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白之所以快马加鞭的往回赶,是想回来和祁峰一起过个中秋,这个节日在大盛也代表了团圆,虽然离开了家,但一想到还有一个亲人在等着自己回去,慕玉白就觉得自己不孤单。
但这个中秋节,慕玉白最终还是没同祁峰过上。
当散了同孙氏的家宴,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欣赏天空中那轮皎洁的圆月,抽着烟时,心中的落寞如一股寒流侵入四肢百骸。
这时慕玉白才真的回味过来,以后的日子里,她要一个人过中秋、除夕、元宵等等所有的节日了。
慕玉白长长吐了一口烟,望着洒了一地的雪白月光,忽然想起一句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时间如江水,缓缓且匀速的流逝,慕玉白的成衣店终于上了正轨,店被余秋雨打理的很好,她除了偶尔去查个账,或者换季的时候带孙氏去店里置办新衣,几乎很少再出现,也没什么要让她操心的事。
除了成衣店,慕玉白经常去的还有书店和聚宝斋,也许是无聊的缘故,她看书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能做到平均一周看两本书。随着阅读速度的提升,她开始不断拓宽自己的阅读种类,从兵法拓展到五行八卦,再到各种游记治国要略等等,书店的徐老板俨然已将慕玉白看成是店内的超级VIP,除了进一些书贩子们推荐的书,更会主动帮她找书,同时也大大丰富了这家小书店的馆藏,一时间,这间书店竟然成了临安道馆藏最丰富的书店之一。
也是因为书的缘故,慕玉白与公孙泱的接触亦一直没有停歇,偶尔遇到不懂的地方,她还会与公孙泱一起探讨,久而久之两人也成了君子之交。
除了这些日常外,柏家的极品亲戚们也会时不时来刷个存在感。
为了得到慕玉白带来的高额嫁妆,他们甚至找过媒婆来上门说亲,当然,这些说亲的人连门都没进,就被老刘头各种打发走了。
明的不行,这些人就来暗的。他们暗戳戳的手段慕玉白虽然不放在眼里,但没事用来解个闷到也不错。
时间就在这种淡如水的日子中,不知不觉的走了五年。当第五次见到梨花开时,慕玉白恍然大悟逝者如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同时又想起,五年了,祁峰音信全无。
倒是段昂还会时不时跟她通通信,这位总兵这五年来一直随着楚星顾南征北战,今天在这里剿匪,明日在那里抗敌,过得倒也精彩。偶有战局不顺之时,他便会给慕玉白来信。
慕玉白并不藏着掖着,有问必答。托段昂的福,慕玉白这五年对朝廷的动态,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聊战事之余,两人偶尔也会插科打诨的聊聊天,只不过很默契的,谁都没有提祁峰。慕玉白不知这少年现在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就连他是死是活,慕玉白都不知道。
余秋雨和公孙泱倒是问过几次祁峰的消息,然后看慕玉白那淡然的反应,两人最后都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慕玉白对待祁峰的态度,是有目共睹的。
说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为过。对于她居然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放祁峰走,说实话,不止是这两个人,熟知慕玉白与祁峰关系的所有人,都都想不到。
有一次吴妈忍不住问慕玉白,你真的不想他?
慕玉白只回一句:“但我更想他活出自己。”
而且谁离了谁不能活呢,是吧?离开了她地球照转,离了祁峰这梨花依旧按时盛开。
来古代唯一的好处就是慕玉白再没怎么熬过夜,作息调整的极好,早睡早起的后遗症就是,起太早后,除了读书,慕玉白不知道怎么打发过长的白日时光。
不过第三年,这个后遗症就完美解决了。
慕玉白买了小豆奶奶的摊位,每日一早余秋雨让伙计将店里进的一些便宜布料送去,让慕玉白没事儿坐那儿看看书,顺便卖卖布,权当消化店内库存。
这是经济不发达的古代,进成衣店的毕竟是少数,很多穷人都是直接买布自己回家做衣服,而慕玉白卖的这些布,就是针对这些不进成衣店,又想买便宜布做件新衣服的穷人。
有客人就接待客人,没客人就看看书,偶尔临近摊位的人还会跟慕玉白聊聊天,让她也不至于无聊。
一把藤椅一个布摊,慕玉白就这么看了三年。
慕玉白又起了个大早,洗漱一番之后,她先是去早餐摊子上吃了顿早饭,而后抱着本书晃悠悠来到自己的摊子前。
伙计已经将伞、茶水、点心、烟丝等一应物品准备齐全,就等东家过来。
与伙计随便聊了两句,慕玉白便坐下开始翻看昨日没看完的书。也许是正儿八经的书读太多了,她最近喜欢上了读话本。
BE一律不接受,只看HE的书,但幸福总是相同的,看来看去,都是这些套路,让她有些乏味。
书看到一半,慕玉白便不想看了,准备等来顶她吃饭的伙计来后,就收摊去逛书店,或者去找公孙泱问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好书推荐。
书放下,慕玉白一边盯着面前的布摊出神,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烟。
慕玉白爱看书和抽烟是整条街的商贩们都知道的,他们很费解,很多老烟枪烟抽多了都牙黄,怎么偏偏这位女东家抽再多烟,牙还白的跟烤瓷似的?
无聊起来,烟抽的特别快,当烟袋里最后一点烟丝被掏空,慕玉白有些认命的长叹一口气后,一只手忽然伸到她面前。
“给你。”她听见自己身后有好听的男声传来,不是余秋雨那种轻声细气,不是公孙泱那种温吞清朗,这声音带着朝气与阳刚,让慕玉白一时没着急回头,反而玩心大起想猜猜到底是谁。
可猜了半天她也没猜出来,只好认命的回头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高壮的身躯,目光上移,她看到一张无比熟悉,却比五年前少了份稚气,多了份成熟的英俊面孔。
“姐姐……”祁峰喉结滑动,光是叫这两个字就让他喉头发干,他张张嘴,刚想再说一句‘我回来了’,却被慕玉白抢先。
“你怎么回来了?”皱着眉头,慕玉白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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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墨染铅花的打赏~以及耐心等待我回归的亲人们!
哈哈哈,没有耐心的我,按下了快进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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