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和吴志超闻言心中俱是一寒,王克确实没有理由为他们解开生死符。
就在刚刚不久,他们为了得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但囚禁王克严刑拷打,还以他师妹弟子相逼,甚至计划好事成之后杀他灭口。如今风水轮流转,王克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哪能轻易放过?
“我可以,给你钱,一千,不,一万两纹银!求你帮我解开生死符!”吴志超说道。
王克摇头不语。
“你不是喜欢武功吗?我所有的武功功法都给你!”郑源喊道。
王克依然摇头。
“我以全部身家相换!”吴志超叫道。
“我也是!”郑源马上跟进。
“不够!”王克轻声说道。
“那你要什么?你放心,我绝对不敢再起不轨之心,求你放过我吧。”郑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音。
王克双眼微缩,冷冷地说道:“要想活命,认我为主!”
此言一出,郑源和吴志超都犹豫了起来。他们是朝廷命官,身居高位,平日里是何等威风,如今要认王克为主,岂能情愿,而且一旦传扬出去,他们今生便彻底毁了。
但是生死符却不容得他们多想,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难以忍受的奇痒几欲遍布全身,让人恨不得用刀子把自己剖开,伸进手去用力抓挠。
“王克,我,我认你为主!求你帮我解开生死符!”吴志超首先挺不住了,大声叫喊起来。
郑源也不过多坚持了两息,终于抗不下去了,跟着叫道:“我也同意,王克你快帮我解开!”
王克却不动手,冷声说道:“你们是在和我说话吗?”
郑源急忙改口道:“主上饶命,老奴不敢了。”
吴志超以头抢地,恳求道:“奴仆该死,请主上恕罪!”
王克这才点了点头,伸手在二人身上连点数下,烈阳功内力输入他们体内,将生死符压制下去。
奇痒消退,郑源和吴志超两个人却已被生死符折磨得没有半点力气,像两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动都不想动一下,张大了嘴巴拼命喘着粗气。
生死符的恐怖暂且消失,但是认人为主的屈辱又上心头,郑源和吴志超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开始积蓄力量。
“我只是将生死符暂时压制住,一个月内不会再发作了。”
王克淡漠的声音传来,郑吴二人刚积蓄起来的力量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也许王克在欺骗他们,但是他们却不敢去赌,刚才那生不如死的痛苦实在太刻骨铭心了,哪怕去想想都浑身直抖,更不要说去尝试了。
郑源和吴志超不甘心地匍匐在地,齐声说道:“多谢主上手下留情。”
“起来吧。”王克做派十足地挥了挥手,说道:“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生死符乃是我独门绝技,全天下无人可解。你们如若不信,大可以去找人相助,不过若是由此激发了,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只要你们对我忠心耿耿,日后替你们把生死符彻底解了也不是不行。”
郑源急忙说道:“主上放心,老奴绝不敢再起异心。”
吴志超也说道:“奴仆一定对主上忠心耿耿,永不背叛!”
“嗯,如此甚好。”王克点了点头,说道:“你二人身份不同,认我为主之事就不要在外宣扬了,外人面前一切如旧。”
郑源和吴志超暗松口气,如果王克真的以他们主人身份出现在外人面前的话,无论是朝廷还是家族,都丢不起这个人,到时候他们恐怕只有以死谢罪了。
三人出了地牢,孙刚看到王克无恙而两位大人却衣衫褴褛顿时一惊。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吴志超突然暴起出手,一把捏住他的喉咙,用力一拧。他只听到喀嚓一声,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主上,我担心事情败漏,才自做主张,请主上见罪!”吴志超恭身说道。
王克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刚才被孙刚暴抽一顿,对他也没好感,死了也就死了。不过他毕竟是奉命行事,吴志超居然毫不留情,可见其心狠手辣,日后需要提防一些。
“主上,刚才我二人多有冒犯,请主上允许我们为主上疗伤。”郑源说道。
王克自然不想这副模样回家,便同意了下来,随郑源回到他的书房,脱下衣服敷上金创药。
“我今夜未归,武馆可有人来问?”王克问道。
“回禀主上,我派人去了贵馆,言道挽留主上在府中过夜,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您出事了。”吴志超回答道。
王克点点头,说道:“嗯,这样也好。你们去给我弄些饭菜来,现在饿得紧了。”
郑源急忙去唤醒厨子,命他准备饭菜送到书房,很快饭菜便端了进来。
“苍促之间准备不周,请主上勿怪。”郑源说道。
王克只早上吃了一顿,早就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哪管什么准备不周,立刻闷头吃了起来,郑源和吴志超站在旁边小心地伺候着。
酒足饭饱之后,王克靠在椅中,拿根牙签剔着牙,看着两个叱咤松江的高官,刚才还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却像太监伺候皇帝一样陪着小心,心里顿时舒坦无比。
哥们儿就是这样喜欢得意忘形,不服来咬我啊!
也许看他心情不错,郑源壮着胆子问道:“主上,恕老奴冒昧问一句,您可是来自哪个隐世宗门?”
王克哪里知道什么隐世宗门,便用淡然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说道:“这是你该问的吗?”
郑源听到他的话反而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心中不由得喜忧交加。
喜的是隐世宗门虽然隐世,但是却底蕴丰厚,只要他能得到王克的认可,先天功法完全不在话下。
忧的却是隐世宗门一旦出世,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要说江湖,就是五大国也同样难以幸免,他如今认王克为主,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碾成渣。
郑源望向对面的吴志超,只见他的脸上同样写满了苦涩,忍不住心中长叹一声:“早知他是隐世宗门之人,我宁可告老还乡也得离他远远的,哪里还敢去招惹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