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燃?文小??说 ?w?ww?.?
狼军抵达了畴昔大营。
“大人。”
燕风第一时间,前来帐中复命。
“之前收到押送的粮草,却发觉你等不见,我便知道会有别事。”
狼军星看着燕风,他虽仍整洁俊朗,但眉目之间,难以掩饰倦意,不由关切问道,“此行可是顺利?可有任何损伤?”
燕风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回道:“并无任何折损。”
萧羽在旁,出声笑道:“不必为难拘泥,我对小一、林哲也交付之事,早也对大哥说过。”
燕风看狼军星笑着点头,这才暗舒口气,将此行经历,详细讲诉。
“姓邱的也带回来了?你们做得很好。”
狼军星显然满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算是为了我军兄弟,先出了一口恶气。”
“大人。”燕风虽是欣喜,但仍是理智问道,“对于这等败类,我杀之无碍,但恐怕此事瞒不得多久……在路上,我确实于邱称之身上,找到了大将军的手令。”
狼军星不以为意,哈哈一笑。
“那又如何?”他转身,轻描淡写说道,“与我统领大军,想要正大光明地围攻舌下相比,你们所为,完全算不得什么。”
“大人?”燕风有些吃惊,看了看狼军星,又看了看老神在在的萧羽。
狼军星轻抚怀中长刀,淡淡说道:“若不是为此,我也不会这么快折返。”
“我们行事,有小一和林哲也两人帮助,行动利落,充分清扫痕迹,倒也好说。”
燕风皱眉,思忖说道:“但我狼军神威,行军显眼,必为人知,若是大将军,或是龙源之主追究下来……”
“放心,若有怪罪,我当一力承担。”狼军星斩钉截铁说道,“当然,这一路上,我与二弟商议,也有对策——你军音无常,行事无忌,还需交托你去办理……”
“大人请讲,下官在所不辞。”燕风立刻应道。
狼军星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查抄邱称之,令其所有贪受钱财家产,曝露天下。”
老司马钱涛抱着几卷文书,急匆匆走进展凉书房。
“大人!审将军与狼中郎同送急文,因为大军粮草无法供应,要求撤军。”
展凉从案几上抬起头来,急忙问道:“不是毕刺史负责筹粮?还未送达?”
“哼……”钱涛露出不满之色,“刺史府中那个邱称之,不但未将补给送达,反而拿着你的手令,公然查抄军营,咒骂折辱我堂堂龙源将士!这样所为,还如何让万军归心,平定叛乱?”
展凉愣了一下,低头垂目,没有言语。
“大人啊!若不是军星行军神速,配合审将军,反杀大荒叛军,令得战事迅速平定——恐怕如今得知此信,早便屈辱不堪,无心征战!”钱涛越说越怒,一把将手中文书扔在地上。
“大将军领军以来,虽无胜绩,但一直兢兢业业,也为了西南乱局呕心沥血,如今临近尾声,怎会做出这样糊涂事情!令得宵小偷笑,奸佞逞威,生生寒了我龙源兵将之心啊!”
钱涛双目圆睁,大声喝骂半晌,见展凉一直沉默无语,气得再说不出话,哼了一声之后,甩袖大步离开。
望着老司马离开背影,展凉露出无奈苦笑,起身上前,捡起地上散落文书。
“老大人啊,你这样耿直,如何在这官场立足啊……”
待收拾完毕,他拿起其中一封,看着上面赫然显露的狼军星名字,低声说道:“别人不知,我却晓得。谁来惹你,才是真正蠢材啊……”
狼军星带着麾下一万骑军,赶到了赤城。
孙谐与宋立德,齐齐出城迎接。
狼军星等人,上前寒暄一番,这才对孙谐说道:“听闻孟将军,如今被围北边三湖峡。军情紧急,我军便不入城,只在城外休整一夜,明日一早便会开拔。”
孙谐连忙说道:“辛苦辛苦……既然如此,可有其他要求,跟我相提。”
狼军星不客气的说道:“不瞒大人,如今军中缺粮,还望太守大人多多帮忙。”
孙谐笑着应道:“这是自然。等你们到达三湖峡后,我便派人陆续送去。”
“之前突围,我军损失严重,基本再无援救之力。”宋立德十分歉意言道,“只有中郎大人麾下一万兵马,恐怕难以与三万异族联军抗衡……”
狼军星点头说道:“若是硬拼,自然不是理智所为。我想到一些办法,看看可否将净月大军惊走……”
当夜,狼军星拜访孙谐府内。
“大人,你可知发生在我营中之事?”
听了狼军星讲诉之后,孙谐神情变化,自言自语说道,“邱称之吗?他可是臭名昭彰的小人……”
他忽然有些紧张,看看狼军星道:“你将他如何了?”
“大人放心,他还未死。”狼军星冷笑说道,“不过一番皮肉之苦,是免不得的。”
“你对同蒲州的状况,并不深知。”孙谐神情复杂,轻声说道,“为何这个横行跋扈的家伙,能够逍遥如此之久?便是他的后台之硬,远超你所想象……”
狼军星笑容淡淡,不以为然。
孙谐叹了口气,严肃问道:“你报了前仇,为何还要继续关押此人?”
狼军星眼神明亮,语声铿锵:“因为我便是要挖出,躲在他背后之手!”
“军星啊……”孙谐咽了口唾沫,神情纠结说道,“你这样……”
狼军星昂首说道:“从始至终,我都遵守龙源规矩,为了守护百姓,守护和平安宁,我几乎背离了以往修行,唯留心中信念,继续坚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这样的我,似乎让人以为可欺,待我如寻常莽夫,随意折辱。我这便要让人知道,为何我会自取‘狼’姓!”
孙谐感受他的语气,心中更加焦急,严肃问道:“军星,你来自东川名门正派,眼界看法与我等不同,也是理解。但如今狼军一体,追随你的北方兵卒,与你荣辱与共,难道,你便不该为他们着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