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之所以自信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为所有将士配备足量的口罩,凭的就是麾下的将士全都拥有缝纫的本领,负责此事的官员,只需要动用很少的人,把棉布和棉绳裁剪好就可以了,接下来的工作,全部交给将士们自己去完成就可以了。
反正后勤储备了足量的针线,每个战士发一根针和一团线是很轻松的事情,待完成口罩之后,后勤士兵再将针线收回就好了。
毕竟,针线这种东西太细小了,让每个士兵随身携带太麻烦了,倒不如集中在一起,每一百个士兵之中,有一个负责后勤的士兵,专门负责保管这些针线,以防止这些针线的遗失。
也许是被沙漠里的风沙给折腾惨了,所以,当李安提出让他们干针线活缝口罩的时候,所有的将士都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都非常支持李安的要求,认为李安的要求特别的合理。
毕竟,只有口罩缝好了,他们才能少受风沙的摧残,不至于每次修整的时候,都是一嘴的沙土,这实在是太难受了。
将士们的女工水平实在是很难让人恭维,毕竟,他们都是拿刀的人,是靠武力吃饭的,而不是专门以此为业的女子,做工差一些也就在所难免了,只要能正常使用就行,做的烂一些丑一些都无关紧要。
将士们的缝纫效率也很感人,一个破口罩被他们缝了那么久,而且,还缝的破破烂烂的,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幸好他们都不是以此为业的,若是以此为业的话,那就彻底完蛋了,估计不是饿死,就是被人给骂死。
为了节约士兵的体力,大军每行进几个时辰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下,除了宿营需要一夜之外,平常的小休整只需要半个时辰,而此次因为缝口罩,所以,需要耽误的时间肯定要长一些,大军需要修整一个时辰的样子,为了士兵的身体健康,李安觉得这样非常的值得。
在士兵缝口罩的时候,李安也没有闲着,他亲自拿来两份口罩的半成品,自己一份,给李晓露一份。
“李侍郎,这是要干什么。”
李晓露并不会缝纫,看到针线脑子有些发懵,不明白李安的用意是什么。
李安淡淡一笑,开口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缝口罩了,怎么,你不会吗?”
说完笑着看向李晓露。
虽然,李安早就知道像李晓露这样的舞姬,是不可能学习缝纫技术的,而且,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但李安还是要惊讶一下,以显得自己对此完全不知情。
李晓露蹙了蹙眉头,无辜的摇了摇头,开口道:“李侍郎,这些都是普通的下人干的活儿,李侍郎为何亲自干这些,这岂不是很有损身份。”
“怎么会呢?我现在就告诉你,劳动才是最光荣的,任何一个人,不论他的身份和地位有多高,努力参加劳动的人,才是最值得尊重的人,劳动可以让人变得更加的聪明,劳动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很多,总之,劳动是非常值得推崇的,不热爱劳动的人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好人哦!”
李安开口说道,把后世的某位伟人的话都说了一遍,听得李晓露一愣一愣的,就像个傻子一样。
当然,劳动的分类是非常广泛的,并不是只有干体力活才是真正的劳动,脑力劳动同样也是劳动,干活的事情是劳动,不干活的劳动同样是劳动。
而且,有些劳动一看就非常的辛苦,而另一些劳动给人的感觉很清闲,非常的舒服。
其实,这都是非常不准确的,看一个人在工地上搬砖,你会觉得他非常的辛苦,所有人都认可搬砖是辛苦的,但有的人整天坐在空调房里工作,有的人就会觉得这种工作很舒服,非常的惬意,其实,这样的工作,有时候也是非常辛苦的,只是一般人不在那个位置,感受不到罢了。
有很多辛苦的劳动是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而有些非常辛苦的劳动,却是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见的,比如很多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每天工作累得要死,但在别人的眼里,或许这是一份非常舒服和惬意的工作。
天底下的所有工作,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件是非常轻松的,每一份工作都有其自身难以言说的辛苦,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是非常轻松的,但在真正干这份工作的人看来,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
比如有的人天天坐在家里,吹着空调喝着冷饮,随便写点东西就能年入百万,让人很是羡慕,但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是很辛苦的。
干活累是所有人都理解的,但挖脑子也是很累的啊!尤其是卡文的时候,不但写的东西一塌糊涂,而且还累的要命。
总之,任何一种劳动都是很辛苦的,都是值得所有人尊重的,就比如李晓露是舞姬,跳舞也是非常累人的,只是看上去轻松罢了。
而很多讨好人的工作,还需要费力的巴结人,也是非常心累的,当然,更加倒霉的事情,是有的工作不但身体累,而且还非常的心累,那就比较郁闷了。
“劳动最光荣,从来就没有听过,大唐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李晓露好奇的问道。
李安嘴角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李晓露的话,这并不是大唐人所认可的话,而是后世的一位伟大的人物所说过的话,而那些事情,也不会跟李晓露解释的太清楚,也根本解释不清楚。
既然李安不愿意回答,李晓露自然也不会过分的逼问,毕竟,李安才是主子,而她不过是奥斯曼掠来送给李安的玩物罢了,岂敢有丝毫违逆李安的意思。
“李侍郎,我不会缝东西,你要教教我。”
李晓露撒娇的说道。
李安点头道:“这是自然了,缝东西是非常简单的,并没有什么难度,晓露这么聪明,肯定是一教就会。”
“是吗?那就多谢李侍郎了,我一定好好的学,绝不辜负李侍郎的厚爱。”
李晓露笑着说道,并学着李安的样子,轻轻拿起细针和线团,开始试着穿线。
虽说这个时代的细针的小孔是比较大的,比后世的针孔大多了,但对于没有掌握诀窍的李晓露来说,还是显得有些难度了,她完全是看着李安的样子穿针的,但一根细线却难以从小孔之中穿过,试了好多次都失败了,而李安却早已非常轻松的将小孔给穿好了。
“咿,为什么我穿不了,这根针的小孔肯定太小了,不好穿啊!”
李晓露见李安很轻松的就把一根细线穿好了,笑着说道。
李安皱眉道:“这所有的针线都是一样的,哪有小孔大小之分,都是一样的大小,哈哈!是你不会穿罢了,要这样,先把线头弄湿,然后用力拧一下,把线头的毛刺给弄平了,这样才好穿针引线,这样就能够很容易的把线头给穿过去了,要不你试试看,看看效果如何。”
说完让李晓露亲自试一下,以让她自己看看这种方法的效果。
李晓露按照李安的要求,轻轻的将线头放在嘴里,将线头给浸湿,然后用手将线头给拧了一下,顿时,毛刺丛生的线头一下子就被理顺了,李晓露没费多大的力气,就轻松的将线头穿过了针孔。
“哈哈!我穿过来了,原来这么简单啊!太简单了。”
完成穿针引线之后,李晓露兴奋的大叫一声。
“高兴什么,这只是针线活儿的第一步,下面还有很多的步骤,需要一步步的去完成,有你受的。”
见李晓露高兴的大叫,李安立马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告诫她针线活儿没有她想的这么容易。
其实,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不经过训练的人,都不大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很好的女工水平。
在任何领域,其实都不存在所谓的天才,天才只不过是比别人更努力一点罢了,又或者遇到了非常好的机遇,这才造就了天才,世上本没有天才,吹的人多了便成了天才,什么舞蹈天才,算术天才,哪儿来的那么多天才,若是不经过训练,他们能成为天才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天分好一些罢了。
女人的女工水平普遍比男人要好,这是因为女人整天在干缝缝补补的事情,都熟能生巧了,自然比从来不干女工活儿的男人要强很多了,而男子若是也开始学习针线活,并认真的学习,超过女生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很多女大力士比大部分的男人都要强壮很多,就是因为她们平时的训练非常的刻苦,才拥有了这样的效果,而普通的男人不训练,自然比不上天天训练的女子了。
任何人要想获得成功,想要变成一个人人羡慕的天才,就必须要非常刻苦努力才行,任何偷懒的行为,都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苦难,会让自己的成功变得越来越难。
本来高高兴兴的,充满了很大的激情,结果被李安轻轻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显得有些失落,粉嫩的小嘴巴噘的高高的,就好像什么人欠了他似的。
“怎么了,你还不服气,别说你这从未练习过缝纫技术的人,就算是技术练习了很久的将士们,都经常被针划破手,好好学学吧!”
李安淡淡一笑,拿起已经穿好的针线,开始缝制口罩,并一边缝制一边给李晓露作细致的讲解,尤其是技术方面和安全方面的讲解。
技术方面的讲解,主要是缝制口罩的技术要点,如何缝制口罩,不会让口罩看起来太难看,不会失去最基本的用途。
而安全方面的讲解,主要是拿针的姿势,缝纫的姿势要正确和到位,不能因为缝个口罩,而把自己的手给弄破了,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也是李安非常不支持的行为。
不过,李安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晓露刚缝了几下,手指就被铁针给划破了,汩汩的留着鲜血,吓得李晓露有些花容失色,虽然只是一点血迹,但她觉得手指很疼。
“看看,这才刚开始学,就把手指给划破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让我看看。”
李安非常关心的拉着李晓露的手,满脸的关怀。
“没事的,就是有点疼而已,很快就会好的,以前看别人缝衣服,觉得挺简单的,没想到这么容易把手指给扎破。”
李晓露说道。
李安淡淡说道:“没什么的,多练习一下就好了,你看看旁边,有多少大唐士兵的手指被扎破了,叫他们平时练习一下,根本就没有人当回事,他们只是会缝衣服而已,技术是最烂了。”
说完笑着看向自己麾下的士兵。
这些大唐将士,虽然在李安的要求和以身作则下,学会了缝衣服这项技能,但水平真的不是一般的差,都差到骨子里去了,勉强能够完成任务罢了,想让他们缝的有多好,那是不太可能了,这也不是他们的主业,能做的稍微合格一点就足够了。
就比如后世华夏子民,被敌人赶到了偏僻的农村,但却也在农村之中生存了下来,并一步步的以农村包围城市思想为根基,在几年之后就将敌人给赶跑了。
而这支部队由于缺乏武器来源,所使用的武器,很多都是非常残破的,看上去就跟废铁差不多,很难想象这样的武器能够打击敌人,但事实就是如此,就是这样看似跟废铁差不多的武器,最终将我们的敌人给赶了出去。
也就是说,这些武器看上去跟垃圾似的,非常的不美观,但关键是能够使用,而这就足够了,只要能够使用,能够将自己的敌人给干掉,如此,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至于武器是否美观,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就考虑不到这么多了,因为根本就没有条件建造既美观又实用的武器装备,只能制造外表不堪入目,但能够起到作用的武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李安的这些部下,只要会缝口罩和衣服就合格了,难看了没有任何的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