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岳这下就全明白了,这个陈霸先果然比自己厉害,所有的设计在早前就已经布置好,不过他说的和想的没有问题,韩兆武现在提出的条件已经彻底的暴露了他本人品行,确实不敢恭维。于是高岳问道:“闹我们要如何借刀杀人呢?总不能直接把密函送到李弼面前,这样岂不是显得我们不够光明磊落?”
陈霸先笑道:“这是自然,但是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情故意弄成是一个意外,被李弼的人捡到,这样操作应该没有难度吧?”高岳看着他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摆脱陈将军您去办吧,我相信你绝对可以完美的完成这件任务。”高岳这是明显对他之前故意的安排感到不满了。
高岳其实生气也有理由,自己好歹是一军主将,你有什么神机妙算都应该先跟我商量,哪有瞒着我自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设计完,最后才通知我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可是这个陈霸先偏偏就是有点看不惯高岳的嘴脸,此前高岳在建康的所作所为就让陈霸先嗤之以鼻,所以此刻对于他作为主将两次弄丢军粮,又毫无智谋的跟李弼硬钢,他早就看不惯了。
但是所谓不怕县官就怕现管,高岳再不济他也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陈霸先再有才能此刻也只是高岳的部下,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但是当才能过人的陈霸先内心里开始看不上高岳的时候,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很微妙,甚至让人无法理解。
可惜的是陈霸先傲骨铮铮,丝毫不畏惧高岳的故意刁难,随和的说道:“属下领命。”他越是这样从容不迫,越是让高岳感到很不爽,但是又没有借口作。心说你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到时有你好看的。可怜的韩兆武就这样被高岳和陈霸先等人“出卖”了。
陈霸先故意泄露送密函的人的行踪,这个人很快就被守卫抓住,并且从他身上搜出了回复给韩兆武的密函,这天算是捅破了天,李弼很快就拿到了这封密函,于是紧急把刘文周,王文德召集起来。刘文周一直就知道韩兆武在做一些小动作,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孙子竟然和高岳勾结在一起要出卖李弼。
事到如今连刘文周心里也感到一阵的绝望和凄凉,连韩兆武这样的人都开始想要脱离这次的战争奋力求生,说明现在的情况对李弼这一方来说已经相当危急了。但是目前李弼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处理韩兆武的背叛,他开口声音略带凄凉的说道:“你们觉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对于韩兆武的叛逃李弼是最没有思想准备的,因为他一直待他不薄,想着给他汉中王的位子拉拢笼络他,谁知道这孙子关键时刻竟然要出卖自己,此刻李弼哀莫大于心死,想着就是如何平稳的快的把韩兆武以及他的党徒全部肃清,尽量不给城内的军民造成多大的影响。
王文德一直跟韩兆武面和心不合,知道他的为人不咋地,所以出了这档子事,他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这事被现的太晚了,应该这孙子很早以前就和城外的贼军有勾结。刘文周是最早现韩兆武秘密的人,此刻他心里也是七上直打鼓,闹不清楚该怎么办?但是又看看李弼眼神里充满了杀机,于是说道:“主公,这种事要尽快处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越是早的清理干净,造成的影响也越小。”
李弼点点头道:“你说的在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现在就给这个韩兆武设下埋伏,文德,你附耳过来。”王文德赶紧靠过去,李弼在他耳边一阵耳语,王文德不住的点头表示同意。刘文周最后补充道:“这件事情现在估计有人会传闲话,主公不放现在就把韩兆武喊来当面对质,一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在外人看来咱们也是仁至义尽,再一个防止他的手下铤而走险,我先带人去他们都稳住,只要韩兆武伏法,这些人就立刻被逮捕。”
李弼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那就这样安排。”于是三个人兵分三路分头行动。韩兆武还在提心吊胆的瞪着高岳给他的回复,这时忽然侍卫前来传话,要他立刻去城中刺史府一趟,说是主公李弼找他有紧急军情商议。韩林、韩霸还提醒他是不是有什么意外,韩宗兴却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道:“咱么不要自乱阵脚,还没有什么事自己就先露出马脚,这时召唤大王必定是紧急的军情,不必担心。”
韩兆武心里也打着鼓,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侍卫来到刺史府,一进门就看到王文德面色铁青肃立一旁,看样子好像很生气。再看拿眼偷瞄李弼,只见他毫无表情面沉似水,看不出是喜是怒。韩兆武笑着拱手道:“拜见主公,不知主公召唤属下有何要事?”李弼抬眼一看他,拿出案几上一份公函往地上一丢,冷冰冰的说道:“你来的正好,你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韩兆武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但是大门已经被全副武装的侍卫把守着,自己想要全身而退看来是绝无可能。只好低头捡起地上的公函来,他拿眼一扫公函的内容,顿时就肝胆剧烈大汗淋漓,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语无伦次的说道:“主公……我冤枉……我该死……有人是在陷害我。”
李弼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淡的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是谁要陷害你?还是说你早就里通外敌,想要至我于死地,嗯?”他抬眼盯着韩兆武,这时韩兆武就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四肢瘫软,裤裆的部位一阵的湿热,吓尿了。一旁的王文德怒目而视道:“你说啊,主公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
韩兆武立刻爬起来脑袋撞地的求饶道:“主公您饶了我吧,我是一时糊涂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开恩绕我一条狗命吧。”刺史府的地板是花岗岩铺成的,坚固坚硬牢靠。韩兆武就觉得自己头皮都磕破了,血流满面。李弼看他的样子十分嫌恶的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做了这不仁不义的勾当,来人呀。”(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