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红人,特别是历史上的红人,他并不是后世为人们所乐道才红起来的,他们往往是在当政者或者身边的师长、同僚、后辈不断的宣扬,不断推崇,就是不停的给他义务广告,在当事人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是红人,当然这其中既有像高欢的这样立下战功的红人,也有其他一些被当政者喜爱照顾的红人。
今天是个大日子,尔朱荣大摆筵席三天三夜庆贺葛荣被剿灭(葛荣被送到洛阳后就被明帝处斩了),专门请来京师的戏曲名角前来助兴。整个邺城能到的文武百官高级将领全部都集合在尔朱荣的天王府里,只见王府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人山人海,好生热闹。
高欢有先见之明,没有坐马车过来(他隐约猜到停车位不好找),省得麻烦,自己就和高岳、李二虎等随扈骑马过来,到了门前下得马来,回身对二人道:“今日你两不便入内,就在门外茶肆等我,随便吃喝。我进去应酬一下,个把时辰就出来。”
刚交出手里的缰绳,只听身后有人喊道:“高将军,别来无恙?”高欢回头一看笑了,竟然是司马子如和孙腾二人,做了个礼****到:“失敬失敬,二位将军今日也在此?”
“我等二人前几日已被调回邺城任职,本想去府上拜访一下,但碍于公务交接事情繁忙,一时倒没顾上,哈哈哈今日在此相遇,也是缘分。”司马子如满脸笑意,他对高欢这次在河北战役里的表现十分敬佩,心里很想结交这样的潜力股。
孙腾也是一脸笑意道:“我倒是不忙,但是听高将军回来以后也是聚家团圆,倒不敢叨扰了,这样吧等明日到我府上,我们三人酌一下。”随即低声故作神秘的道:“我府上几位新来的歌妓‘功夫’也是十分了得,二位不信可以倒是查验一下。”
“哈哈哈孙大人就会玩笑。那我两恭敬不如从命?”司马子如一听这里面有女人的事就很感兴趣。所以撺掇着高欢要一起去孙腾家里见识一下。
高欢被二人的盛情邀约弄的有尴尬,但又不好拒绝,只得头道:“也可也可……”
宴席还没开始前先是看戏,只见满戏园子里坐满了达官贵人,高欢等三人正想找个座位,不想被正在二楼雅座的贺拔胜喊住,于是随着司马子如、孙腾二人,拾阶而上来到二楼。
这二楼上要么是尔朱荣的心腹亲眷,要么是皇室贵族,他们不认识高欢,高欢也不认得他们。见高欢一身朴素衣裳来到楼上,一个细皮嫩肉,长着两撇胡子的白面胖子尖声道:“哟,这是哪个公子王孙的随扈乱跑,也太没规矩了吧?司马大人、孙大人,你二人现在都能上的二楼来?这里全是皇亲国戚、天王亲属所在。”
高欢闻言先是一愣,心道不是贺拔胜喊我我才不会上着二楼,谁稀罕?只见司马子如和孙腾一脸尴尬,高欢见状心道,你看不起我没事,但不能拿我朋友开玩笑,什么玩意儿。刚想要发作,就见孙腾在后面拉住他,回道:“广平王的极是,人们何德何能能上这二楼,我等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那还磨蹭什么,还不快滚。”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瘦子起身骂道。这货左边脸上还长着一个大痦子,真是丑到家了。
“我等今日都是奉天王之命前来赴会,你让我滚我就滚,你是个甚么玩意儿?”高欢早已按耐不住,对着那瘦子骂道。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我是天王的族弟尔朱仲远,你这个没开眼的贱民自然不认识老子!”尔朱仲远一脸傲然的神情,仿佛这尔朱荣是他亲爹一般。
“原来是宁远将军,失敬失敬,在下对将军山西生财之道早有耳闻,甘拜下风。”司马子如见高欢和自己都受辱,也是满腔怒火,随即讥讽尔朱仲远。
这个尔朱仲远贪财好色,被尔朱荣外放到地方上,眼馋当地那些财主、地主的家产,就诬陷人家造反,灭门以后尽数贪污人家的家产了。对待自己的部下尔朱仲远也是乖张离奇,特别是知道哪个部下的妻妾长的漂亮,他就要上门跟人家干好事,这不是禽兽所为么,大家碍于尔朱荣的面子都是敢怒不敢言,私下早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尔朱仲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被堵的哑口无言,这时贺拔胜赶紧出来道:“各位大人,都不要误会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河北战役里以万人对抗葛荣十万主力力战而胜的高欢高将军。”
“既是高将军上来二楼,那便无话可了,找个地方坐下吧。”此前一直没有话的尔朱天光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尔朱仲远和元悌两人还愤恨不平的想口出狂言,被尔朱天光压下去了:今日天王设宴,你们再闹下去就是不给天王面子。
高欢本来也是颇有骨气的想转身下楼,但是硬被司马子如和孙腾二人拉住,加上贺拔胜在旁劝解道:“今日是天王的大日子,咱可不敢败了他的雅兴。再既然都是同僚,看在在下的薄面上,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即拉着高欢就到后面的位子入座。
高欢一脸郁闷的坐在角落里,这二楼上的人除了贺拔胜和司马子如、孙腾外,他几乎都不认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自在。好在孙腾这人比较喜欢讲些他本人的荤段子,所以气氛倒也渐渐轻松起来。
这戏唱的估计十分的好,楼上楼下众人不时的纷纷喝彩。高欢是一看不懂的,但也假装很内行的跟着喝彩,所谓外行看热闹嘛。只见台上一女子装扮十分妖娆,描眉画鬓,施三分颜色,展七分神采,引得楼上楼下那些公子哥一阵口哨勾引。敢情这古代文人是这样调戏漂亮女子的。
高欢对那种画的跟大花脸似的唱大戏女子没什么那兴趣,他喜欢素颜的女子,可爱温柔还略有野丫头的张狂,比如像如意这样的。
那台上女子退入后台,这群流哈喇子的猪哥们都收了口水,渐渐安静下来看戏,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高欢茶水喝多了,想去趟茅厕方便一下。起身对贺拔胜道:“我去后面净下手,你们先坐着。”随即起身离开。
这尔朱荣府邸实在太大,高欢从楼下出来,在后院转了半天竟然愣是没找到厕所的标志。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啊,高欢决定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解决。
三转五拐的来到戏台后面的库房边上,前面众人的喝彩是不是传过来,但是这里明显没什么人会过来,高欢再也憋不住,提起衣襟拉开裤裆,哗~~,这个爽快啊。高欢仰头眯眼享受着一泻千里的快感。
忽然库房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大人,你别这样,女子卖艺不卖身的……您在这样我可喊人了……大人”随便一阵锅碗瓢盆散落地上的声音。
“嗯?这是谁在调戏妇女想干好事?”高欢脑子里瞬间就闪过这个念头,一种想探究明白的好奇驱使他提上裤子,来到库房门前。(偷窥是每个人心底最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正要推门而入,只听得里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尖声道:“蹄子,你不就是个出来卖的嘛?跟爷这装什么清高?快过来让爷败败火……”随即又是一阵东西洒落地上的声音和女子不停的呼救。
“再他妈喊,老子一刀捅死你!”一个阴狠的嗓音想起。房里瞬时没了动静。
高欢再也按耐不住,心道:“在天王府里胡搞,还是今天这么大的日子,我倒要看看谁他妈这么大胆。”随即咣叽一脚就把库房的大门踹开,大步进入屋内。
只见尔朱仲远手持一把牛尔尖刀,上半身****正色迷迷的站在一边观看,广平王元悌此时也是光着膀子正穿条内裤一脸淫|荡神色的压在一个女子身上,那女子身上的衣衫早就被元悌撕扯的几乎裸露上半身,双手护在胸前,下身的裙子也被高高扯起来,一双白嫩嫩的大腿正弯曲着想要蹬开身上的人。
三人见高欢凶神恶煞般站在门口,尔朱仲远先是一愣,随即愤怒的骂道:“滚出去,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别坏了老子的雅兴。”罢还晃了晃手里的尖刀,他以为高欢不过是纨绔子弟里出来的草包将军,以自己的身份随便吓唬一下就能唬住。
元悌也从女子身上爬起来,一脸不悦的道:“真是晦气,到哪都遇到你这扫把星,败了爷的雅兴。”那女子赶紧也从桌子上下来边整理衣衫,边一脸祈求的看着高欢。
“你们两个真是丢光了天王的脸,好歹也身为贵人,自己家里府中就没有女人供你们消遣的?非要在天王府里调戏一个唱戏,还他妈拿把刀子跟我这比划。你这是在吓唬我?”高欢一脸的不屑和鄙视看着二人讽刺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教训老子?”尔朱仲远一看就是不讲理蛮夫,手持一把尖刀冲着高欢就比划过来。
高欢这些年在阵上什么刀光剑影没经历过,一把尖刀就想弄死我?高欢心里怒道,随即转身躲开这一刀,一伸手抓住尔朱仲远持刀的手,另外一只手一把卡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捏,这尔朱仲远就被卡的直翻白眼。元悌见势不妙,就躲着高欢跑出库房去,边跑边喊:“杀人啦,高欢杀人啦!”
高欢也不管元悌落荒而逃,抓着尔朱仲远的脖子一把把他扯到库房外,顺势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那尔朱仲远跌了一个狗吃屎。高欢恶狠狠的大声道:“滚!别在我看见你!”
尔朱仲远爬起来就跑,跑到拐角处回身对高欢道:“子,你别狂!你等着,我这就到天王那里告你。”罢头也不回的溜了。
高欢心里报复以后的快感让他觉得很满意,开心的大笑起来:“你爱上哪告你就去,老子等着你!”
身后传来怯生生的一个声音:“女子多谢大人出手相助,请受我一拜。”
高欢回身只见这女子满脸梨花带雨,浑身衣衫不整,一副让人心生怜爱的可怜摸样,见她要对自己下拜,高欢赶忙上前扶起来,客气的道:“姑娘哪里话,遇到这种事我想是个男人都会站出来伸张正义的。”罢见那女子上半身还几乎处于裸露的惹火状态,高欢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罩上。
罢那女子起身抬头对高欢轻声道:“大人您如此高义,女子倒不知该如何感谢。”
这女的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高欢和她四目相对,瞬间就被这女子的美貌所折服,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配上这苗条的身段,总觉得这女子身上有种魅惑人心的韵味,让人见面就念念不忘,不见就抓肝挠心的。高欢尴尬的笑了笑:“姑娘客气了,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奴家姓郑,艺名大车。是此间剧团的当家花旦。”女子十分羞涩的轻声回道。
“哦,你还有艺名……”高欢很少被女人吸引的一脸猪哥样,今日这个郑大车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