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路的肯德基店一天24小时营业,现在是早上九点多,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二蛋是把钞票拿在手里进的肯德基店,要不然还不得被店员轰出去。
二蛋从来没有进过这么高档的地方,以为肯德基就是道菜呢,闹出了一个大笑话,不过他脸皮厚没当回事。
张亮亮给二蛋找了个靠墙的座位坐下,透过玻璃窗正好能看到外面乞讨的张大胜和他的一个瘫子。张大胜现在又不住的磕头,不时有行人往他的小铁桶里扔一枚硬币或纸钞。在二蛋心目中乞丐是最低贱的人群,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可是听亮亮说这个装瘸子的张大骗子仅靠乞讨就发家了,住大房子,开轿车,家有娇妻,顿顿有肉吃有酒喝,心里对这个职业的印象有些改观了。
一百块钱在肯德基店两个人的话还是能吃上不少东西的,张亮亮点了两份能填肚子的套餐,每份25元,然后又点了两份奶茶饮料,剩下的钱又买了鸡腿汉堡等,钱基本上花光了。
二蛋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那吃相叫一个狼吞虎咽,看的别的客人纷纷瞠目结舌。亮亮肯德基店是来过几次,现在都饿的前胸贴肚皮了哪里还顾得上吃相,比二蛋好不到哪去。
“这鸡腿就是好吃,就是肉太少。”
“这饮料真香啊,怎么里面有牛奶吗?
……
正在两人吃的正香的时候,二蛋看到两个痞子模样的小青年正在和张大骗子说话。两个青年都留着寸头,带着粗金项链,身上纹龙画虎的,一看就知道是道上的人。
张大胜回头往玻璃墙幕里二蛋和亮亮身上指了指,面露凶狠之色,两个青年很玩味的笑了笑。
张亮亮往外一看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啃了一半的鸡腿掉到了地上。
“二蛋哥,咱有麻烦了。”亮亮有些心惊的说道。
“放心,有我在。”二蛋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且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
张大胜往两个小青年手里每人塞了一百块,心里在滴血啊,尼玛这一天白干了,便宜两个狗日的了。两个青年很自然的把钱塞进腰包里,流里流气的走进了肯德基店。
大庭广众之下二蛋可不信这两个青年敢把自己怎么样,况且自己根本不怕他们,所以照样大吃海喝。张亮亮却吓得不轻,他相信二蛋哥能解决这两个人,可是他们背后更大的靠山不是一般人能动的了的。
“二蛋哥,我喊一二三,咱俩一起跑出去,千万别被人家抓住了。”
“干嘛要跑,我看张大骗子在这儿来钱挺快,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了,讨到钱就进来吃肯德基,多爽快。”
“二蛋哥,你初来乍到不知道道上的规矩,有些人我们惹不起。”
“亮亮,你想出人头地吗?”
“当然想了。”
“那就不要怕,如果你连胆量都没有注定一辈子当乞丐,抬不起头。”
二蛋说的是肺腑之言,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越是胆小越被欺负。
这时候两个流气的小痞子在二蛋和亮亮对面坐下了,很嚣张的拿着桌子上的薯条就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二蛋和亮亮,一句话也不说,身上散发的王八之气并没有吓住对面两个小乞丐。
一包薯条很快就解决了,其中一个脸上有颗黑痣的男子说道:“谁让你们来这里乞讨的,不知道这个堂口归我们义合帮管吗?”
“义合帮?没听过。我只知道这条街归当地政府管理。”二蛋撕下一块鸡肉,很淡定的说道。
“你小子找死是不。”另一个寸头男上来就要教训二蛋,可是被黑痣男拦住了。要动手也得到外面,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两个小乞丐做了也没人能查得到。
张亮亮被二蛋刚才的那句话说的热血沸腾,手在桌子下面攥着瓷碗,只要两个痞子敢动手照头就砸,管你是什么义合帮的还是斧头帮的。二蛋哥说了,做人要有血性,这样才能出人头地。
不过说来义合帮亮亮可是知道的。义合帮在江东市算是个半公开的黑社会组织,欺行霸市,放高利贷,经营色 情娱乐场所。老板听说是个大老粗,农民工出身,手段极狠。
黑痣男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里把玩着,说道:“你们两个也不要害怕,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交一千块钱,以后别在京城路乞讨。怎么样?”
黑痣男可不是只知道斗狠的角色,在他看来斗狠都是粗人,像他这种读过高中的要动脑子。把这两个小乞丐揍一顿虽然解气,可是哪有从他们身上捞钱来的实惠。当然他知道小乞丐身上不会有多少钱,也就没有狮子大开口,一千块不多不少,够哥俩到洗浴中心潇洒一回了。
“没钱,有也不会给你。”二蛋说道,这时候他的鸡腿已经吃完了,正用餐巾纸擦嘴。
“马勒戈壁,给你脸不要脸。”看起来很有涵养的黑痣男没沉住气,拿起桌子上的托盘就朝二蛋砸过去。
二蛋身子小,反应灵活,一弯身蹲到桌子下,双手扯住黑痣男的双腿,只听“扑通”一声巨响,黑痣男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摔成两半,痛得嗷嗷直叫。
另一个寸头男刚要动作,亮亮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破碗迎头砸到寸头男的头上。破碗烂了一个角,别小看这个角,锋利的很,寸头男当即就流血了。
二蛋拉着亮亮掉头就跑。黑痣男和寸头男气的头顶冒烟,竟然被两个小乞丐给扁了,说出去在道上都没脸见人,这个场子得找回来。二蛋跑到张大胜面前的时候,故意一脚踢到盛钱的铁桶罐子,里面的硬币洒的满地都是。张大胜一气之下撕破裤脚从地上站了起来,追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折身回去,老脸通红。
周围行人都投来异样厌恶的目光,还以为真是个残疾呢,尼玛,竟然是个正常人。
二蛋和亮亮跑上了天桥两个小痞子才追出来,黑痣男走路一扭一扭的,屁股痛的要命,尾椎骨恐怕摔伤了。寸头男被亮亮一碗盖到头上现在满脸是血。天桥上人来人往非常得多,两个小痞子看追是追不上了,可身上的伤是需要医药费的,这个钱总不能自己掏吧。张大胜脸当即就绿了,心里面把两个小乞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