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再怎么审来审去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反而把那些一开始的目击者小丫鬟小太监什么的,每次都给吓得战战兢兢的,师师认真思想了一下,决定暂且还不追究了。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就算最后追究出来是皇后还是萧贵妃故意设计陷害她,那又怎么样呢?再让宋逸杀了她们或者将她们打入冷宫之类的,在这里多造几起人命案,或者多增加一些怨恨吗?
更何况,就皇后她们那些手段来讲的话么根本不可能会承认到自己头上,说不定只会多拉几个无辜的进来垫背罢了。
这些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也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于是干脆将自己的想法向宋逸明说了,反正只要他不误会她真的是那种人就好,其余的,她也无心再追究了。
宋逸自然也明白她为做这样的决定,下了多大的决心来说服自己,心里却承受着多少对不起春燕的难过,所以也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答应了她。
于是这件事情最后就以无任何重要凭证匆匆收场了,当然,师师不会忘记了,为春燕求了一个厚葬。在一片诧异与不满声中,皇上却也还是答应了她,这让后宫那些早已恨她恨得有些牙痒痒的女人更是羡慕嫉妒恨的要死要活,只不过这皇帝如今搞得在这个女人身上几乎都要一手遮天了一般,很多事情一旦决定,根本就不容得她们瞎比比,所以她们也就只有像个怨妇般躲在角落里咒骂的份了。
而师师却也根本无暇顾及跟她们计较些什么,虽然案子是以根本证据不足了解了,但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对她的误会与鄙视却还是很明显的存在,所以她每每一走过的地方,都必定会有人在那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所以这所有的事情要都加在一起,她要是都计较起来,那可真是还没怎么的呢,就要被累死折腾死了。
只是从将春燕好好的下葬了的这天起,她在她墓前发誓,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活着了,不将这里的一切改变的话,她李师师就无颜再来她春燕的墓前。所以,可以说,她将这视为了自己的重生或者新的开端。
见她渐渐的好了起来,清溪便就开始明里暗里的劝说她应该要求让皇上册封个名分的什么的,因为毕竟要想在这宫里立足,这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步。
因为先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小柔已经私下跟她聊过,说当时幸亏清溪姐姐多了个心眼,托人去给皇上带了个口信,让他早早回了宫,不然的话,如果皇上那晚没有回宫,不知后面还会发生些什么,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再配合着前前后后,最后她们终于感觉清溪这个女子还是比较值得信任,不免有些后悔先前没有了解太多,就渐渐疏远了清溪,所以与她之间的关系自然又重新亲近了起来,而她将行里的想法告诉清溪的时候,她却也并不介意,只说她们做奴婢的,其实只会盼望着主子好,主子好了,她们一切也都好,主子不好,她们也没有什么好活的路。总之是彼此聊了很久,心结又重新打开了。
所以此时听她这样建议,自然明白她也是一番好心,细细想了一下,觉得她的话语其实也不无道理,就也没有过多拒绝。因为毕竟她要想在这里做些什么,就必须先得立住脚跟,这是非常重要的。
可这个想法还没怎么过份的当回事呢,就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却说这天,师师因为早上起就有些胸闷,于是决定和小柔出门去花园散散心,毕竟这样对于腹中胎儿还是很有好处的,太医也是这样的建议。不想刚转悠了不一会儿,就见两个女子在不远处争吵了起来,不用多说,等走近了过去一看,猜也猜的出来,肯定又是两位才人贵人的不小心遇到了一起,结果因为一些小事冤家路窄吵闹了起来。
师师本来依着小柔的提示,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只想回自己的宫苑就好了。但见她俩实在吵闹的厉害,相互骂出的话语也都很是难听、刺耳,刚转身,便就又重新回过头来,决定还是跟她俩好好劝说一下,毕竟都是姐妹之间,又都不愁吃穿的,假如不为着争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又何必呢?
于是就满脸诚恳的走了过去说:“两位姐姐这又何必呢?好好的,何必说一些令相互伤心的话语闹到不愉快呢,不如大家都想开一些,退一步就好了。”
那两人几乎同时瞅了她一眼,先是压根就不打理,后来见她又劝说了几句,却忽然之间就停止了争吵,但这停止,却不是因为听从了她的劝解停止了,而是因为,她俩忽然之间就不约而同的将矛头指向了她李师师。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你啊!这是闲着无聊瞎逛游呢,还是又要去干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呢?”
其中一个斜了她一眼,首先就尖酸刻薄额这样来了一句,话虽没有明说,但却也足以让人听出她话里的含义,人这还不就是在暗讽她关于偷人扥那件惊天动地的事儿么?师师一听,瞬间顿时有些无语了,不知如何作答。
还正窘迫的接不上话来呢,另一个却是用手掩面“嘻嘻”一笑,立刻的就像是与那一个亲近了起来:“是啊姐姐,你这话说的可是绝了!妹妹为你点赞呢!就说咱俩吧,关系虽时好时坏、时吵时闹的,身份地位也都不够高,可毕竟也都正儿八经是才人贵人什么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轮的上一个青楼女子说三道四呢?她可真是忒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影子再说!”
若说前一番讥讽还保留着几分的话,那么后面这位的话语,可真正是扎着脸皮子的挖苦人啊,师师就算再怎么冷静,只怕也是有些挂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