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之,此事可有真凭实据!”
陈修的话,已经让曹操与鲍信二人相信了八成左右,但相信归相信,若是真凭实据,他们不敢赌!
“无!”
陈修摇头一笑,笑容就如同夜空中渐渐挂起的明月一样,笑的很真实,让他们心中不由得相信了。
“好!此事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有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
见到陈修脸上的笑容,曹操站了出来,开口笑道,这个时候他作为一个主君,展现了他该有的气魄。
若是连这件事情,他都无法承担,无法做下来的话,那么今后要如何去逐鹿中原匡扶汉室!
曹操这一刻展现出来的魄力,让鲍信为之一叹,若是易地而处,恐怕他做不到!不过想想也是,若曹操无这样的魄力,如何能有今日的成就!
“将军还有何事,若无,修先行告退!”
曹操微微点了点头,便让陈修离去,随后他与鲍信二人便来到书房中,望着昔年的好友,从一无所有,走到今日足以吞下兖州的实力,鲍信心中是感慨万分,于是乎叹了一口气道:“孟德,你这步棋下的妙,一年时间,不声不响的,一旦发动,则犹如雷霆,让人反应都反应不过来,但现在兖州成这个样子,就算你拿下来了,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恐怕等你整顿完兖州,冀州的袁本初也已经把公孙瓒给解决了,届时你们二人就要分出个高低!”
在北方,有上党的张扬,北海的孔融,徐州的陶谦,辽东的公孙度等人,但鲍信一直关注的就只有泰山的曹操,冀州的袁本初与幽州的公孙瓒这三人。
如今界桥一战,直接打击了公孙瓒的纵横天下的信心,让他颇有一蹶不振的趋势,而袁绍在黑山张燕、徐州陶谦与幽州公孙瓒三方势力的夹攻下,反而是越战越猛,只需要等幽州的公孙瓒死于袁本初之手,冀、幽二州落入袁本初之手,到那个时候,就是曹操与袁本初决一死战的时候。
曹操要做什么,鲍信大约猜到了,袁绍为了让曹操在兖州上花大量的时间,好让他自己空出手来收拾了公孙瓒后,就转头过来直接把曹操给收拾了。但曹操又不是吃草的,那么好欺负,既然袁绍不愿意让他这么快就得到兖州,那他曹操同样可以让袁绍无法如愿以偿!
可是鲍信心中有一点怎么想都想不通,通往幽州的路,基本都被袁绍给把持着,通俗的说,就是要去幽州,就必须先通过冀州!
那么问题来了,袁绍有可能让曹操支援公孙瓒来对付自己?除非他脑袋进水了!
但曹操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让鲍信心中直泛起嘀咕,旋即鲍信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满脸惊容的喊道:“你准备走海路!”
海路!从鲍信口中说出的只是海路而不是水路!只有从大海上走,才能避开袁绍的眼线,悄然无声的到达辽东,与公孙瓒汇合,这样里应外合的话,袁绍就算可以拿下幽州,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曹操实力雄厚,也不是袁绍想要啃就能啃下来的。
大海上天气瞬息变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船毁人死的结果,大汉的百姓,除非是走投无路了才会选择在海边驻扎下来,靠着大海吃饭,不然谁愿意在海上讨生活,把自己的脑袋系在裤裆上。
闻言,曹操心中倒是有些诧异,不过面对好友,已经是投靠自己的好友,曹操倒是没有隐瞒,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鲍信的问题。
见状,鲍信心中顿时掀起万丈浪涛,兖州无海路可走,只能在徐州亦或是青州等地才有可能走上海路。
但无论是青州还是徐州,都存在难度,比如青州要想走海路,定然有黄巾阻碍,并且不可能逃过孔北海的眼睛,况且幽州公孙瓒、冀州袁本初、徐州陶恭祖三人都在盯着青州,青州要是有个风吹草动的,他们肯定知晓,从青州走海路有难度!难以实现。
那么就是从徐州走了!然而徐州靠海的郡就只有广陵与东海二郡,但徐州乃是陶谦的地盘,陶谦也不可能让曹操从海路上走。
鲍信冥思苦想,眉关紧锁,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子,细想着在徐州曹操拥有的条件,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鲍信摇头苦笑,实在是猜不出来,揉了揉额头,鲍信面露苦涩的笑容道:“孟德,从徐州而过,你欲要如何?”
见到鲍信猜不出来,没辙了,曹操有些得意,但心中也有诧异,觉得自己是小觑了天下的英雄,单单从几句话,鲍信便可以推测出这么多的东西来。
“泰山!”
良久,曹操得意一笑,口吐二字,鲍信一听,倒是有些不明白,轻呡着自己的煮的茶汤,茶汤入口顿时五味杂陈,口中什么味道都有了,良久后,鲍信灵光一闪,刹那间明白过来,脸上的苦涩再一次浮现上来。
曹操要做什么,布局究竟把棋子下在哪来,这一刻,鲍信全部推测了出来,但现在猜测出来,并不代表着他可以做到,他不过是以已成的定局去推测缘由,让他布置,鲍信不敢保证能做到,甚至不敢保证能想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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