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意想在男孩面前立立家长的威风,但当看孩子跑出自己的视线,慕玉白顾不得自己被捏的青紫一片的手腕,赶忙起身去找孩子。
虽然已是傍晚,可街边摆摊的小贩却不少,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要找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小男孩,确实不容易。
再加上天色愈黑,没有明亮的路灯照耀,黑灯瞎火之间,慕玉白彻底抓瞎。
慕玉白沿着祁峰跑走的路线一路追求,一边追,她一边仔细观察路边有没有可疑的身影。
可除了收到路两边行人的注视外,她一无所获。
“该死!”慕玉白暗骂一句,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到打孩子的吧,刚才该挨打的人是她才对啊!
她一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和十一岁的小孩子较什么真啊!
何况刚才自己没收着劲,下手不轻,小峰一定是被打疼了才跑的吧。
想到这里,慕玉白又懊恼几分,忍不住抬手砸了砸自己的脑袋,希望能把脑子里进的水给砸出去。
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来回转悠好几趟,想着孩子也许跑回家了也说不定,慕玉白又毫不顾形象一溜烟朝柏府跑,可跑到门口,看着老刘头冲她乐呵呵一笑,她的心又凉了半截,祁峰没回来。
那他还能去哪儿呢?在人生地不熟的扬水城,他还能去哪儿呢?慕玉白在脑海里飞快过了一遍平日里与祁峰玩得相熟的几个孩子,会不会去朋友家?以前自己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时,最爱去朋友家借宿。
可是祁峰跟谁玩的比较好?慕玉白不知道,她从未听祁峰提过同学,也没见祁峰要求要和谁一起玩。
除了刚开始补课那段时间外,祁峰下了学后就会回来,给自己做午饭,有衣服洗洗衣服,没衣服劈劈柴,然后跟自己一起写字,一起看书,一起聊天。她很喜欢这种安稳的生活没错,但让一个孩子跟着自己过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在压抑这个孩子的天性。
怪不得最近祁峰的话越来越少,怪不得他越来越喜欢对着梨树发呆。
当时军营里那个总爱抱着一把比自己还要长的斩马刀的孩子,不知不觉就消失了,而答应好好照顾他的自己,却全然没有发现。
慕玉白觉得自己十分该死。
“玉白。”温润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又着急又难过的慕玉白一转身,就看见公孙泱牵着祁峰缓缓朝他走来。
“小峰!”慕玉白高喊了一声,以最快速度冲到孩子面前,而后大力将他抱在怀里,拥紧双臂,声音微微发着颤:“是姐姐不对,你别生姐姐的气了,可好。”
“我在街口看见迷路的祁峰,就把他带回来了。”没问这对姐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孙泱简单告知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遇到祁峰,便松开牵着祁峰的手,站到了一边。
“白姐姐,对不起。”祁峰感受着温暖的怀抱和低落在他颈间的液体,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他不过是想吓唬一下这个女人,让她别太得寸进尺,这个女人的反应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
“是我对不起你。”慕玉白飞快擦掉自己脸上的泪,从地上站起来,她刚才冲的急,是以双膝落地的跪姿抱住的祁峰。
现在站起来,膝盖处传来刺痛,再看裙子,也被地上的石子划了个大口子,雪白的裙摆上很快就透了一圈粉红。
慕玉白毫不在意这些,她郑重的向公孙泱行了个礼,严肃道:“这次,多谢公孙你了,小峰在扬水城人生地不熟,眼瞅着天就要黑了,若不是遇到你,还不知会怎么样。”
“小事而已。”公孙泱连忙扶慕玉白起来,心想着,以祁峰的力气,一般的大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天色也不早了,泱就此告辞,祁峰你早些休息,可莫再让你姐姐着急了。”公孙泱弯下腰,轻轻指了指慕玉白裙子上的那片红,嘱咐道。
祁这个姓代表什么,一直生活在南方的普通老百姓不知道,但他却很清楚,这是代表北疆野狼的姓氏啊,狼窝里长出来的孩子,能有多良善?他保持怀疑。
虽然,能用给自己送礼这一招来对付曹束,就可以看出慕玉白也不是好惹的主,但女人刚那一番关怀做不得伪,她跪在祁峰面前那一刻是明明白白的真情真意。
故此,公孙泱,稍许有些担心慕玉白,不知她会不会落得,同以前那些收养过流民孩子的人一样的下场。
送走了公孙泱,慕玉白这才牵着祁峰的手往进府。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一直无话,慕玉白不知该说些什么,祁峰则一直处于一种思考的状态,一直不开口。
夜深了,柏府上下再次归于平静。
慕玉白自己处理了膝盖上的擦伤,又拿药油揉了揉手腕处被祁峰抓出来的淤青,望着这间不大,却充满了柏立山气息的房间,悲伤扑面而来。
若是柏立山再多好啊,他会小心翼翼的替她处理伤口,他会用那双温暖的大掌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
可是她的阿山不在了啊……
无声的哭了一会儿,慕玉白擦干泪,带着药油摸黑来到祁峰房内。
祁峰一项睡得早,今天又如此闹了一通,孩子睡得就更早了。
慕玉白小心翼翼摸到床边,接着月光看见男孩趴睡在床上。之前在北疆,这孩子从来都是仰躺着睡的,侧卧都很少,如今这样趴着,多半是屁股被自己打疼了吧。
自己怎么下得了手去打这个孩子的呀。
慕玉白一边生着自己的气,一边摸到祁峰旁边,轻手轻脚掀开男孩的被子,然后将他的中裤褪下,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还有屁股上几块红印。
慕玉白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弱质女流,使了劲的一巴掌打下去不肿也得留块印。祁峰明天早上还要去学堂坐着念书,屁股肿了,坐着自然难受,她拿药油来,就是想给男孩揉一揉消肿。
可是这孩子害羞,如果他醒着,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给他揉屁股,她就只能趁孩子睡下来了。
轻轻给孩子擦好药油,慕玉白又将衣服被子一一为他弄好,这在蹑手蹑脚原路返回。
听着门被从外面关上,祁峰这才睁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透着一丝亮光的门缝,若有所思的半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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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们小时候爱玩什么呀?(敲黑板:暴露年龄的时候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