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都电影学校人数没有其他本科类这么多,表演系每个学年只招收两个班,一个班三十来人。导演系就更少了,只有四十多人。其他诸如摄影,数字传媒等等,大多一个学年都只招收一个班。
无论是做明星还是做导演,娱乐圈每年前仆后继有无数人进入,但是想要出头却是千难万难,甚至大多数人想要连温饱都无法解决。
谢忠东只所以提议毕夏这几个月在留校突击一下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毕竟不涉及背景、机遇等其他外在因素,从事这一行先提高自身素质总是没错的。
走到导演系大四班级门口时,毕夏两人与一位大汉迎面相碰。说是大汉其实这人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却满脸青sè胡渣,一米七个头,腰圆臀肥,脸上横肉让毕夏脑海中就跳出虬髯客三个字。
要不是眼神、面相还稍显稚嫩,毕夏差点都开口叫大叔了。
“三哥,你今天怎么来了?”来人好像于朱建业很熟,蹦蹦跳跳就冲着朱建业而来。朱建业家里还有两个姐姐,他排行老三,所以一些熟悉的朋友管他叫三哥或者老三。
“正想找你呢,这是我兄弟,以前我俩一个铺的,他当兵回来插班到你们班上,你可得给我照顾着。”朱建业只是比这届大四高一届而已,虽然他是教学助理,但同时也是研究生,所以和学生们经常能玩到一起,说话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是黄旭亦,这小子人缘不错,和我挺亲。”这句话是对毕夏说的。
“你好,我叫毕夏。”毕夏如今真的好似开窍了许多,以前这种情况他最多木讷的看对方一眼,然后点点头。如今嘴角一扬,露出一抹阳光笑容。毕夏本来就长相就显清秀,如今五官长开之后显得帅气多了,在清秀之余有多了份棱角,这一笑,就感觉是初的第一抹阳光,融化了冰雪。
看得一旁朱建业和黄旭亦心跳都好像漏了一拍。
黄旭亦动作夸张,捏着兰花指,挺胸翘臀,用食指点了点毕夏胸口,“哎呦喂,迷死哀家了。”
这下,毕夏惊了,他本来xìng情木讷,又喜欢安静,所以面上是基本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刻板,虽然现在开朗多了,脸上也时常挂着笑容。但基本很少有事情能让他表情出现太大变化。
这个黄旭亦太妖孽了,你能想象一个虬髯大汉做出青楼花魁的动作么?
“你不做死会死吗?”朱建业佯怒。
“真的不怪我啊,三哥。这哥哥太帅了,你看见他刚才的笑容没有,我都心跳加速了。还有听听他那名字。‘陛下’啊,太霸道了。”黄旭亦脸上表情是十分丰富,有委屈,有害羞,有惊奇,这模样说是表现系的都有人信。
毕夏我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名字这玩意是爹妈取得,妈妈说他是夏天降临的,所以叫毕夏。现在想来,他是应该是夏天被妈妈捡到的吧。
想起妈妈,毕夏漆黑如墨,如同大海一样深邃的眼眸,渐渐暗淡下来,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哀伤。
朱建业很敏锐的感觉到毕夏神情变化,虽然毕夏一直都没有说过,但是他心里隐隐有些猜测,这应该和毕夏家庭有关,记得那年毕夏从家里回来之后,情绪就不太对,后来直接就去参军了。
太轻轻拍拍毕夏肩膀,轻声说:“别想太多,总会好的。”
“谢谢,班长!”毕夏收拾起心情,轻轻点点头,说道。
“哎呀,我好像做说错了什么话?”黄旭亦听到两人对话,好像自己闯祸了,他佯装惊恐:“陛下,臣妾错了,晚上雷迪森接风,臣妾给你赔罪。”说罢扭腰走到毕夏身旁,挽着他手臂,对着一旁的朱建业说道:“三哥,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奴家要带着毕夏走了哈。”
毕夏再次伸手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笑容。不过他也没有挣脱开来,虽然只是短短接触,但黄旭亦给他的感觉很好,虽然爱搞怪,但不做作,热情,直爽。
当了三年兵,他还是喜欢和直爽人接触。
……
三里屯在京都名气很大,三里屯附近坐落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的大使馆或者办事处。这些国际友人平rì里就喜欢听点音乐喝点小酒,小资情调浓郁。
国人迅速意识到这是一个巨大商机。于是久而久之三里屯街上矗立起无数酒吧。慢慢的这里汇集了大部分在京工作的国际友人,也汇集了很大一部分想要放松心情的年轻白领。
雷迪森就是三里屯街上一家不起眼的酒吧。酒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下两层,二楼只有沿边一圈位置,中间是镂空的,不会遮挡一楼光线,又可以让二楼的客人看见一楼情况,十分巧妙。
一楼中间有一个小小舞台,一直麦克风,旁边摆满了音乐设备,现场也有一支小乐队。这是一间音乐酒吧,除了酒吧驻唱歌手之外,也让客人上来点歌,算是以音乐会友。
这个酒吧吸引了不少音乐爱好者,再加上氛围并不吵闹,也吸引了一群固定客人。
这里算是黄旭亦的据点之一,他平rì挺喜欢来这里,一个或者和朋友一起,听听歌,聊聊听,挺自在。
进入酒吧毕夏也觉得挺新奇,他没有来过酒吧。以前是太过老实安静,长大了还没有来得及变化就参军去了。所以他觉得一切都挺新奇。
“夏哥,今天初次见面,我敬你。”黄旭亦给毕夏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拿起酒杯,说道。
“客气了,谢谢你的款待。”毕夏和黄旭亦碰了碰杯,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喝酒的时候就不要客气了,今天就当认识了。”朱建业也向二人示意一下,陪着喝了一杯。
“说真的,我真的很佩服夏哥,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学校那个参军的是你啊,这可是我们学校头一遭,吃得这个苦,夏哥到哪都是个人物。”说完又给毕夏将杯子满上。
毕夏也没有想到黄旭亦会这么说,虽然他当时不是为了锻炼自己,但这些话没有必要和他们说到。人家看重自己,初次见面就给自己接风,这个面子是给足了他,毕夏当即又回敬了一杯。
有了良好开端,又有朱建业在中调节,毕夏和黄旭亦都有心和对方结交,三人之间熟络的很快。
都说男人之间的友谊是在酒桌上建立的,这话虽然不全对,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要知道在部队喝酒就是维系情谊的手段之一,甚至有句话就是这样说的:看部队战斗力强不强,酒桌上咱们走一遭。
酒吧里陆陆续续进客,很快周围就坐满了顾客。这时,酒吧驻场歌手也登台献唱。
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略施粉黛,皮肤白皙,眉毛弯弯,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嘴唇上涂着淡淡唇膏,一闪一闪,有些诱人。身着一件粗针网状宽袖毛衣,下身是紧身铅笔裤,卡其sè尖头短靴,令她看起来靓丽十足。
酒吧舞台虽小,乐队、歌手却很珍惜,他们神情专注,将心神带进音乐中。
女孩一开口,酒吧就安静了下来,大家要么仔细听歌,要么也压低说话声,不至于影响到别人。
毕夏三人也都安静下来,不知道黄旭亦二人是什么感觉。毕夏在这个女孩一开口时就觉得声音很是熟悉。
他的左手不自觉抬起放到桌上,食指下意识敲打着桌面,一快一慢。不一会,他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他终于听出来了,这个女孩的声音像极了记忆中一位叫阿桑的女歌手,歌声中带着淡淡的沙哑,将一股落寞不经意间传递到人心。
可惜的是,记忆中那位女歌手英年早逝,令人唏嘘不已。
女孩的声音跟阿桑很像,高低中音都能驾驭,女孩自己唱功也不错,气息十足,看的出来她有过一些底子。
听了一会,毕夏微微摇了摇头。她选择的这首《岁月》,这是著名歌手秦岚的歌曲,这首歌曲描述的是时光飞逝,人生路上的悲与喜,感叹生命的歌曲。这首歌曲情感太过深沉,秦岚用她独特的浑厚嗓音,将这首歌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个女孩虽然不错,却无法驾驭这首歌,而且唱这首歌曲,不仅仅需要技巧,还需要丰富的人生经历与感悟。
毕夏一直认为,每一首歌曲都是一个故事。都有词曲作者本身的寓意,唱一首歌就是在讲述一段故事。这个女孩这首歌在毕夏听来,完全失败。
“夏哥,你上去唱一个吧!”一曲结束,大家都奉上掌声,黄旭亦对着毕夏挤眉弄眼。
“算了,算了”毕夏摆了摆手,他还有试过被这么多人注视,想想都让他不自在。
“呵呵,那我不勉强你,我去唱一首。”黄旭亦一溜烟就跑了出去,看起来很喜欢这种感觉。
黄旭亦和乐队沟通了一会,就站在台上,看他的神情怕是经常上台,一点也没有感觉紧张或者不自在。
黄旭亦一开嗓,毕夏愣了愣,黄旭亦的声音,细腻却不失浑厚,穿透力强,这和他那满脸胡渣的模样也不搭调。毕夏不自觉摸了摸鼻子,难道胖子肺活量都这么高?
黄旭亦一曲完毕,趾高气昂地回来,看来对自己很是满意。之后他有怂恿朱建业上去一展歌喉。执拗不过,朱建业也高歌一首。之后也有其他桌的朋友上去展现,反正也不是什么比赛,大家都是为了高兴而已。唱得好的,大家伙都会尽力捧个场。
“小夏,你去唱一个,我可是知道你的功力,那是相当不俗,今天给哥哥挣个脸回来。”看着酒吧气氛不错,朱建业对毕夏说道。
“是啊,夏哥,三哥都说,你可得我们露一手!”黄旭亦也再次怂恿。
“那好。”毕夏也不矫情,他只是不习惯一下暴露在这么人面前,看到现场热情高涨,也有些感染到他。
毕夏站起身,脚步铿锵,沉稳,一米八几的个头,挺拔如松柏。因为刚刚退伍,头上的寸头,长的有些凌乱,反而多了一份时尚,看起来jīng气十足。
机车型皮夹克,棕sè格子休闲裤,将修长身材衬托的完美无瑕。
毕夏这几年都在部队,跟外界几乎绝缘,这几年的讯息他都是最近才了解到,这几年流行过什么歌曲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所以他要唱只能是唱那份记忆带来的歌曲。
跟乐队商量了一下,他从乐队手中接过电吉他。因为他的歌别人没办法给他伴奏,只能是自己动手。
毕夏站在话筒前,顿了顿。
这时酒吧里却议论纷纷,毕夏的气质太过突出,那漆黑深邃的双眸,令人不自觉想要沉沦。脸上那一抹微笑,总能令人温暖到人心,激起女xìng内心那抹柔软。
“这个人是谁啊,好有型啊!”
“是啊,好有气质的说!”
“看你那花痴样,发sāo了是吧!”
……
“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表演,包含所有荒谬和疯狂”
毕夏一开唱,下面的人都安静下来,毕夏的声音条件很好,声音清澈干净,与一般温和的声音不同,他的声音可塑xìng极强,气息十足,低音浑厚,高音高亢,中音稳定,这与他这几天修炼金蟾呼吸法很有关系。
“像个孩子一样满怀悲伤,静悄悄地熟睡在大地上”
“现在我有些倦了,倦得像一朵被风折断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