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白门泡完澡,觉得自己身上变舒服了,但是心里却更加的不舒适了,穿着大玉儿差人给她送来的那件白色衣衫,似乎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不是心里,而是身体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秋天来了,已经不是穿绸缎了呢,这是什么衣服?
然后她收好了他的信和她的剑,玉儿领着她逛着宁府的后院,只是后院,寇白门觉得很沉重,自己不想逛,想逛也只要用个侍女就好了,为什么要她自己亲自领着的,她又不开心了。
一个银发飘飘的少女在练着剑,还有许多侍女,大玉儿刚想喊着,然后眼珠一转,笑道,"寇妹妹,你知道这是谁吗?"
"芷儿。"寇白门道,觉得这个称呼是最有礼貌的一个了,心里有些舒缓。"他说错了,芷儿不用说话就暴露了年龄。"
"————"大玉儿笑着喊了周芷,然后又转头道,"她待会肯定要和你打架。"
"玉儿姐姐......"周芷停了下来,然后一脸凶巴巴对着几个侍女们说让她们继续,那表情没有一点吓人,反而很是可人,跑了过来看着白衣飘飘拿着剑的寇白门,果然一脸兴奋,真要说这什么然后寇白门拿着一封信说道,"他给你的信。"
"他是谁?"周芷迷糊不解道,然后又接过来自语道,"看了再说吧。"只是外边'芷儿轻启';四字周芷前明白了是谁的信,兴奋又带着疑惑看着寇白门一眼打开了信封,表情由鼓着小嘴变成笑眯眯地,最后收好那封信说道,"寇姐姐,我们来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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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寇白门终于和李今是顾横波都见了面,六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面,还有一个李玉然,寇白门觉得好不开心。
"他说,今是是最有气势的,媚儿是最乖巧的,芷儿是开口就暴露年龄的,玉然是最有气质的,玉儿...他让我不用看,用排除法,因为玉儿变成什么样都可以......"寇白门说道,就是这段话,她看见每个人的时候分别说了一部分,然后现在围在一起被周芷气哼哼要求说了五遍,寇白门却没有不耐烦,因为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喜欢又不喜欢此时这种场景。
这儿每个人,每个女孩,都很漂亮,都比她好......
"寇姐姐啊,你的事夫君在信里说了,可真是了不起,媚儿当时就是在燕子楼还一个人的时候还要死要活的呢。"顾横波说道,她们也都知道了寇白门什么性格,还有所为何事,但是...寇白门还比顾横波要小上一些,顾横波没发现自己的称呼错了,或是不在乎,因为叫姐姐听起来毫无违和感。
"寇妹妹,夫君心中吩咐我带你去那些女人可以进的工厂看看,我先给你说说,然后明天再一起去吧,现在天也快黑了。"李今是说道,心里对气势这个词还是很中意的,不愧是自己的夫君,能够一眼就看到自己商业女王的潜质...!
"不...不用了,说说就好。"寇白门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说出这句话让她心里稍安。
"嗯,这样也好,姐姐就给你说说..."李今是倒是不以为然。
"宁夏现在有近两万个女人在自己挣钱,其中有纺布,制衣,都是由我们提供原料,然后那些人按着量拿着工钱,还有可以到酿酒厂去帮忙酿酒,帮忙做饭,都不是重活,不会没关系,只要慢慢学,而且还有少数有才学的女子可以到学校当教谕,学医术...后面两点应该比较适合你们,因为寇妹妹那些姐妹都是饱读诗书的吧,而...还有一种是最简单的,但是你们或许不会做。"
"也是向你们在旧院那儿差不多,卖唱弹曲,只是也有着很大区别,没人敢欺负你们是真的,而且只要你们进了宁夏都会被重新登记也就是没有贱籍良籍之分,而且想走随时可以走,不强迫你们见客,而且不见客也不会亏待你们,只要偶尔常常曲便可以了,也可以蒙着面...夫君从那些反贼手中就回来的良家女和那些千金小姐都是在那里面......"
寇白门只是低着头听着,她现在本只是完全相信宁致远不会亏待她们了,却也没想到还有那么多的选择,教谕,大夫...良籍的妓女...竟是让她完全想相信的心又动摇起来了,她真的不想怀疑,但是......寇白门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寇妹妹你不要急着走就是了,夫君可是要求我们让玉然把你身上的小伤口抹得完全消失再把你香喷喷送回去呢,还有段时日,咱们可以偶尔去逛逛...逛逛。"大玉儿笑道。
寇白门难以控制的在心里脸红了,然后点了点头,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顺便逛逛,顺便逛逛而已......
她心里其实有比较多的疑问,比如...关于李玉然,他不是说好只有四位夫人在这的吗,以他的性格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有明显对他有意还没抱上床?但寇白门不在意。
夜间,寇白门躺在陌生的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但她却莫名的心安,又或许并不莫名,一阵敲门声响起,然后是玉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寇白门自己甚至都没有发现,但大玉儿却发现了,这个女孩的语气已经不自觉地想要柔和起来了。
大玉儿走了进来,寇白门坐在了床上,面带着些许疑惑看着深夜拜访的玉儿,竟有些忐忑不知所为何事。
"寇妹妹...夫君除了说了我们五个,还有没有说第六个,写第六封信。"大玉儿坐在床边问着,脸上也满是笑意与善意,眼中似乎还包含有一丝期待。
寇白门摇了摇头,疑惑丛生,但不成他还有别的女人?
大玉儿眼中的期待变为了失望,但既然是多变玉儿,自然不会有伤心的情绪,她也很喜欢这个称谓,因为确实很适合她,眉角挑了挑,然后大玉儿有些认真地说道,"寇妹妹,你还不能融入我们,只是因为你不熟悉,不熟悉他,不熟悉我们,我们也同样不熟悉你,但我们所有姐妹都会认可你,因为我们相信他的眼光......早些睡吧。"
大玉儿起身走了出去,步履轻盈,然后关上了房门,寇白门依旧在床上坐着,许久之后才重新躺下,安心的睡着......
"姐姐,那混蛋难道...真的不喜欢你吗?"大玉儿看着月惆怅着,连玉然那混蛋也写了一堆情话,为什么没有姐姐的,要知道,玉然没卸妆之前可还是那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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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很愤怒,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而且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判断出了错,这根本就不会是一支新兴的反贼,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在陕西境内隐藏了好久的反贼,一念至此他冒出了冷汗,这群人到底是想什么?上场仗打的给他莫名地熟悉感,所以他很快就想起来那第一支被他打败的反贼,难道是想报仇?那他.妈还真是太搞笑了,打个仗而已输输赢赢不是很正常吗?报仇直接来,有必要搞这么多曲曲折折?
洪承畴必然是要将这场仗赢回来的,毕竟崇祯还让他戴罪立功,上次他只是带了五千的士兵,因为他以为只需要这么多,然后狼狈逃窜回来的不足三千,更让他惊讶,就算是打输了哪有这么大的损失,到底我是阎王还是你们是阎王?这次他带上了两万人马,不扳回面子没法混了。
于是两方人马再次胶着起来,打仗其实是个费时费力又费钱费粮的活,平日里每个士兵一天只吃两顿,一干一稀,死了还要抚恤...当然了,在现在大明你没点名气,一个小士兵死了只会当成零头抹掉,洪承畴那个级别的大概死了有些抚恤,但粮食耗费增加两倍不止却是真的,朝廷给的也就那样了,多不了了,中间的差价还得他自己想办法补上。
怎么补?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金银贿赂没少收,再说了,战时哪有士兵不抢粮的,我们抢你们的粮食还不都是为了保护你们?于是便开始强取豪夺,毕竟还是士兵,所以不杀人。
这样陕西的百姓似乎又要饿肚子了,朝廷的补助粮没有了不说甚至连自家偷偷攒下的粮食也没了,他们愤怒,更有些模糊。事情的发展越发让人怪异,原本应该是官兵追着反贼跑,反贼沿路抢劫百姓财物,官军偶尔抢些,可现在怎么变成反贼过后秋毫无犯,比官兵还要官兵,而官兵经过时一言不发还要抢粮!
他们愤怒,但必须还得忍着,民不与官斗,更不能与兵痞斗,去野外看看哪儿还有草根树皮吧...百姓其实是一个很宽容的群体,朝廷加税加吧,地主加租加吧,只要不是活不下去,卖儿卖女都不会造反,对反贼则是这样,反贼打来了,他们尚能温饱,那拳脚痒痒的还能去抵抗一下反贼,只能半饱,那反贼来了他们会在家里叫声好,活不下去,那反贼来了,不,不用民兵到了,直接投奔着民兵而去......老子造反去
洪承畴又陆续小败了几场,作风不检点的他正在往百姓们往最后一条路上逼......而且因为他的败绩,以至于他长时间积攒下来的威望似乎都大有不如,至少在各地青楼,士子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抱着坚定的信心了,口碑也一降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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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府中来了一个年轻人,田家的田坎,宁致远知道似乎眼前这癞蛤蟆打过李今是的主意。
虽然说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但这癞蛤蟆挺让人生气的,所以宁致远自然没给他好脸色,这田坎长的人模狗样,倒是显得很阳光,脸上也带着和煦的笑容。
"你知道本官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宁致远冷哼道。
"学生不知..."田坎微微躬身,然后语气不卑不亢说道,没有太过奉承,却也彬彬有礼,"或许是因为李小姐吧......"
"算你识相,不过这只是其一,说吧,这次田河叫你来干嘛。"宁大官人冷冷说道。
"家父叫学生来是商量一下此次案件的进展和给大人的谢礼。"田坎道,"学生还以为大人总是笑里藏刀的。"
"哦...?"宁大官人终于笑了笑,饶有趣味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本大人不管是冷着脸还是笑容灿烂都是为了...整人。"
"略有耳闻......"田坎笑道,单凭这个表情,很难让人反感。
"不过,你认为一个田家庶子,田河会派你来处理这件关乎你们田家生死的大事吗?"宁致远语重心长地笑着说。
"学生知道不会,田河正是将学生送来交给大人审问的,但学生还是来了,所以学生此刻是来和大人谈条件的。"田坎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依旧淡定地说道。
"你别一口一个学生,知不知道本大人最讨厌的就是像你和李聪这样的人,自以为是!信不信本大人可以随时把你们扒光衣服丢到金陵大街上去。"宁大官人脸色一冷说道,眼角一跳在观察着他的情况。
"学生相信大人能做的到,更相信大人能做的出来。"田坎不以为然,"这正是我今天要和大人谈的条件之一。"
"李聪...?"宁致远脸上嘲讽之色顿起,"你们白莲教就是这样的一拨乌合之众吗?一起的同伴说丢就丢,说出卖就出卖。"
"大人看样子早就怀疑他了,竟然这样,他迟早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关系呢,还不如为学生铺条路。"田坎淡淡道。
"乌合之众不愧是乌合之众啊..."宁大官人鼓鼓掌笑着,面带不屑道,"你以为就凭一个李聪本大人弄不到吗?连你本大人也不会放过,要知道白莲教可是几次三番险些要了本大人的性命,此仇不共戴天。"
"但这和学生没有什么关系。"田坎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