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琛拒绝了刀疤徐盛情的款待,他觉得和他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喝酒简直对自己的折磨,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必然是要有春娇和绿娥这样的美女相伴,再配上文人墨客喜好的鼓瑟笙箫,那才是跟自己品味对等的享受。
“大官人,我借据和让渡书都写了,你这银子可以给我了吧?”高琛有不满的问道,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可是钱还没见到呢。
“嗨,你看我高兴的都差忘了,那个兄弟啊,你带了马车来吗?”刀疤徐客气的问道。高琛一脸的懵逼,赶紧问道:“没有马车,来的时候不是做你们的马车来的吗?怎么了?”
“哈哈哈兄弟啊,这三十万现银可不是银票,你总不揣在怀里带走吧,没有一两辆马车我看你怎么弄?”刀疤徐看着高琛一脸茫然的样子,十分豪爽的道:“这样吧,我借给你两辆马车,再派人把银子给你装好,你带上家走,行不行!”
高琛有感激的看着他道:“在下出来的匆忙,没有想这么周到,那就多谢大官人了。”此时他忽然觉得这刀疤徐的脸看着也没那么恶心了。
这放高利贷的借钱的时候哪个不是和蔼可亲和气生财的样子,到了讨债的时候那就变了脸不一样,什么凶狠残暴的招数都能使出来,带人打上门来,霸占你的房产,变卖你的儿女,对你拳打脚踢,那时可没有现在这边好话。
高琛带着两大车银子从刀疤徐那里离开了,一路上赵四十分羡慕的对高琛拍马逢迎,高琛见他那一脸人尔等嘴脸,心里虽然也看不起,但是面子上还是十分受用的,于是随手打开一个装满银锭的箱子,拿出一块五十两的银子来,递给赵四道:“这个你拿去买茶喝,以后你我还要亲近,好日子长着呢,跟着我不会让赵兄吃亏的。”
赵四看见银锭两个眼珠子直冒光,嘴上着使不得手却赶忙把银子接了过去,心翼翼的藏到怀里,生怕被人抢了似得。他满脸堆笑的道:“高大人您可千万别跟我这么客气,以后我还要仰仗高大人提,人以后唯高大人马首是瞻,您就当收了一个跟班随从,有事尽管吩咐我去办。”
赵四也算是丢光了文人的脸面,趋炎附势虽然不是什么大罪恶,但是像他这般为了一利就卑躬屈膝的给人当奴才,这是儒家文人所鄙视的,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可是当今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不为三斗米折腰?
也许有些人活在世上就是想贪图享受不想辛苦打拼的,所以赵四这样的人虽然道德底下,可是他们往往却能安享富贵。
路走到一半的时候高琛对赵四:“我这边有事还要去往别处,你下车自己先回城里吧。”赵四见高琛不愿意带着他,也不好什么,当下知趣的下车自己十一路走回京城。
高琛让车夫调头把马车赶往李元爸的府邸,两辆马车摇摇晃晃的一路颠簸着来到李府门前时天色已经近黄昏。李府门前已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前停放着不少华贵的马车,比之前高琛初次来的时候显得更加热闹,果然印照了那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高琛下车见没人理他,就径直走上台阶对门子道:“劳烦哥进去回禀一声,就御史台的高琛求见你家老爷。”门子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马车,没做声就转身进去了。
过的一会管家和门子一起走出来,管家一看见高琛立马喜笑颜开的动手作揖道:“高大爷,是您啊,怎么今日找我家老爷有事?”
“管家大哥别来无恙,今日在下来找你家老爷想商谈一下跟徐公子的事情,还劳烦通报了一声。”高琛显得十分客气,果然是人口袋里有了钱,胆气也足了,话也自信自在了。
管家一脸笑意的道:“好好好,我马上派人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你等着,我这就进去禀报我家老爷。”着就让门子把马车上的六个大箱子都帮忙搬下来,自己一溜跑进去报告李元爸。
高琛在一旁看着他们搬卸完毕,然后两辆马车原路返回离开。李元爸跟管家急冲冲的出来,只见他满脸堆笑的对着高琛拱手道:“哈哈贤弟你这几日去了哪里?也不来我这走动,可想煞我了。”完十分动情的上前拉着高琛的手不放。
高琛和他寒暄了几句,李元爸故作惊奇的问道:“贤弟啊,这几个箱子是什么东西?”高琛笑了笑道:“这不是想求徐公子替我走走门路,所以就筹措了一散碎银子,可我也不认得徐公子的府邸,一想到他平时和大哥您走得近,可能会在您这里遇到,所以就冒昧的带着这些银子过来了。”
李元爸一听三十万现银就在眼前,眼睛跟黄鼠狼似的都放绿光了,连连笑道:“嗨,就这事啊不用贤弟操心,我这就让人去请徐公子过来,这事就包在我身上。”罢回身让管家派人把箱子都放到库房里寄存着。
高琛被李元爸手拉着手带进后院,还是一样景物还是一样人,可是高琛却觉得恍若隔世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几日对春娇和绿娥的思念让他知道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下跟着李元爸来到一处厢房,李元爸对他道:“贤弟你在这里稍作片刻,我那边还有应酬,很快就结束过来陪你。”
高琛见李元爸转身要走,连忙追问道:“大哥,那个……春娇和绿娥呢?”
李元爸回身对他笑道:“贤弟啊你放心,一会我就让她们两过来陪你,你现在这里喝口茶,稍安勿躁。”
原来是这李元爸最近和京城里一些家里有钱但是仕途不如意的富贵人家的子弟攀上关系,天天往府里拉人,一个个都介绍给徐公子想托他走门路。所以这春娇和绿娥都忙得不可开交,走马灯似的陪着那些和高琛类似情况的士族的子弟,有几个被迷得不行,在她两身上没少花钱,才两三天的功夫已经有个别的公子哥扔进去上万两的银子。
所以实话这李元爸的府上跟青楼妓院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豪华一,隐蔽一,那些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大雅之士、好色之徒不都被勾引在这里流连忘返了吗。文人从古至今都是这样,打着正义的口号批判着世间的丑恶,却在桌子底下对那些污秽下流的事情乐此不疲,变态的享受着。
高琛在屋里坐立不安的等候着,外面客厅里觥筹交错热闹的声响一直没停过,过了有近一个时辰,李元爸才快步走来,一进门就十分歉意的对高琛到:“让贤弟久等了。我实在是最近几天太忙了。你看看我这……唉”
高琛没有抱怨,自己现在还有求于他,所以当下十分淡然的道:“大哥笑了,你有事尽管去忙,只要让绿娥和春娇来陪陪我就行。”他到也实在。
“哈哈贤弟能如此宽宏大量甚好,只是春娇和绿娥今晚都不在府上,她们去外府别院办事,要明日才能回来,刚刚管家也跟我了,徐公子今晚有要事,估计来不了,明日他会过来,贤弟要不你看今晚就……”李元爸想让他先回去,明天再来。
高琛的三十万两银子还放在他的库房里,怎么可能这么随意的酒回去,于是当下也十分厚颜无耻的道:“既然如此,那弟今晚就在此叨扰大哥了,不知方便与否?”
李元爸当下也十分愕然,随即笑道:“那是……自然没有问题,我让人先给你准备晚饭,你还没吃吧?”高琛老实的头,心里道: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吃你一顿山珍海味,怎么对得起我?
于是李元爸无奈的让管家去准备酒菜,自己又陪着高琛喝了几杯,酒足饭饱的高琛还不满意,又让李元爸安排其他侍女来陪睡,他还无耻的道:“就上次我见到的那两个跟你一起在茶楼丫鬟也行。”所以对付无耻的人要以毒攻毒比他更无耻,今天李元爸算是遇到对手了,当下也只能安排侍婢过来陪高琛。
当夜无事,第二天一早高琛还没起床就被李元爸的管家叫醒了,原来徐公子一大早就来到府上。
高琛梳洗一番后来到客厅,只见李元爸和徐公子已经在喝茶,于是十分客气的上前作揖行礼道:“徐公子,这厢有礼了。”
徐公子和李元爸闻声连忙起身,徐公子今日少了些傲慢之气,当下竟然也十分客气的回礼道:“高大人别来无恙?听你找我有要事?”
高琛找个位子坐下,李元爸赶紧命人上茶,然后对管家道:“我和客人在这里谈事情,闲杂人等就不要让他们过来打扰了,跟门子老爷我今天不舒服,闭门谢客。”管家恭恭敬敬的应诺退了下去。
三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听高琛开口道:“不瞒公子,上次自从你跟我了买官的事情后,我回去也想了想,确实是条发财的门路,所以今日想求徐公子为我也走动走动,不知意下如何?”
徐公子笑吟吟的道:“这事李老爷跟我讲了,三十万银子买个行台府的主事应该不成问题的。”高琛对行台这种外地官居然不感兴趣,当下也十分客气的道:“这个行台的官职虽好但是离家太远,我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正所谓父母在不远行,还请公子替我另外寻一个可靠的位子。”
徐公子有生气的道:“别人求我办事一般都是我看有什么闲职就给他安排什么的,从来没人还挑三拣四的,三十万两银子或许对寻常人家来是一笔巨款,但是对我徐某人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意思是他真看不上高琛的这银子。
李元爸一见两人这是要谈崩的节奏,赶忙做和事老,对徐公子道:“我徐公子,你就看在我贤弟颇有孝心的份上,给他重新找一个在京城的位子,再了你不看僧面也要给我老哥几分薄面啊是不是?”
徐公子故作沉吟半刻,于是抬头对高琛和李元爸道:“也罢,念在高大人也是一番孝心,这样吧,我让我亲哥哥拿着皇帝的敕命去吏部走一趟,给你在大理寺找个主事的位置,那可是九卿了。三十万银子也够了。”完还故意朝李元爸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