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必定要小心翼翼,不能让人发现踪迹,袁术的信使从淮南一路来到兖州泰山,这一路上,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袁术让信使前往泰山的目的。
本来只需要十日的路程,但是这个信使却走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时间太长了,容易产生变数。
当然了,这个信使从十日的时间路途,变成了一个月的路途,这到底是这个信使走错了路,还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亦或是这是袁公路的算计,为的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袁公路要和曹孟德合作了!
陈修晓得袁术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他和曹操一样心里都打着一个漂亮的算盘,曹操准备把袁术当成挡箭牌,挡下所有的危险,袁术则是想要无限的削弱曹操,然后等曹操在最弱的时候,一举吞并曹操的势力。
个个算盘都打的非常响亮,但是到底谁计胜一筹,谁能笑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在冀州邺城
一个看过去年龄和陈修差不多的年轻人,手中提着酒壶,一口接着一口的把酒往口中灌,来往的人见到后,纷纷的皱起眉头,但是郭嘉乃是沮授、逢纪等人叫来的,而且来的时候,袁绍礼待有加,对于郭嘉的待遇可以和逢纪等人相比。
郭嘉的习惯袁绍不曾说什么,引荐郭嘉来冀州的逢纪等人也不曾说什么,就连一向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的审配也不曾呵斥过郭嘉,对郭嘉的行为,听之任之,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能说些什么。
郭嘉的性子,早就决定了他做事的风格,也许在别人看来郭嘉是一个酒鬼,一个肆无忌惮,不顾礼法的疯子而已。
但是真正知晓郭嘉的人,才晓得此人生性如此,而且他有着这样做的资本。
“被逢元图被骗到冀州已经数十日了,是时候该走了。”
在这一刻,郭嘉做出了决定,离开了冀州,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决定!
当初荀彧离开冀州,乃是因为其弟荀谌在冀州,一个大世家不可能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故而,荀彧投奔曹操去了,逢纪他们能理解,但是郭嘉要走!还是在袁绍最为春风得意时候要走。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现在的公孙伯圭已经是强弩之末,幽州迟早会落入袁绍的手中,一旦公孙伯圭战败,那么接下来青州、并州二州必定落进袁绍的口袋中。
占据这四周,袁绍就有了一统天下的资本,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郭嘉竟然抛弃了大好的前途竟然要离去。
在离去之前,郭嘉头一次正式的上门拜访一人,而此人则是荀谌荀友若。
“奉孝,你这是何意,竟然要走?”
在得知郭嘉的来意后,荀谌面容惊容,有些不理解郭嘉的决定,现在袁绍势头正好,这般离去,岂不是把这大好的机会给浪费了。
袁绍对于郭嘉可谓是礼待有加,从哪一点礼节上都不能挑出什么毛病出来。
“友若,袁绍此人优柔寡断,谋而无断,且有刚愎自用,迟早要败与他人手上。”
“这.....”
“友若你多保重,告辞!”
郭嘉二话不说,抬腿便走人,留下目瞪口呆的荀谌一人站在原地。
告别荀谌,郭嘉离开荀府后,坐在马车上,想到底要不要去见一人,思前虑后,等马车快到了城门时,郭嘉才定了主意,让马夫掉头会转前往别驾府。
下了马车,郭嘉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的走着,每次欲要上前敲门时,却要刹住步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约摸着这个样子有半个时辰,突然吁的一声,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从马车上走下的中年男人见过郭嘉后顿时一愣神,随之喊来一句:“奉孝你怎么在此。”
郭嘉闻言赫然回头,见到来人是田丰,一向生性洒脱的他,此刻也不免尴尬的笑了一下。
“进来坐吧。”
“不了,来此只是向先生告辞。”
“你要走了?”
“回阳瞿好好的休息一下。”
田丰无言,站在原地的身子就似乎长了根,直接植入进了土地里面,良久后,田丰抬头深深的凝视着头顶上飘过的一朵白云久久无言。
“先生,学生告辞!”
田丰不语,郭嘉无奈只能躬身作揖行了一个标准的学生礼后,便坐上马上离开了田府门口。
马车响动的声音,让田丰慕然回首,愣愣的目送着郭嘉乘坐的马车离去。
“你们二人的性子太像了,可惜...可惜..终究眼睛还是太亮了。”
莫名其妙的说了一些话,田丰摇着头回到了府上,当日逢纪把郭嘉从阳瞿请过来的时候,田丰就晓得郭嘉必定在冀州呆不久。
可是知道归知道,田丰打心里面还是希望郭嘉能留下来,毕竟郭嘉可是他教了三月有余的学生,与郭嘉合作,田丰会觉得轻松不少。
可惜,两个学生,两个他给予厚望的学生,全部的站在了他的对里面,一个坐在马车上,准备回到阳瞿,一个则是在兖州搞出不少的动静,让他头疼不已。
可是心中既有可惜,也有欣慰,欣慰他的两个学生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
人这一生,求的留名,求的是衣钵得以传承下去,两样他田丰都做到了,如此夫复何求。
躺在马车内,郭嘉舒服的翘着二郎腿,一路上哼着小曲,心情非常的愉悦。
“公子,我们真的要回去?”
“怎么,本公子说的话还有假!”
“可是,要怎么向老夫人交代。”
马夫最后的一句话,让郭嘉的脸色一白,眼角微微一抽,悻悻的耸了耸肩:“回去,什么都不要说,一切皆有本公子扛着。”
“哦。”
马夫顿时松了一口气,从阳瞿出来的时候,郭嘉的老娘曾交代过他,不能在让郭嘉随意的跑回家,不然打断他的腿。
可是做为下人,主子说什么,难道他还敢拒绝不成?现在有了郭嘉的保证后,起码这双腿还是可以保住,至于一顿打恐怕还是免不了的,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