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见杨玉环完全不相信,觉得是开玩笑逗她开心的,也就没有了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的兴趣,转而谈论别的话题了。
“这个是什么,看上去好漂亮的样子?”
杨玉环翻到后面几页,看到了彩色的图片,笑着问道。
李安指着这些图片,温柔的回答:“贵妃娘娘,这些都是我设计的香水瓶子,第一个是镶金凤的椭圆瓶子,旁边这个是紫色玻璃镶嵌绿宝石的瓶子,后面这个是七彩宝石镶嵌的龙凤瓶,玻璃都是加厚的,更有质感,这一个是心形的,这个粉色的也不错,与少女的脸蛋是同一个颜色,摆在屋内都是一个很好的装饰品。”
一连串介绍了诸多香水瓶子之后,杨玉环的眼睛都直了,这些瓶子都是李安亲自设计的,每一个瓶子都非常的美观,上面甚至还镶嵌了金银珠宝,就算内部没有香水,仅凭这些镶有珠宝的空瓶子,那也是价值不菲的。
“这些瓶子都很好,我很喜欢,不过,如此奢华的瓶子,普通的人家怕是买不起了。”
杨玉环略微伤感的说道,不过,言语中还是带有一丝的骄傲和庆幸,庆幸她自己活在一个富足的环境之中,不用像普通人那样,太过于辛苦的生活,想要什么东西,她都能轻松的获得。
李安笑着说道:“贵妃娘娘真是心善,还想和普通人家,不过,香水是花朵的精华之所在,若是用普通的瓶子,怕是无法表现香水的珍贵和高档,至于普通人家,既然没什么钱,那就不喷香水就是了,这些香水属于贵族用品,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用得起的。”
杨玉环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轻声道:“说的也是,若不使用高贵一些的瓶子,倒让人觉得这瓶子里装的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那也就卖不上好价钱了,不过,一瓶香水也用不了太久,倒是太浪费瓶子了。”
在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时代,浪费资源是一种不能被原谅的行为,也是一种非常过分的错误行为,就算是贵族也有很多时这么认为的。
“贵妃娘娘,这也算不上浪费,这些瓶子可以当做装饰品,另外,瓶子是可以打开的,倒是可以进行多次利用,里面的香水用完了之后,完全可以把瓶子打开,将新的香水装入内部,不过,这样虽然节约了瓶子,但却也降低了香水的档次,而且,贵族都是要脸面的,她们哪里好意思拿着空瓶子去重新灌装香水,还有就是造假的问题,万一有人高价收购高档香水瓶,然后在其中注入低档的香水,这岂不是砸了杨家的招牌么,所以,香水销售一定不能有回收的渠道,浪费一点也没有关系,否则会造成大量的造假,更会败坏你们杨家的口碑,至于有的人未来装面子,自己买来低档的香水注入高档的瓶子里,那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与你们杨家的口碑无关。”
李安开口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若是瓶子可以无限回收的话,不但造假难以杜绝,而且,瓶子都是旧的,是被别人用过的,谁知道是不是干净,价格也不好定,总不能与新生产的一个价格吧!还是不回收的好,就当是装饰品了,不过,要是有人自愿用酒瓶子去装新的香水倒也是可以的,如此,瓶子的钱就可以剩下了,贵妃要脸面,可以让给女仆去办,总能找到办法的。”
杨玉环说道。
李安连忙夸赞道:“没错,还是贵妃娘娘想的周到,就是这个道理,不论如何,总之,是不能让杨家口碑受损的,毕竟,这是贵妃娘娘的娘家人,若杨家口碑受到影响,对贵妃娘娘也是不好的。”
“难得你处处为本宫着想,这可比那些只会送礼的大臣强多了。”
杨玉环高兴的说道。
“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贵妃娘娘客气了。”
“咦,这个香水瓶子好奇怪啊!下面的玻璃像两个鸡蛋,中间像鸡脖子,造成两个香水瓶不好吗?这样岂不是很容易损坏?”
在看到后面一夜的奇怪香水瓶子之后,杨玉环强迫症来了,总感觉眼前这个瓶子很奇怪,有一种不太坚固的感觉。
李安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道:“贵妃娘娘,这个属于特殊的造型,有些贵妃是喜欢的,而且,还有别的用途。”
“别的用途,什么用途?”
杨玉环好奇的问。
看着杨玉环好奇的模样,李安心里痒痒的,不过,为了最基本的礼仪,尴尬的说道:“贵妃娘娘真的想知道吗?这个可有些不好说啊!”
“但说无妨?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杨玉环淡然一笑,觉得好奇怪,李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羞涩了。
既然贵妃都让自己说了,那李安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不过,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妥当,于是,李安还是要拐着弯的说话。
“贵妃娘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然是不需要这个香水瓶的另一个用途了,不过,也有好多贵妇并不受宠,可需求却不弱,如此,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岂不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而这个东西就可以代替夫君,让她们享受作为一名女子的快乐。”
李安觉得自己说的够含蓄了,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女子,肯定都是能听明白的。
杨玉环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意,颇为羞涩的噗嗤一笑,看向李安的眼神都变了,欣赏的神色之中略微带有一丝嘲笑和淡淡的鄙视。
“你倒是考虑的挺周到,不过,真的会有人愿意买这种瓶子装的香水吗?看着这样的瓶子,闻到的还是香味吗?”
杨玉环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醉人的笑容,还特意向李安抛了个眼神,一个很魅惑的眼神。
“当然是香味了,我家几位夫人就是这么说的。”
李安大胆的说道。
“这么说来,李侍郎与旁人不大一样啊!”
杨玉环取笑的说道,眼神之中满是欢喜。
李安大胆的回答:“其实也差不多,就是稍微大一些长一些罢了。”
说完用温柔且宠溺的眼神偷偷看向杨玉环。
“呵呵呵!呵呵呵!你挺自信的啊!呵呵呵!”
杨玉环笑的很是开心,与年轻的儿郎聊天就是让人开心,讲点段子就更加让人开心了。
“微臣在外人面前自然颇为自信,不过,微臣是万万不敢与陛下相比的,陛下才是天下第一,娘娘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外人所不能比的。”
李安开口说道。
“陛下自然是天下间最优秀的人,可本宫晚生了几十年,本宫侍奉陛下的时候,陛下已经年老了,纵然集完全宠爱于一身又能如何,本宫都不敢想以后的日子,一旦陛下有点意外,本宫真不知该依靠谁,万千宠爱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杨玉环言语之中颇有一种伤感。
的确,她现在是春秋正盛,而皇帝已经很老了,现在有皇帝宠着她,她可以生活的很是舒心,可皇帝一旦归天,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指望杨家姐妹照顾她,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估计以后对她的态度与现在会有很大的区别,另外,她还有另外一层担心,一旦皇帝的宠爱不在,杨家会不会遭到清算,毕竟,几位姐姐和堂哥都得罪了不少人,一旦遭到这些仇人的反扑,很有可能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此,又如何照顾她。
汉朝赵飞燕的例子就摆在那里,在皇帝活着的时候,享尽了荣华富贵,而在皇帝死了之后,赵飞燕一步步的沦落,最后被逼自杀,落了个凄惨无比的下场让人感叹不已,而杨玉环偶尔也会有同样的担心,毕竟,皇帝比她老太多了,肯定是要死在自己前面的,而她自己又没有给皇帝生个一男半女的,当今的太子和诸多皇子都与杨家不和,一旦让这些皇子登基为帝,她的好日子自然就到头了,只怕也是赵飞燕的下场。
其实,骤然富贵起来的人,都有这方面的担忧,李林甫和杨国忠都是这样的,他们都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会在某一天完全失去,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得到一样,可很多事情并不完全受他们自己的控制,一切似乎都是早有定数的。
如此,也就只能在得势的时候多享受了,毕竟,人生就只有短暂的几十年功夫,不论是否去享受都会结束,既然改变不了一些事情,那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贵妃娘娘多虑了,陛下身体康健,说不定能活一百岁呢?”
李安开口安慰道。
“一百岁,但愿吧!”
杨玉环淡淡的说道。
对于皇帝的寿命,她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就算寿命再长,可皇帝已经越来越老迈了,越来越让她难以满足了,甚至,有时候都让她感到有些厌烦,毕竟,皇帝脸上的表面张力是比较低的,松松垮垮的,看久了就会腻歪的。
若不是因为帝王这个身份,她自然是不愿意去伺候一位老人的,有时候虽然表现的很开心,但那不过是伪装出来的罢了。
套用后世的一句经典名言,微笑只是一种表情,并不能代表开心,看一个人开怀大笑,并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开心的,有可能他是非常不开心的,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所以,才开口哈哈大笑的。
杨玉环为了讨好皇帝,自然会在皇帝的面前经常大笑了,尤其是皇帝满足她要求的时候,更是笑得无比的开心,但她的内心究竟有多开心,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见杨玉环的情绪又不高了,李安开口笑着说道:“贵妃娘娘放宽心,陛下会一直宠着你,微臣也会处处为娘娘着想的,日后娘娘若有难处,微臣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谢谢你。”
杨玉环温柔的说道。
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有特别暖心的感觉,一种情不自禁想要扑进李安怀里的感觉,但特有的身份,又让她不得不压制内心的真实想法,这着实让她的内心颇为难过。
“贵妃娘娘,时间也不早了,微臣也应该离开了,过几日有新的香水,微臣还会过来的。”
李安觉得自己与杨玉环待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也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若是在一起待的时间太久了,影响会很不好的。
“你就不能再陪我坐一会,能陪我说话的人也不多,除了陛下和我的几位姐姐,在整个宫中,我是真的没有人可以聊天了,多待一会吧!”
杨玉环轻轻微笑,真诚的眼神里满是期盼,希望李安能陪他多聊一会儿。
既然贵妃真诚邀请,李安自然也不能驳了贵妃的面子,于是又陪着杨玉环多聊了一段时间,而且,全部都是非常让人开心的话题。
这一个多聊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李安觉得快要到正午了,而杨玉环估测皇帝也该回来了,所以,也就没有继续挽留李安。
因为家中还有很多的新鲜野外需要提取花精,所以,李安并没有去研发中心,而是在出宫之后,直奔自己的家中而去,这一整天,李安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全力以赴的提炼香水就可以了。
提炼香水的工作过程是非常枯燥的,可香水一旦被成功的提炼出来,那也是很让人开心的,至少,李安的心里是非常开心的,闻着浓度极高的花香在实验室内飘荡,谁又会不高兴呢?
其实,在李安与杨玉环聊天的一上午时间,杨玉柔三姐妹已经到了宫中,不过,为了不打扰李安与杨玉环的聊天,所以,她们选择躲在蓬莱池附近欣赏风景,并阻止宫里的太监向贵妃报信,而这样一来,杨玉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三位姐姐已经入宫的事实。
“贵妃娘娘,三位夫人来了。”
一名太监汇报道。
“今日来的倒是挺晚的,看来是过来蹭饭的。”
杨玉环笑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