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个段延庆是要去找保定帝段正明报仇的,但后来保定帝又把皇位传给了段正淳,这就直接导致了‘仇恨转移’,现在段延庆要去和段正淳一解江湖恩怨,重新拾回当年太子的荣耀。
“大人,这…这样不好吧。‘小凳子’了解到凌风的心思后,支支吾吾地说道,虽然凌风现在掌管着‘地狱’和‘历史’,但也不是说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上面还有人压着,这万一要是被上头发现了,可不好。
“怕什么怕?我都还没怕你就怕了?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凌风一拍桌子,让那‘小凳子’前面带路,拿钥匙去把段正淳的牢房打开。
原本这个段正明和段正淳因为分属帝皇,因此被关在了‘历史城’,按理说,在死后来到阴间他们是不可能与段延庆这个江湖浪子见面的,但凌风有特权,这事情好办。
‘咣当’一声,牢门被打开了,段正淳一张国字脸,正在牢房里打坐,猛一听声音传来,这里可有几十年都没有人来探望他了,会是谁呢?他睁眼一看,竟然是段延庆。
两鬼一见面就凭地起了一阵阴风,无须多作废话,凌风和‘小凳子’闪到一边,就看着那两人眼睛里直冒火星子。
“段正淳,你死活不知道我会来吧?”段延庆用腹语说道。
“你…段延庆,你来这里做什么?”一阵微疑后,段正淳回转过身来,却是不想跟他争辩。
“哼,你生前做够了皇帝,死后还想继续做皇帝?那位置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段延庆拄着拐杖,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你喜欢就拿起吧。”段正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要回去搂自己老婆,那是他的原配刀白凤。
按照阴间的律例,原配到了阴间可以享受‘夫妻’房待遇。
他刚一将美人搂入怀中,就见刀白凤眼睛睁得大大的,脖颈上一道血痕划来,却是段延庆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生生将她秒杀。
“夫人啊……”段正淳一阵悲痛欲绝,虽然自己生前也是风流倜傥,交女友无数,但正配夫人只有一个,李青萝、阮星竹、甘宝宝、秦红棉…这些只能算作小三,却从未迎娶过正房。
由此可见,他对刀白凤的感情有多深了。
“你,你竟然杀了我的夫人!”段正淳伸手指向段延庆,愤怒地说道。
段延庆见段正淳伸出手指向了自己,他微微一怔知道这一指却是非同小可,他急忙闪身向一旁避让开去,‘砰’电光火石之间,金石炸响,正是段氏大理神功——‘一阳指’。
段延庆躲避了那‘一阳指’后,手中拐杖急速旋转,抡弧划圆后将那射来的一阳指抵消、反射向另外一旁,
“你以为,就你会‘一阳指’么?”
段延庆说完这句话,也运起掌劲并拢二指向那段正淳射去,段正淳这一击可真谓力气不小,或许是爱人暴毙对他的打击不小,他刚才那一阳指,堪堪将瘸子段延庆给击的连连倒退。
段延庆也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狂暴,两人飞身到半空中,两道‘一阳指’像是迸射的激光炮一样,你来我往。
由于段正淳心中怒恨,他现在打起架来,就像头发了飙的公狮子,直打得段延庆连连倒退,况且由于这两人武学招式都基本相同,现在也只有硬拼硬撼功力了。
同样的武学招式,同样的一阳指和段家剑法,两个男人就在阴间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厮杀。然而,段延庆明显不敌段正淳,他毕竟是个瘸子,腿脚功夫不似段正淳那般灵活自如,在几次交手后,凌风不免为他担忧起来。
段正淳随手挥出一剑‘金玉满堂’,直打得段延庆连连后退无力招架,忙以‘雪拥蓝关’上前招架,手中拐杖抡圆了,将迎面那股巨剑力勉力化解。
凌风在一旁看得是大呼过瘾,没想到这个段正淳生前风流无数、泡妞无数,打架还这么了得,难怪这么招姑娘们喜欢。但是,现在段延庆明显有落败趋势,这可如何是好?
凌风随手一招,旁边的小凳子就附耳过来了,凌风悄悄对他说了几句,这厮就麻溜地去了。
而此时战场之中,段正淳手中‘一阳指’刚猛之劲,全力迸射,接连将段延庆的身上射出了几道窟窿,
“还我白凤儿来!”段正淳怒吼出这一声,飞身至半空中,手中‘一阳指’真气全力展开!
‘咔擦!’
段正淳‘一阳指’眼看就要按上了段延庆额头,这时候一个大大的剪刀凭空而现,那剪刀实在太大以至于段正淳不得不急忙收手,否则,谁也不能保证不会被它剪断了手指。
如果那样,一阳指就无法继续再发出了。
“南海鳄神?”段正淳闪身回挡后立定,看清那人模样,长得跟张飞李逵有得一拼。
“没错,老子就是南海鳄神!你趁老子不在就欺负我四大恶人兄弟,好歹老子也是老大,以后还出去怎么混?”
他理直气壮地说着,段延庆脸上一阵抽搐,这家伙还真是说话不过脑子,前半句话倒还听得入耳,可后半部分简直就气死人。
好在南海鳄神这家伙,本来就说话不过脑子,段延庆也没跟他多计较,现在为今之计,是要联手解决掉段正淳。
“啧啧…真是可惜了,我原本还打算泡你马子的。”说话的是云中鹤,他生的倒是一副书生面容却略带些邪气,正捋着胡须看向那牢中被杀掉的刀白凤,原本他是要等解决段正淳后再搞他女人的,可没想到这么扫兴。
叶二娘就无所谓了,这个女人只对孩子感兴趣,现在来为段延庆助阵纯属拉拉队形势,给他壮壮声势。
‘喝!’
‘叱’
‘怒’
‘吼’
“四大恶人阵法,启动…”
叶二娘一掐手法,段延庆手中拐杖往地上一立,当真有几分铁拐李的风范,南海鳄神手中剪刀磨得‘咔擦咔擦’直响,云中鹤也拿出了自己的铁爪刚树,与另外三人结成了‘四恶大阵’!
只见以四人为圆圈,将那段正淳围困在了中间,一阵绿色迷雾荡漾开来中间倏然冒出个诡异骷髅头,吐着熔岩炼狱之火。
“还有这阵势?”凌风一把抓过旁边的小凳子问道,卷宗上可没记载这四名恶人会什么阵法啊。
小凳子被凌风一把拎了过来,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估计是这几个家伙在阴间闲出了屁来,自己开发的吧……”
无论怎样,这些对于凌风来说都是一个天好消息,他高兴地看着被围困在中间的段正淳,早已没了当初的嚣张气焰。
‘四恶大阵’将段正淳牢牢地控制在了中间,一时间实力大减,周身呼呼风声不绝于耳,在那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身上,各自凭空晃出一道狰狞的恶魔虚影,直看的那段正淳是心惊肉也在跳。
原本,那段正淳就是与瘸子段延庆武功持平的,现在又加入了其他三大恶人势力,还有‘四恶大阵’助威,段正淳急速落于败势。
四大不同的恶魔虚影,从四人背上升起,经由地面向那中央的段正淳汇拢,成一个骷髅头,牢牢的咬住了他的脖子。段正淳此刻莫说反击,就连招架之力都困难了。
四股凶恶煞气,纷纷向中央的段正淳靠拢,段延庆黑铁拐杖的乌烟瘴气、叶二娘的红色氤氲之气、南海鳄神的王霸之气、云中鹤铁爪树杖的铁树青气,纷纷从各自兵器中涌出,向那身处瀚海孤岛的段正淳靠拢!
段正淳被四大恶人合力围困在中央,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哪里还有力气使出‘一阳指’来?
他现在就像一方孤舟,飘荡在浩瀚地大海上,任凭四周的诡异绿波和那骷髅啃噬,他忽然睁大了眼睛看向段延庆,不可思议地道,
“什么?这是段家剑法?”
“没错!”段延庆手中拐杖使得呼呼作响,抡起一杖头递出,那拐杖瞬间化为一柄巨剑,没入了段正淳的喉咙。
‘砰!’
四周罡风乍起,一声巨响传来,段正淳魂体横竖炸飞,终于魂飞魄散了。
段正淳灭,四人终于舒了口气,叶二娘缓缓放下手来,段延庆也将拐杖收了回来。
“岳老三,段正淳的事情解决了,也该来谈谈咱俩之间的事情了,你说呢?”段延庆缓缓地将拐杖收了回来,眯着眼用腹语说道。
“靠,说过多少次了,别特么的叫我岳老三,信不信老子跟你急!!”南海鳄神回过头来,他就像是练足了狮子功,一声咆哮炸开过来。
当他一双眼睛看清那说话的正是拄着拐杖的段延庆,他又抿了抿嘴不敢再继续讲话。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段延庆虽不当大哥好多年了,但他的威势犹在,震慑住南海鳄神不敢大声说话。
但南海鳄神这种木头脑袋哪里是段延庆的对手?叶二娘、云中鹤也懒得搭理他,纷纷朝后退了去,原本两人也并不支持南海鳄神当老大的,现在段延庆终于肯回归了,他们巴不得了。
看着纷纷向后退去的叶二娘、云中鹤,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段延庆拄着拐杖悠悠地看着岳老三。
“好,你想当回老大没问题,但首先得让我服气才行!”
南海鳄神拍着胸脯表示道,旁边的叶二娘、云中鹤不由觉得好笑,以段延庆的武功,要想让你岳老三服气,再简单不过了。之前是懒得跟他争,这下他倒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好,三招定输赢!”
段延庆话音刚落,那南海鳄神就从背后取出把大剪刀,挥舞着径直朝他攻了过来,他手中大剪刀一挥,任谁也知道,若是被这么大的剪刀,‘咔擦’一下估计整个人都得废成两截了。
段延庆见那岳老三快速移动向自己攻来,他却倒也不急,脚下踩着拐杖就原地转圈划了个弧线,打起了太极,身体一偏给躲了过去。
南海鳄神一剪刀没剪着,微微愣了一下,紧接着从上方用巨力朝下一刺,两只原本开合的剪刀,瞬间闭合成了一把倒垂的利剑形状,猛地从段延庆头顶上方刺了下来,身周响起了一阵罡风。
那柄锋利的剪刀,顺着段延庆的胸口就斩了下去,只是半寸距离,段延庆的分寸还是掌握很好的,堪堪躲过了那夺命一击,他脚跟向后微微一斜跨步,那剪刀贴着他的衣襟划了下去,只动分毫,却又分毫未伤。
南海鳄神连续两次失手,败局已定,然而至此时,段延庆也未出手过,就在他微微抬起眼神愣神的片刻,段延庆一只手掌迅速探出,直接拍向岳老三的肩膀,那速度之快根本超乎了神鬼莫测,根本无法躲避。
段延庆的一只手掌拍在了南海鳄神的肩头,轻轻地落下。
岳老三从未见过段延庆有如此快的身手,在他一只手掌拍向自己的时候,他眼中已经满是惊讶,而在段延庆那只手拍在了自己肩膀,那种惊讶感就更显强烈了。
“为什么?”南海鳄神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问道。
“什么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兄弟,好兄弟,我又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兄弟?”段延庆眼睛眯着,脸上露出微笑说道。
他的一只手,还是轻轻地拍在岳老三肩上,的确很轻。
轰!
南海鳄神‘啪’地丢掉手中武器,倒头便拜,“大哥,我岳老三服你!”
叶二娘和云中鹤也拱手行礼,“大哥!”
在一旁,凌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如果段延庆这一掌‘打’在岳老三身上,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他却采用‘拍’的方式,这是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凌风自信自己没有选错人,正当他打算离去的时候,段延庆却拄着个拐杖,叫住了他,
“大人,请留步?”
凌风微微‘咦’了一下,他停住脚步回转过头,好奇地看着那个曾经饱受折磨、已经满是沧桑的段延庆,道,
“你早就知道本官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