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听你又搅进什么案子里了?”铁忆柔把咖啡端给她,笑着道,“看起来你该调去负责新闻栏目,这样才不浪费你的‘奇遇’。”
“又是萧默的?”看来萧默应该调去负责花边新闻,这样才不会浪费他三姑六婆的个性!“是啊,差被当成晚餐吃掉。”
“被当成晚餐吃掉?”一旁的铁奕然奇怪地问。
“嗯,那个犯人自己是女傩,是一种迷惑男性并将他们吃掉的生物。”她趁热喝了一口咖啡,,“我问过孟凡,他dna检验的结果显示,那个女人的基因的确和人类不太一样。”
“吃人吗?真吓人。你受了很大打击吧,知道那么可怕的动物?”铁忆柔轻柔的语调听不出她哪里觉得吓人了。
“是挺吓人的,不过你打击……我没感觉到打击。”还是那句话,既然狌狌、人鱼能存在,那么女傩也能存在。“女傩吃人,和人吃鸡鸭牛羊时同一道理,我们不能指责她是错的吧?就好像没人狮子吃羚羊不对,而要强迫狮子吃草一样。白了,就是不同生物的不同食性。”她支着头,“当然,这些话可不能让受害者家属听到,不然肯定会被揍死。”
铁奕然大笑起来,把她吓了一大跳,“哈哈,穗你可真有意思!难怪忆柔愿意和你做朋友!”
“啊?”什么跟什么呀?
“没什么。”铁奕然摆了摆手,对铁忆柔,“我去收拾行李,你们接着聊吧。穗,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我工作的研究所参观,我听忆柔你对古物很有兴趣,到时候我们可以详细谈谈。”
“真的?谢谢。”怪了,铁奕然之前不是对她有些防备的吗?怎么突然烟消云散了?“你收拾行李,你的休假结束了吗?”
“嗯,明天就搭飞机回去。”铁奕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便离开了。
“总觉得奕然突然对我的态度不同了。”她抓了抓头发。
“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铁忆柔笑问。
“唔……是变亲切了。”她,“我刚才什么打动他的话了?”她好像只是从食物链的角度分析了“吃”和“被吃”的关系而已。
“不知道哩。”铁忆柔挂着惯有的微笑,,“那现在女傩抓到了吗?”
她摇摇头,“幸好女傩只喜欢吃男性,相对而言,在追捕他的警察比我还危险。对了,你也记得提醒奕然要心。”抓女傩的话出动捕兽队是不是更合适呀?
“好。”铁忆柔笑着头,“你自己也要注意,这世上有许多你闻所未闻的生物,若是遇上了,可不是脱身就能脱身的。”
“咦?轩辕岳也过相同的话。”
一提起轩辕岳的名字,铁忆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穗,你不能不和他来往吗?那个人不是有目的才会是你的亲戚,借此来接近你的吗?”
“话是这么没错,可我还真没什么值得他贪图的。”她耸耸肩,“但不用你,我也想和他保持距离,问题是他总跑到我面前来。”
铁忆柔眨眨眼睛,开玩笑到:“也许他喜欢上你了?”
“怎么可能?”她哑然失笑。她都成轩辕岳的表妹了,还能有什么搞头?
铁忆柔掩嘴轻笑,:“穗,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凉拌呗。大不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她。
这时,一名客人推门进来,咖啡馆的服务员立刻迎上前去。“我找时穗。”熟悉的嗓音拉住了她的注意,这种平板又生硬的腔调不是唐恒吗?
唐恒很快便找到她,大步走过来,“时姐,我有话要问你。”
怎么警察都知道来这儿找她?她的眉毛打了两个结,问:“有什么事?”
铁忆柔的表情微敛,看了唐恒几秒,对她:“穗,你们聊,我有事和奕然商量。”
“哦,好的。”难道唐恒的煞气吓着忆柔了?她还以为忆柔只是看起来柔弱,实际上不怕任何东西呢。“唐警官,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前天晚上和轩辕岳去过医院之后录口供,折腾到十多才回家。
“因为在所有目击者中,你是和女傩接触最多的,所以我需要你提供更详尽的资料。”唐恒冷硬地着,“例如她的出没地。”
她瞪大了眼睛,:“我和她只是偶遇,怎么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出没?”唐恒以为她是“神奇动物研究者”啊?
“如果可以,你带我去那几个你遇见她的地方,或许我能发现我想要的线索。”唐恒的语气并非请求,更像是命令。
“我告诉你地,你自己去不行吗?”她的下班时间果然是被诅咒了,呜呜~~
“配合我们警方查案是你身为公民的义务和责任。”唐恒**地。
这不是明摆着没得商量吗?“好吧,去就去。”她叹了一口气,只盼这次能早弄完回家去。
*** *** ***
第一次遇见女傩实在合江楼附近的巷口。老实都过了几个星期,就算女傩身上的香味能“绕梁三日”,这会儿也该散了,找警犬也嗅不出啥玩意儿来了吧?
“你第一次见到她就在这儿?她在做什么?”唐恒问。
“不知道啊,她从这里走出来,和我撞了个正着而已。”她耸耸肩。
“是吗?”唐恒四下观察着巷子里的情况。她却没什么兴趣跟在唐恒身后研究,还不如出去外面沿江路透透气。
但就在她背对着唐恒的时候,她又有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了,对,就像之前琉姐要对她放冷枪时的感觉!但为什么?琉姐本就对她颇有敌意,想暗“枪”伤人也不足为奇,可她没得罪唐恒啊!她猛一回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向她扑来,她下意识的反应不是逃跑,而是举起相机朝那个黑影按下快门,就在闪光灯亮起的同时,一阵劲风擦过她脸颊的头发——
“啊——!”唐恒一声咆哮。
她这才看到那个黑影就是唐恒,可他的模样似乎不太对劲……没等她反应过来,唐恒大吼着撞开她冲出了巷子。
“这……”她从地上爬起来,刚刚是怎么回事?低头发现衣服上竟有些红,呃,这不是血吗?!这么唐恒受伤了?是什么伤了他?她摸了摸头发,那股擦过她头发的劲风和之前琉姐的子弹差打中她的情形很像,可是那股风是从她身后来的,如果真是子弹,就是有人从巷口开枪啰?但刚才不仅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也没有看到人。
她检查了一下相机,幸好没摔坏——呀,刚才慌乱中拍下的唐恒这张照片……
照片中的唐恒在闪光灯补光的阴影中露出了像老虎一样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