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奉知府大人之命,特来关头视察漕运情况。”陈海亮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们的王叔眼见横空杀出来一个“大哥”之后,便觉事情不妙起来,但他老人家毕竟也算是一个老江湖了,心里暗叹了一声“不妙”后,便马上恢复了沉着的状态,开始思索起应对之策。
“既然大人是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执行公务,我等自然不敢耽搁大人办事,还请大人随这位官差移步关头。”王叔不紧不慢地说完后,还偷偷地向身旁的那官差递了一个眼色。
“小的奉命在此恭候大人多时了,还请大人快随小的移步关头。”只见王叔请来的这位官差也这样冠冕堂皇,若有其事地说道。
“不急,不急。我刚刚听说你们要当众绑了这位公子,不知是我听错了,还是……”
“哦,回大人,刚刚是我们几个说着玩的。是我们几个看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就想故意同他逗乐一番,万万当不得真的,当不得真的。”
“嗯,如此甚好,看来是我刚刚听错了。”陈海亮也顺势将计就计
“小颢哥,这位大哥为什么这样明知故问啊?那些人分明就是想要绑了这位天哥公子的。”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给这天哥擦屁股了。”小颢一边说着一边向我们的葛公子努了努嘴,只见我们的葛公子的脸上肿的肿,青的青。
“慢着,这位大人,你刚才说这个人是朝廷命官,不知可有何凭证?否则,就凭冒充我大唐朝廷命官这一点,就算是知府大人家的公子,也难逃一罪。”我们的葛公子铁青着脸色,不依不饶地说道,丝毫也没有在意身旁的王叔在不停地拉着自己的衣裳。
“哎,民不与官斗,商亦不与官斗。这葛公子年轻气盛,有胆识有魄力,所以才能有了葛家的今天。可惜今天他怕是又要栽倒在这上面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秦老爷在心里这样暗自感叹道。
“那如果是巡抚大人家的公子呢?”小颢听了这葛公子的话后,忍不住在旁轻声地随口这样*了一句,只可惜声音虽小,但却还是被在场的大家听得真真切切的,因此,随即小颢也遭到了自己天哥的白眼。
那王叔和他请来的那位官差听过后,先是身形不由地颤抖了丝许,继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而我们的葛公子脸色也不大好看,不过他脸上写的更多的倒是惊诧罢了。
“你这是在诬蔑本官协助他人来冒充朝廷命官吗?”陈海亮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这样语气舒缓地反问道,只不过可以明显察觉到他所造成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舒缓。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不服,若我大唐的朝廷命官只消得大人您张口一句话,任何人都可以当上的话,那敢问大人这王法还何在?大人又何以来服众?”葛公子现在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打算彻底同这先后两次羞辱、殴打自己的敌人拼个鱼死网破了。
“大人息怒,大人恕罪,我家公子今日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心里难免有些愤意,所以才会口无遮拦,还请大人切莫计较。公子,我们得回去了。”王叔见自家的公子现在铁了心要和官家闹翻后,当即出言周旋道,说罢就要拽着葛公子离去。
“放开我,王叔!”葛公子见王叔将自己身上的伤说成是摔跤摔成的后,憋在心中的恨意更加浓厚了起来,于是就大声地向王叔呵斥道。
“这位李公子聪颖过人,明察秋毫,先前就曾帮助官府断过一案,此事在扬州早已传得是深入街巷。后有百姓们上访府衙为这李公子请命,随后知府大人便特封了李公子为扬州府衙的名誉顾问。李公子,这是知府大人特地命我为你送来的,以后公子若是再为官府办案时,尽可出示此令牌。”陈海亮边说边拿出了一个写着“名誉顾问”的木牌递给了李天宇。
李天宇收过陈海亮递来的木牌后,也好奇又好笑地翻看了起来,只见那“名誉顾问”四字的下方还写着“扬州知府”四个小字,这便算是盖的公章了吧,这令牌也算是给我的委任状吗?不过话说这友亮大哥的办事效率和手段还真是高啊,及时地出现帮了自己一把不说,还给自己送来了个这市委政府部门的通行证,太可爱了,不对,是太有爱了。
王叔原本也以为这位陈大人是为了维护巡抚大人家的李公子所以才出面,官场上官官相护的事儿是再寻常不过了,何况这巡抚大人家的公子还和知府大人家的小公子关系不错,所以自己也应当见好就收,自古民告官,还未开口就已经输了三分了,又怎么可能会胜过官家呢。现在公子这样执意要闹,真是糊涂啊,我一开始怎么就没拦住公子呢?
“这位公子,你现在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全是误会一场。我家公子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诸位大人和公子,小的在此向大家赔罪了。既然大人还有公务在身,我等也不敢再妨碍大人执行公务了,小的这就带我家公子回家闭门思过。”
“既然他身为朝廷命官,理当以身作则,造福百姓。可是他却仗着自己身为官府之人,先后两次殴打于我。请问大人,这应该如何处置?”就见我们的葛公子还没等王叔说罢,就又这样义愤填膺地开口问道。
“倘若真有此事,那官府自然是绝不姑息,严加惩处的。不过,若是没有此事,恶意诬告朝廷命官的话,为正官威,也绝不会从轻发落的。”陈海亮依旧义正言辞地说着,浑然一副浩然正气的风范。看来这陈友亮老爸调他大哥来自己的单位还真是选对人了,要是选了陈友亮这二世祖的话,估计现在他绝对会是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我的地盘我做主”的风范来处理眼前的事情的。
“公子,算是我求您跟我回去了。”王叔突然噗通一下跪在了那葛公子跟前,双手抱着葛公子的腿哀求道。
“哎,身为一个晚辈,却使得长者当众为自己下跪,扬州有你这样的人存在,还真是有伤教化啊。”陈海亮转眼又是一副忧国忧民的风范由衷地叹慨道。
“王叔,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显然是和那秦家一伙的,今日若是我们忍气吞声认输的话,明日我们葛家就难以立足在这城东运河一带了,他日还如何在扬州占有一席之地?”
“公子,明日之事谁也无法料定,何不先过了今日再说呢?”
“王叔,做事若是没了远瞻,是永远不会有前途的。尤其在这条道上,迟早会成为人家案上的鱼肉的。大人,那秦家联合这人一同来设计加害于我,而他身为朝廷官员,却先后两次殴打于我,还请大人明断!”
李天宇刚刚听完这葛公子所说后,就忍不住地兀自笑了起来。
“我说这位葛公子啊,你一会儿说我殴打你,一会儿又说我和秦家一起联合起来设计你。你是不是不把大唐所有的罪名全加于我头上的话,就不会甘心啊?斗胆问一句,一会儿您老是不是还打算要给我加一个谋反的罪名啊?”
在场的众人听了李天宇的最后一句话后,除陈友亮和崔颢二人之外,剩下的都不由心中一惊。敢这般嬉笑轻松地当众脱口“谋反”二字的,恐怕全天下再无第二人了吧?
“你,你……”葛公子听了这话后,头皮一阵发麻,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指着李天宇这样支支吾吾道。
“好了,别这么紧张了,葛公子,要知道你葛公子肆意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致使什么盐帮在运河一带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同时,你葛家长年地走私商盐这些罪名可也不会比你强加给我的罪名弱上些许。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些屎盆子扣在你头上的。”
“你是天宇盟的人?原来如此,我早就应该想到,要不然你怎么会和秦家走到一起?”
“葛公子啊,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像你一样将那些屎盆子都扣在你头上吗?因为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你,连见都没见过你一面。你说我又怎能将这些罪名强加于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人身上呢?”
“你,你……”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就想不通了,明明是第一次和葛公子打照面,可是葛公子你却非要说我之前殴打于你,我真不知道葛公子你这般违心地诬蔑于我,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你,你……”
“好了,别一直‘你,你’个不停了,你有什么要对质的,尽管当着这位陈大人的面说出来啊。千万别再像今天一样动不动地看谁不爽,就要打谁了,尤其是不要拿你的手枪,哦,是汉德干,来威胁别人,更不能够去威胁朝廷命官哦。话说也不知道那汉德干会不会是宫廷里传出来的玩意儿?”
“你,噗……”突然我们的葛公子猛地喷出了一口急支糖浆,也不知道是被李天宇说成这样的,还是之前就被他打成内出血的。不过葛公子突然来的这一下,却让在场的人都看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