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无相境高手将燕飞围在中间,每人都是一击即退,这些人虽然来自不同阵营,但都是身经百战之辈,仓促间竟然也配合的天衣无缝。若在平时燕飞真元充足,早可以施展辣手杀掉或者重伤一两人,其他人自然会退去,再不济也能夺路而逃,如今却只能被困死在原地。
这些黑衣人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兴奋的光芒,江湖纷争二百年,还从未出现过有人能越境杀死真人境高手,今天他们很可能完成这项壮举,虽然有可能在江湖中掀起血雨腥风,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燕飞蝶恋花洒出一阵剑雨将四周护的密不透风,雨帘外黑衣人的攻击只能引起颤动,却无法攻破,不过剑雨逐渐稀疏,被攻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攻击中尤以一个黑衣人最为猛烈,他身上带着无与伦比的杀气,竟然化拳为枪,强行在燕飞密不透风的剑网中戳开一个漏洞,燕飞不得不全力回剑后劈,一剑披在黑衣人拳头上,黑衣人一个颤抖,踉跄后退,吐出一口鲜血。不过燕飞自身防护也出现问题,身周同时中了三拳四掌,失去追杀受伤黑衣人的最好机会。
中招后燕飞脸上闪过一股不正常的艳红,一股腥气冲入口中,被他强行咽下,他根本不敢吐出那口鲜血,只能强行压下伤势。心想今天可能要死在此地,不知九歌是否带着女儿顺利离开,这些人只是想杀掉自己,恐怕并不敢杀害她们,问天宗两百年的江湖底蕴,当没有人敢做斩尽杀绝之事。看来有必要给妻子传讯,让浪大哥去接应她们,以策万全,顺便让她告诉言静庵,她的判断是正确的,风起于江湖必乱于江山,问天宗要早做防备了。楚王别有异心这点自己倒不用提及,以浪大哥的聪明,定能猜的到。
正当他准备逆运内力,虽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时候,天空飘来一丝乌云,有凉风带着丝丝雨气,竟是大风将起之征兆。
言静庵道:“燕副门主虽然功力不下于门主,但毕竟缺了这一份机圆灵动,否则就绝不会在此时削弱自己,给敌人可乘之机。”
浪翻云笑道:“如此也好,乱江湖这幅大幕就由我浪翻云拉开,顺便也给某些人提个醒,武夫并非五步之内才可敌国。”
说完之后他那柄只用寻常剑鞘包裹的名震天下的覆雨剑酣然出鞘,被他抛入空中。覆雨剑升到天空后急速卷动,剑上负着的内力搅动风云,在覆雨剑四周形成一个小型龙卷风,龙卷风下坠以龙王吸水之势下到寿安湖水面。湖水被吸入天空形成一条条水龙在天空翻滚咆哮。
风从虎、云从龙,这些水龙不断翻滚,聚集成大片乌云,遮天蔽日,云中雷电闪烁,在天空不断划出裂痕。
浪翻云背负双手,衣衫猎猎,盯着头顶那片乌云,直至乌云漆黑如墨,距地不过数丈时才一挥手,乌云带着闪电向寿春方向飞去,飞在最前方的正是那柄天下闻名的覆雨剑。
城墙上位于楚王身后的老贾首先感觉到这一丝不正常的凉风,接着就看到南方飞来的那团乌云,惊道:“竟是浪翻云亲自出手!”
楚王眼中未有丝毫震惊之色,登基二十年来,他每一件事都高瞻远瞩,在臣子眼中他是勤勉为国,算无遗策的铁血君王。实则他只是每件事都比别人考虑的要多,提前做好各种准备。小时候读书,书中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就想既然千虑有一失,我就做一千零一种打算,别人以为他聪慧,其实只是勤勉罢了。他声音沉稳道:“百里将军,你带领一千御林军配合三千城防军,全面封锁寿春城,捉拿胆敢袭击燕飞副宗主的刺客,有任何人胆敢阻挠,杀无赦。”
“老贾,你派人监视各世家动静,看哪个跟外国有联系,事后寡人和他们一起算账。”
百里博浪躬身领命,迅速离去。哪个叫老贾的太监担心道:“王上你的安危?”
楚王挥手道:“放心去吧,寡人若不想死,谁能要了朕的命。”说完之后转身凝视城外乌云,喃喃自语道:“黑云压城城欲摧,浪翻云你这是要向寡人示威吗?”
黑衣秦鞅也感觉到城外那一丝异常,向身后的王翦道:“此行目的已达,通知武安君撤退,我们也该撤退了。浪翻云竟然达到如此境界,不知道他敢不敢西来?”
身后王翦从容道:“即使他不西去,但我们也已达到分化他和楚王的目的,以后进攻楚国阻力小上不少,若让问天宗把守寿安湖,有谁敢在湖中与浪翻云争锋?只是竟然有其他势力先我们一步出手,不知何方神圣?”
秦鞅站起身来,自信道:“根本就不用想,必是精武门无疑。天下逐鹿,当然是远交近攻,和楚国接壤的只有我们和齐国,齐国受精武门控制,除了他们还有谁?”
王翦皱眉道:“精武门只有乔峰和阮青带队,乔峰虽然突破至无相境,但也没有这份实力,会不会是楚王自导自演?”
秦鞅不置可否,他原笃定是精武门所为,现在也开始动摇起来,道:“精武门的空见和王重阳都多年不履江湖,也许早已达到真人境,这次秘密跟随前来,不过你说的楚王所为也不无道理,乱世已至,各方牛鬼蛇神粉墨登场,局势再难看清,再非哪个人能彻底掌握。”
黑云压城而过,紧贴着城墙城楼,云中闪电触手可及。楚王看着头顶乌云脸色铁青,这是对楚国赤裸裸打脸,他咬牙切齿道:“宗门以武乱禁,世家以传承乱法,寡人早晚将你们一锅烩了。”
然后向重新赶来的老贾笑道:“布置如何了?等下寡人亲自去迎接浪大侠,浪大侠至情至性,寡人一向是佩服的,对于这次燕副门主遇到的情况寡人也很心痛,定会追究相关人等的责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