,唐人街。”
来的时候导游就说了,曼谷唐人街在整个东南域是最有名气的。它在曼谷城市的西部,差不多有五十多万的华人生活在那片区域从事着各种各样的营生和产业。
“来巡逻车了。”
这时叶凝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我低头同时向她一招手,叶凝会意闪身躲了进来。
此时我发现地上躺的这位老兄,他竟然比我还要害怕。
十多秒后果然有两辆巡逻车拐进这条小街,但它们只是呼啸而过,转眼就没影儿了。
当下我见四周再无动静,就把这位老兄从地上扶起来,跟叶凝一起慢慢架着他在街上一步步的走,边走,边等出租车。
大城市出租不好打。
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走哪儿去了,末了终于等来一辆空的出租车。
坐到车上这位老兄直接用泰语跟司机说了一个方位。
我们在车上走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来到了曼谷的唐人街。
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但唐人街仍旧很热闹有许多家的店铺都没关门。
我们下车后,又步行十多分钟,待拐进一条小胡同,我抬头看去时我惊呆了有没有。
这里有个小霓虹灯。上面用中英泰三国语言写着,祝大夫针灸推拿诊所,下面经营项目还有什么中药保健,负责配药,出售正宗国内中草药。
这牌子上的字,项目,让我不得不想起一个人,一个我生命中同样占据恩师地位的人。
他就是祝老师!
我很久没有见到祝老师了,在上京的时候我去过他的杂货铺几次但都是锁门。
间或也问过七爷,七爷说祝老师可能是云游去了。
我就没再多问。
可我没想到……
我闭了眼感受一番这小诊所里的气氛,下一秒我果断架起这个泰国佬到了已经落下卷帘门的诊所前,大力地敲起了门。
咣,咣,咣!
一同敲了三下。
没反应,我又敲这次我使足劲敲了五下后,我看到卷帘门下边的缝隙亮了一道灯光。
“谁呀!”
我听到这苍老却又不失浑厚的声音我差一点就要落泪了。
哗啦一声响。门向上抬起,一个穿了白色丝质老头衫的干净老头子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我只扫了一眼,当我看到对方手上那一大串的紫檀珠子时,我就知道是祝老师无疑了。
转尔我又看到了他的脸。
这几年过去,祝老师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当初我见他时的那副模样儿。
一晃神儿功夫,祝老师一怔!
虽然老人家很有功夫和修养,但看到我并认出我的那一瞬间,我猜他也是一怔。
我找到他怎么就这么巧却又这么的合因缘呢。
泰国佬知道让内家拳打了后找中国人来医,中国人开的医馆只有这曼谷的唐人街有,祝老师本身是医生又喜欢到各地云游。
这……
我无法说了,真无法形容了。
只觉得眼睛一湿,随之我……我没喊出来。因为,还有这个泰国佬在。
祝老师短短的一怔后,他好像也明白过来。
“哎呀呀,好晚,好晚,怎么啦,怎么啦这是。”
我压低声音说:“这人让我打坏了是内家拳打的。”
祝老师象征性地含糊说了一句:“哎呀,这么不小心,年轻人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哇,快,快进来吧。”
我给了叶凝一个眼色,示意她放心这是熟人。
叶凝应该也见过祝老师,是以她微惊之后也没说什么,就这么跟我走进了这个小诊所。
这诊所真的是小到不能再小了,只有一张看病桌子,对面那里放了一张给人按摩针灸的床。
祝老师指挥着我把这泰国佬放到床上,后又问对方是打的哪里,泰国佬比划一下后祝老师对我说:“帮我拿那个药瓶,里面有消毒棉那个,还有针盒都给我拿来。”
我和叶凝找到东西又交到祝老师手中,他拿了针开始忙活起来。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祝老师告诉泰国佬躺在这里不要动。
祝老师起身过去把卷帘门放下,这期间他给了我一眼色,我会意了后喊了一句:“你这里有洗手间吗?”
祝老师:“在旁边那个房间里有。”
叶凝:“哎哟,我肚子也不舒服走一起过去吧,轮班来……”
我俩就拐到了这间诊室旁边的小屋儿。
一进到屋里我愣了一下,只见这屋儿应该是住人的地方。但里面却摆了两张床,一张靠墙,一张靠窗。
靠墙的那张床上躺了一个人。
这人五十多岁,长的一脸大胡子不说,面色腊黄腊黄且泛着一层紫色。
我感知了一下,发现这人身体好像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这是……?
祝老师这时进来了,他把门掩上,小声说:“我给那泰国佬行了针,他睡着了。仁子啊,你怎么跑泰国来了,不会是跟这位一样是跑路来了吧。”
我忙说:“祝老师不是你想的,我们不是跑路,不过……唉,现在也跟跑路差不多了。只是,你怎么在这里呀。”
祝老师:“这不我的一个师弟嘛,早年就下南洋后来到了曼谷,在这儿干了这么一间小诊所。然后,他前一年不想干了,要去大马那边看看。我正好云游到了娱乐城,跟南派的几个药家师父们一起研究药呢,他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是放心不了这里的那些个老华人患者。让我过来顶一段时间。”
“我过来后,顺便就把这牌子给换了,然后就这么干下来了。”
我恍然之余又一指床上那位说:“他是谁呀?”
祝老师想了下,末了还是说:“你们可能认识,你们都是武道上的,他是个隐修的老人了,他姓欧,名叫欧震凡!”
欧?
欧震凡,老人,武道上的,他……难道他是欧先生?(PS:苗疆那一局中,有个一直没露面的关键人物欧先生,就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