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与李恪在顾府吃了午饭,又唠了一会家常便准备回府,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送至大门口。
临上马车之际,悠扬突然想起了某些要事,于是便撇下众人匆忙跑回了顾府。
“这孩子,做何又是慌慌张张的?”顾老爷子对这个女儿摇头叹气,自从出了事之后简直是性格大变啊,虽然给他平添了许多乐趣,但毕竟嫁人就应该有些大人的样子。
悠扬一溜烟的跑了回来,手里却多了个小包袱,她眼神闪烁的对李恪催促道。“我回来了,走吧!”
李恪见悠扬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虽然不解,仍旧帮了忙。“岳父,岳母我们便先告辞了。”
貌似越来越被她吃地死死的!
“路上小心!”顾老爷子和夫人站在府门口遥望着走远的马车。
回府后,李恪见悠扬将“偷”回的包袱宝贝一样紧紧的抱在怀中,未免有些疑惑。
这女人为何脑袋里竟装着乌七八糟的东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恪道。
“谁盗?不过就是拿了几件衣服而已。”悠扬手指搅动胸前坠着的一缕秀发,心虚的答道。
李恪挑眉。“本王不觉得回娘家拿件衣服会如此心虚,况且给你做的新衣服还不够穿?”
“你属狐狸的么?”悠扬暗自做个鬼脸,腹诽着,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
李恪摊手,调侃道。“那你当我属你的么?”
“我才不是猪呢!”悠扬反驳。
悠扬懊悔的一拍脑袋,貌似人家没说你是猪吧。
自从嫁给这个家伙后脑袋开始不灵光了,怎么这嘴也不灵光了呢?也不知是敌人太强,还是潜移默化的被古人所影响。
李恪点头笑道。“嗯,还算自知。”
悠扬本想了一大车的话回击,绝不能每次斗决都败阵。不幸还未出口便被来人打断。
“参见殿下、王妃!”管家李光来报。
“何事?”李恪敛起笑容,不怒而危,让人很难忽视他的威严。
“启禀殿下,宫里来人说皇上有旨,正在厅内等候,奴才不敢怠慢,只好急匆匆的来找殿下。”李光如实禀报着。
“嗯,本王随后就到。”李恪对旨意内容已有猜测,不过是去往封地之事罢了。
“怎么了?”悠扬只要听圣旨二字便心中发慌,皇室就这点令人堪忧,说不定哪天一道圣旨便小命不保。
“没事,本王去去就回。”李恪说完便出了房门。
“哦。”悠扬看着远去的背影,莫名感到揪心。他方才还是一副无赖模样的大男孩,转而就变的神情冷漠,沉稳之气大大的超乎年龄。
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让一个人总带着一副假面具,她似乎可以感受到这副面具下的凄凉与孤独,或许那副无赖样才是他的真性情吧。
果然与皇室靠边的人都挺可悲的,看起来光鲜实则连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少!
公公略施一礼,道。“参见吴王殿下,奴才领旨宣殿下进宫觐见!”
“有劳公公,请!”李恪虽桀骜不驯但是对待下人总是和蔼有礼。
御书房内,李世民正看着大唐的版图。
“恪儿拜见父皇!”李恪行礼。
唐太宗摆摆手。“免礼吧!过来恪儿,随父皇一同看看,吐谷浑战役大获全胜,从此吐谷浑不再是我大唐的威胁!”
李恪颔首,道。“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堂堂大唐天下岂容小国挑衅!”
“好一个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有气魄!”李世民赞许。
“谢父皇称赞,恪儿不过是借古人之词颂我大唐江山罢了。”
“哈哈,恪儿过谦了。”太宗笑笑又道。“你可猜出朕深夜找你可谓何事?”
李恪点头,没有过多情绪。“儿臣已猜晓,定是去往封地一事。”
唐太宗点头默认,道。“此前你虽封了吴王,按诏管理潭州一带,可因朕私心念你等年纪尚轻便多留一阵,如今你等均已成家也是时离京历练,你可还有不舍?”
“不瞒父皇,儿臣对您与母妃确有不舍,不过此时儿臣真心希望前往潭州任职,一则儿臣乃潭州都督,虽不之官,但潭州毕竟属儿臣管辖之内。二则儿臣终将去往封地,提前去也好早做安排。”
“难得你有此孝心,朕与你母妃又何尝舍得你!也好,朕便下旨通知潭州官员为你准备妥当府邸,一切要倍加小心。”
“谢父皇恩典,儿臣即日启程!”
“回去准备吧!”
……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一向睡眠质量超好的某女今夜却神奇的有些失眠,要问原由便要将时间倒回一个时辰以前。
李恪自接到圣旨离开便再没见人影,悠扬见他深夜未归有些担心,于是便出房打探,终于在大厅寻得李恪的踪影,此时李恪如同一樽雕像般伫立在窗前,带着些许的落寞
“发生了什么事?”悠扬上前拉拉李恪的衣角,问道。
“明日准备启程去往潭州。”李恪依旧望着已残缺的明月,没有过多表情,语气淡淡,像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潭州是哪里?封地吗?”悠扬地理一向不好,中国有多少个省她还勉强记得,至于地方她便一无所知了,何况相差千年地域也有所不同。
李恪微微点头,唇角略带一丝苦笑。“嗯,封地。”
“哦,那你多多保重喽,我会照顾好府里的!”悠扬雀跃着,心里盘算着待李恪走后便把这吴王府卖掉都换成古董,然后携古董潜逃回现代。
俨然她此刻已变成无德的小白眼狼。
李恪毫无表情的面孔终于多了一丝情绪,转身恶狠狠的俯视着某女,他多年来受皇室的冷酷熏陶,喜怒常不行于色,可每每碰到她便全部瓦解。
面对李恪眸光之中携带的杀猪刀子,悠扬承认她再一次认怂了。
悠扬在床上翻滚着,思虑着。
李恪道。“你生蛆了么?”
“没有,生虱子了!”悠扬继续翻腾着。
“还真是恶心的女人。”好似翻腾会传染般,李恪随即也翻了个身。
“那个……我们一定要去潭州么?”悠扬抱着可以不去的侥幸心理。
“你说呢?”李恪冷冷的道。
“哦,那算了!”悠扬唯一的一丝希望就此宣告破灭。
“你不想去?”李恪问道。
“我只是不想离开爹娘!”悠扬撒着谎,她是断然不能说留在长安是为了等待穿回现代。
李恪没在答话,悠扬的话激起他心理最柔软的地方,他何曾想离开疼爱他的父皇与母妃!
悠扬渐渐的传出匀称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
李恪摇头,这个女人果真是属猪的。
看着身旁的脚丫他无比钦佩自己,他们每晚同塌而眠却又相安无事,而这不过是因为那句不强迫她的承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