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唔缩(你胡说)!”刘自州还没说话,刘济就跳出来,指着黎塘道,可在看见黎塘的目光后,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刚刚的那几拳头,可把他吓得不轻。
刘济畏畏缩缩地站在父亲刘自州的身后,吐出那两颗断牙,捂着腮帮子,心里愤愤不平:“爸,我明明看见,这女人是跟段淮宁进来的,他们俩不是……”
“不是什么?刘少爷的意思,是我段某的人,就能随便碰了?”段淮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李小曼,一起靠了过来。
“爸……”
“你给我闭嘴!”刘济还想说话,却被刘自州喝止。
这个兔崽子,招惹谁不好,招惹段淮宁?他和段淮宁还有合作在里边呢,今天要是闹僵了,谁也讨不到好处。何况,段淮宁身边站着的可是李家的千金,他怎么也惹不起李邱生啊!
戚五爷朝着身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率先走了出去。
戚五爷这一走,围观的人全都作鸟兽散,谁都不想跟那位五爷抬杠不是?
“五爷说了,请您几位后院一聚。”管家等人群散开了一些,才过去招呼那几个人,“秋倌老板,您就别过去了,场子就快开了。”
秋倌有些犹豫,望了望脸色铁青的黎塘,实在担心。
要说这姓莫的小姐也真是的,发什么疯呢,跟人在这调.情?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阿凝怎么说也是我带来的,出了事,段某自当是要负责的。”段淮宁拍了拍手臂上李小曼的手,“小曼,你先去找你爸,我跟他们一起去一趟,不管怎么说,这事总得有个交代。您说是吧,刘先生?”
刘自州心中惶恐,打人的虽然是黎塘,可听下来,却是他的这个儿子有错在先,不管怎么样,都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这戚五爷到底会站在谁那边。
“不必了,人是我打的,阿凝又是我的妻子,要担责任,也该由我来。”说话的时候,放在阿凝腰上的手又紧了紧,像是在宣告主权似的,对着段淮宁耀武扬威,还刻意加重了“妻子”两个字。
段淮宁自然发现了黎塘眼里的霸占欲,难道阿凝真是他这个弟弟的妻子?
“当然是由你来。”阿凝一把甩开黎塘的手,“你捅的娄子,难道还要别人替你收场?”
阿凝也是没有好脸色,这会儿眼里满是厌恶,甚至连看都不愿正眼看一眼黎塘,一个人,率先朝着后院的方向过去了。
“丫头,没事吧?”路过黑叔的时候,黑叔急得一头汗,要不是段年拉着他,他早冲过去探个究竟了。
“黑叔,过会你跟阿年他们一起,先回去吧,我没事。”阿凝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能算作是笑容的表情来,声音十分疲惫。
黎塘的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脑子里。
他明知道,她是接了委托的,做那些事,并不是她的本意,可他却当众叫她难堪,打了人不说,还说她是女支.女?!
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那么的不堪。
可他又凭什么在乎?他不是急着要跟她撇清关系吗?
那天在梨花苑的场景,直到今天,也依旧是历历在目,黎塘分明就是发狠地掐着她的脖子,警告她,一切都结束了,婚约也好,往日的情谊也罢,全然不在了。
「不论是黎塘还是唐远宁,都没有妻子,就是有,也不会是你。」
明明都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自己丢掉的破鞋,也不准别人碰的意思吗?
“丫头?”连黑叔都看出来了,阿凝的眼睛里盛满了受伤的情绪,“你给黑叔说,这怎么回事?叔给你出气!”
“不,我真的没事。”阿凝重新收拾好心情,过会还要去见戚五爷,段淮宁说得没错,不论怎么样,总得给出一个交代,“只是想到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有些累了。”
段年一声不吭,有些不满地看着阿凝。
“你大哥身子不好,先带他回去吧,事情因我而起,我留下,你们就都别管了。”阿凝知道段年的心思,在他心里,不管什么事,都比不上他大哥的安危。
黑叔远远就望见了黎塘,还想说什么,却被段年拦下:“你自己小心。”
阿凝走后没多久,黑叔就突然把酒杯子往边上一砸,愤愤地跳了起来。
“诶诶诶,阿年,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那个浑小子问个明白,阿凝好好的一姑娘,怎么碰上他就没什么好事?……”
“黑叔,黑叔……”段年的力气比不上他,只能生拉硬拽,还一边劝着,“黑叔,阿凝也说了,没事,你就别瞎掺和了,到时候事情越闹越大,反倒是给阿凝添麻烦!”
段年是真怕黑叔这个暴脾气,真要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几头牛都拽不回来。
“可……”
“哎呀,没什么好可是的,你没听阿凝刚刚说吗?我大哥身子不好,出来的时候,你也瞧见了,咱还是快点把他带回去,别给阿凝在这添乱了!……”
段年还不知道黑叔这个人?
他要是真跟那个琴浅生理论去了,非得打起来不可。
“好了,好了,走吧。我听说那边的戏台子要开场了,你不是说爱听吗?你要实在坐不住,就去听戏去,我去找大哥,咱一会就先回去。”段年走出去两步,不放心,又回头补了一句,“你要相信阿凝。”
后院里,刘自州带着儿子过去的时候,却只见到了管家一个人在那候着。
“刘先生,不巧得很,这戏刚开场,偏偏又是五爷最爱的一出,您二位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先等等,喝点茶,醒醒酒。”
管家话里有话,刘自州也明白,戚五爷这是故意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谁叫他们不识好歹,在五爷的家里闹事?
“这哪能嫌弃,能进五爷的院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刘自州看了自己那个一身酒气的儿子,脸上还挂着彩,气就不打一处来,“打我儿子的人,还有那个女人,他们两个上哪去了?”
“刘先生还有闲情关心他们俩?倒不如趁五爷不在,先掂量掂量,待会儿怎么跟五爷交代吧。”
“说得是,说得是。”刘自州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心中不平,不就是姓戚的养的一条狗吗?居然也敢这么作威作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