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人..."几个相貌魁梧的首领正眉头紧皱,有些不忿地坐在堂前,"这条件实在太过苛刻了吧?"
眼下这两广的情形或许还不明朗,但是在这肇庆宁致远说一不二的地位却是无疑了,和他动手胜算不大,基本和上吊致死的概率相等,而撺掇其余势力开战还不到火候,所以在宁致远最后一道通牒刚下的时候他们也就打着先到先得的念头率先来接触了,但是没想到点子还是这么硬,宁致远条件依旧让人蛋疼。
"苛刻?"宁大官人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苛刻呢?还有十余多个种族等着宁致远去分配,大致人数在几万人到十余万人,十余万人或者八九万的宁致远给分配了一个三四万人的小县城,而几万人的则是直接给他们分配了一个小镇,看着很吃亏,但是帐可不是这么算的啊,"本官给你们安排的地方至少都有良田数十万亩,就像你们每人只有数万人,所以每户人家可以分配到数十亩良田,虽然是没有多余的房子但是你们可以自己去建啊,这样还更加宽敞不是?"
宁致远很耐心地解释着,对面三人并不领情,当下一人冷哼道,"大人莫不是欺我等没有去那地方看过不成?昨日小民去探查消息的属下来报,赵县原本只是三万余人口,一万余户,田地更不过十万亩,这让小民肇庆这十一万侗人何去何从?"
"这不是旁边还有那么多的空地吗?"宁致远淡淡说道,"想要土地当然是要自己开垦了,开垦多少不都是你们的?"其实到了两广之后宁致远才真正体会到这时候土地的意义,之前的宁夏说实话人均一亩多的土地他本以为还凑合,这两年又是连续地开垦和甘肃那一片地盘收入囊中差不多可以是人均三亩已经十分不错,但是在这两广看着随意一个小县城就可以每户十几二十亩的土地实在是吓坏他了,不过也是,这个时代产量低下若不是宁夏率先大面积种植的红薯只怕现在的粮食都要进口了,这样想来这些两广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侗人首领强忍着情绪,他们本来就是落了下风的那伙人,只是继续说道,"那大人也不要给我们分配太差的地方吧!就赵县那小地方周围的城墙都是没有,简直就是一个小山村!"
"本大人这儿真的有真正的山村你们要么?"宁致远轻轻一笑,那意思俨然十分明显,咱就这样了你还怎么的?口中的话却是好听,"再说现在真正的好地方可不就是没有围墙的吗,就像那中都凤阳,可曾有过围墙?再说了,有了围墙你们还怎么新添屋舍了,这样谁住城外谁住城内?当然了,如果你们非要觉得城墙才有安全感的话那你们也可以自己建嘛不是?总之本大人说话算话,那地方就是你们的本官绝不掺和!"
宁大官人大手一挥话说得十分正气凛然,对面三人一愣一愣的之后决定直接摊牌了,既然这话说得好像他们占了多大的理似的那他们就举例了,虚的是有些玩不过。
"大人,那为何白首领他们离开的时候可以去向那么一个地方?"其实那群撞人的去处也并不怎么好,但相对而言却是好的太多,那是一个有着坚固城墙和二十万亩地的县城。
"哦...你说这个啊..."宁大官人只是抿嘴,然后嘴角的一丝嘲讽之色顿起,"因为他们给的价钱更多啊..."
"什么价钱?"
"他们不仅给了本大人积攒多年的财物。而且把他们在肇庆的土地都留给我们了,你们说这是不是挺大的一笔?"宁致远摊了摊手脸上的笑意更浓,"那可是近三十万亩啊..."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听不懂了,以他们的智商却是没能一下领悟到宁致远话中的意思,疑惑丛生接着问道,"可...可大人,我等不也是将在肇庆的土地留给大人了么?"
"难道大人你...你需要了那土地还是我们的?"另一人接着话说道,脸上的喜色渐浓,若是这样那还真是一笔意外之喜呢!
最后一人觉得有些不对劲,绝对不对劲,人都走了为什么还网开一面不要我们的土地,难不成是留着这儿的土地让我们五人耕种...嗯,应该是这样吧,真是好歹毒的计策啊...
"哈!哈!哈哈..."看着对面这三人神情各异的胡言乱语,多半他们还在胡思乱想,宁致远被逗乐了。
"大人何故如此?"侗人首领文绉绉的问着,眼皮一跳有些预感又急忙转移话题道,"大人这土地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你们有徒弟本大人自然是要收的..."宁致远一缕轻笑似乎高深莫测云淡风轻,"但是你们哪有什么土地?"
"————"
"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小民..."三人几乎是同时愣住了,两广城内像现在十分热烈的土地变法...暴动...他们又何尝不知,他们不就是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么?莫非...莫非...
"本大人诏令已下,肇庆所有的土地全部收归官府所有,所以,你们在这肇庆的土地本来就是本大人的!"宁致远话音一提,让人顿时觉得霸气无比...和咬牙切齿...
"大人..."
"若是不愿意的就早些回去准备召集手下和本大人开战吧,现在本官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宁致远大手一挥就下了逐客令,砧板鱼肉,岂能不好好宰几刀。
三人心里怒气还没发泄又是一沉,"敢问大人有何要事?"
"见客!"宁大官人往三人那儿瞥了一眼,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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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广的形势转瞬即变,当然这个变动说起来都不大,无非就是某某城又落到了宁致远手中投向了宁大官人的怀抱,不过宁致远所谓的控制只是入主那座城之后整顿城内的风气,总之并没有和那些蛮族开战的想法,当然这只是对于那些大股蛮族的做法。
像那些小城诸如全州之类的人数只在几百几千人的是可以直接赶走的,大抵上也不怎么杀人,然后给他们安排在一个个的小村落里面,因为这看似暴力的做法因为节奏进行的并不快,所以并未引起多大的反弹,再所以现在两广的形势就是出现一些小县城里的总喜欢往大城里跑,就像是在凑份子那样凑出不小的人马然后便可以理所当然地换个小县城去自己玩耍,当然宁致远多还是会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至少不能让他们饿死不是。
宁致远感觉到这是一个极大的工程,虽然在他预想中的移民狂潮还没有出现但他手下那批人已经很繁忙了,现在大部分的人还在观望中,能够接受他条件的尚且只是那些在小城里而且不愿意去投奔大城的小股人马,这些人大多只是安排在一个个小村子里,然后造册登记,处理他们的私人财产在他们饿不死的阶段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宁大官人很自然地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很惭愧,他觉得自己确实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情确实不是应该让他亲自去做的不是,他还有很多的得力属下,所以很幸运的没有出错,他开始想念大玉儿,他觉得那妞绝对是有这方面的天赋,或许说另一个时空她的名气可能是因为厉害美人心计宫斗,但是宁大官人更倾向于她的玉儿是一个想上官婉儿那样的无冕之相。
很多人还在观望,大玉儿等人还在路上,但是有一个人却是先到了两广,打扮朴实蒙着面纱的她显得十分低调。
其实巴特玛瑙觉得自己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坐在马车上,但是从宁夏那儿偷偷溜到中原内地区之后一打听才知道,那距离啊...坐马车啊...正常情况下只要两三个月就到了,到时候可以直接就在马车上过年了,那草原上的战争等来年开春想必也早已结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这就有些郁闷了。
为了速度于是她选择了骑马,巴特玛瑙虽然是女人,但是草原上的女子骑术绝对了得,紧赶慢赶的几乎是半刻也没有耽搁她在半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两广,面色有些苍白的她先是在一个客栈中狠狠休息了一夜,既然到了两广,什么也不显得那么急了。
和巴特玛瑙同来的还有十余名蒙古人,他们低调内敛做惯了护卫,没有普通蒙古人的那股子虐性,让巴特玛瑙很放心,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对于那个护卫多尼库鲁克放心。
客栈中,巴特玛瑙已经很累很累,但是此刻却是莫名的就难以入睡了,下了床站在窗头,外面的天空阴冷冷的一片,这全州是一座小城,所以入了夜外面几乎是没有一点亮度。
西北方草原的冬天都是那种干燥燥的一片,而这正南方却是显得十分的湿润,让她觉得很不适应。
她觉得很冷,很孤独,巴特玛瑙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现在她知道自己其实很脆弱,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
她和娜木钟整日里研究来研究去各个大小势力,巴特玛瑙只是开玩笑说她在为自己以后找夫婿,其实这话倒不假,只是她知道娜木钟满脑子都是她的部落,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保护她的族民,可巴特玛瑙不一样,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伟大,八大福晋里面有几个在瞎几把搞,还有几个在听天由命,就她和娜木钟在商量着向外推销自己的部落,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就是想把主动掌握在自己手里,把挑选自己夫婿的主动权握在手里。
娜木钟是谁有能力可以保护察哈尔部落余下的族民那她便可以嫁给谁,但是巴特玛瑙是谁娶了她就可以得到察哈尔部落,这两者的本质其实是一样的,但是在巴特玛瑙看来是天壤之别。
简单来说,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添头,从来不是。
她对未来还有向往有憧憬,熟读汉家诗书有小女儿情怀和草原儿女的敢爱敢恨,可供她选择的人并不多,眼下这是最后一个,如果再不成她就只能回到察哈尔部落和娜木钟永别之后自己逃跑了,如果宁致远不能让自己满意她也会逃跑,因为以她的相貌如果谁征服了察哈尔的话是不会放过的她的,巴特玛瑙很自信。
皇太极其实她很满意,但那就是一个太监,像现在的宁致远她觉得应该也凑合,因为一路走来她听到最多次的名字就是宁致远了,这位名字上面给赋予了太多头衔的陌生人,宁夏巡抚,太子太保,卫国公...他的势力正威胁着整个草原...额,似乎还有大明...额,似乎还有后金,总之巴特玛瑙知道他很强大。
一晚上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巴特玛瑙重新醒来又是一阵纵马疾驰,话说她昨天晚上还脑补了许多场景,什么多尼库鲁克会实在忍不住对自己的感情然后对她用强,或者那十余名护卫有人垂涎她的美色对她用强,或者给她下药让她昏迷之后再做什么...等等等等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多尼库鲁克骑着马保持在她前方几仗远的地方,很投入很投入的几乎静止,就像是一副雕像般笔直的向前平移着,冬日的夕阳很浅很淡,却也足够映出一个昏黄昏黄的背影...
她突然觉得很愧疚,多尼库鲁克从他小时候起就一直在他身边,一直到嫁给林丹汗,林丹汗死了和她一起去东北,现在又来了两广,巴特玛瑙不知道如果自己看着喜欢了像许多年的男人娶别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谁,但是...一想想应该很正常,因为这两点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吧,一夫多妻很正常,哎,其实她只是不喜欢多尼库鲁克罢了,否则就这么凑合一下也不错,第一次她的人生大事不能自己控制,但是第二次了...怎么还能凑合?所以只能对不起了,本来是想逼他离开,但是那货却是好像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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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