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松的泥土从坟墓上滚落下来,落在我的脚边。
坟墓我见过很多,每一座坟墓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一种很奇特的味道,不是道是不是犯贱,我居然很喜欢这种味道。
用木棍一点一点将坟墓上的泥土捣下来,不出一会儿,我的脚就被捣落下来的泥土掩埋了。
几十分钟之后,这座坟墓已经被推平,现在只需要将埋在地下的棺材挖出来了。
又是几十分钟,我面前一个长方形的大坑出现,里面躺着一副黑黝黝的棺材。
棺材的盖子已经被钉死了,身上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在地上捡起一个比较尖锐的石头,抵在棺材的缝隙上,然后让黄莹过来,按着这块儿石头,我重新在地上捡起一块是头,往黄莹按着的那块砸去。
不出一会儿,棺材上就出现了一条裂缝,继续坚持砸了几下,棺材在卡擦的一声之中,裂开了。
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观察起了棺材里面的东西,果然,室长没有在里面,躺在棺材里面的只有一个人形大小的纸人。
我丢掉手里的石头,弯腰捡起棺材上的纸人,看了几眼,然后放了一把火将纸人连同棺材烧了个干净。
“走吧。”回头看了看这块儿墓地之后,我带着黄莹走出了这座大山。
这块儿墓地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三面环山,剩下一面是峭壁,这里不通风不透水,不知道是谁给选的这么个地方。
从山上下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我们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三医院。
在护士那里打听到了室长母亲的具体位置,然后赶了过去。
我们去的时候,她正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风景,转过脸来的时候,我差点儿没有认出来,眼睛已经凹陷下去了,脸上也没有血色,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一点儿也都不过。
她还记得我,看见我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阿姨好。”我和煦地笑着跟她问好。
她满脸笑意地从窗子那边走到床边,然后从床下拉出了两个凳子递给我们,说:“坐,坐啊。”
“谢谢!”我点了点头,然后跟黄莹双双坐下。
她还是没有变,一样那么客气。
等我们坐下之后,她才坐下,然后一脸笑意看着我们,说:“好,真好。”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们说。
“阿姨,在这里还好吗?”我问道。
只是听了她的经历,感觉很伤心,但是她坐在我面前的时候,这种感觉就由伤心变成了揪心。
她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眼眶之后充斥了一些透明的液体,说道:“还好啊。”
这次来,我本来是准备来问她室长还有那具残肢的相关问题的,但是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怎么狠得下心。
不忍心问出那些话,坐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这里吃的也好,住的也好,还有人服侍,就是志恒在上课,住在学校好久都没回来了,怪想他的。你是他同学,你回学校叫他回来一次,我给他炒了点儿板栗,让他回来拿。”我在发呆的时候, 她开口说道。
我一阵呆滞,看来她真的有些不正常了,不过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说了。
“一定带到!”我点了点头,信誓旦旦说道。
之后再闲谈了一会,我准备离开,期间有好几次想要提起那具女尸的事情,但是被我活生生憋了回去,只在不忍心勾起她那些伤痛的回忆。
或许现在的她跟我一样,营造了一个完美的世界,要是我的一番话将她那个世界给破坏了的话,不仅仅是她会恨我,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这里跟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我们离开医院,还是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跟她的邻居在谈话的时候,自然将她捡到残肢的地方打听到了。
这里是一个垃圾场,站在离那里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经过垃圾场的时候,避过垃圾场,我们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菜市场,这里很多挑着担子卖菜的人,这些人一般都会在这里,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了解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到一个老太太的担子边上,蹲下身来,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菜,付钱的时候说道:“听说那边垃圾场那里发现了死人的?”
老太太一听,立马来劲儿了,跟打了鸡血一样,说道:“对对地,那天还有一个女人捡了一块儿肉回去了呢。”
我假装吃惊,问道·:“怎么会?有谁会捡垃圾堆的肉啊。”
老太太听我怀疑,脸色一沉,然后正色说道:“真的,我就在这里看到的。”
老太太说了这句话之后,立即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没有看到她捡肉,看她的样子有些疯癫,她从这里走过去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提着袋子,我怀疑是那个年轻人把那个东西给她的。”
听见这个信息,我身体一怔,连忙问那个年轻人张什么样子。
“每天这么多人从这里经过,我记不清了,那个年轻人跟你差不多高,大概7岁左右,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那具女尸呢?查出什么没有?”
“连头都没有,也没有人报警说是丢了人,到现在还是一个悬案。哎呦……想起来就吓人。”
看来在她这里只能得出这些东西,付了钱,我带着黄莹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今天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呢。
吃饭之后,拿出了久违的笔记本还有签字笔,在上面写起了东西。
很久没有动笔了,现在都不适应了。
在洁白的纸上写上了这几天发现的所有的东西。
这几天所有出现过的人物有:蒋宇凡,李韵,室长,还有室长的母亲,垃圾堆的碎尸,既然牵连到了纸人,自然不能忘掉操场上的两个纸人,人民广场的那个纸人,还有那个婴儿,厕所的死尸,追溯到更早以前,那就得算上埋在学校的那四具尸体了。
然后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先是在操场上看见两个约会的纸人,然后就是人民广场上的纸人生孩子,之后再就是李韵家的奇怪发现,再往后就是学校厕所的有可能是室长又有可能是蒋宇凡的尸体。之后就是室长坟墓里面的纸人,还有就是室长母亲捡到的女尸。
这整件事情之中,有两个人非常重要,一个是蒋宇凡,还有一个是室长。
现在应该已经能确定厕所那具尸体就是室长的了,所以,他身上的蒋宇凡的钱包应该是被人放上去的。
而且李韵家的东西,也极有可能是蒋宇凡放进去的,因为只有他可能有钥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当时在操场上发现的四具尸体之中,一具是纸人,另外三人之中应该没有蒋宇凡。
再看看李韵抽屉之中那些书信,写信的人对李韵和蒋宇凡之间的事情了如指掌,知道李韵和蒋宇凡之间的具体事情的应该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李韵,一个是蒋宇凡,最后一个就是蒋宇凡之后找的那个女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女人名字应该叫做’赵秋林’,因为在书信之中频频出现这个词。
李韵是不可能写这些东西,能写这些东西的人极有可能是蒋宇凡。
想到这里,我便吸了一口冷气,李韵说在十年之前就已经将蒋宇凡弄死了,要是他还活着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十年没有动静,这要一份什么样的忍耐力。
假设蒋宇凡还活着,而且这一切是他做的的话,现在不能解释的就只有室长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就是蒋宇凡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除此之外,那个女尸是谁?出现在垃圾场的那个男人是谁?超场上那两个纸人,人民广场上的纸人是谁?
这些完全想不透。
对了……还有那个婴儿。突然想到我还有一个最大的线索没有用。
”黄莹,等我一下!“
跟黄莹说了一句之后,连忙跑下了楼,钻进破洞里面,将里面的那个婴儿提了出来。
抓着婴儿散步并作两步上了楼,黄莹看见这个婴儿的时候,愣了一下。
我将婴儿放在了茶几之上,然后对着黄莹说道:“一会儿看见我流鼻血之后,就把我拉开。”
黄莹看着婴儿,迟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拿出四枚铜钱,然后再拿出了四道黄符,四枚铜钱分别放在乾位,坤位,坎位,离位。
四张符纸悬挂在茶几的四方,这四方代表的依次是巽位,艮位,兑位,泽位。
之后再在婴儿周围围上了一圈红绳,万一一会儿他吸了我的魂之后跑掉了怎么办?
等到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我慢慢解开了缠在婴儿身上的绷带,一股极阴之前慢慢蔓延,世界上最恐怖的鬼是红衣厉鬼和婴灵,而这个婴儿本就是鬼魅所生,而且自身也是鬼魅,在出生之前宿主想要除掉他,没能成功,他的恐怖性早就超过了一般的婴灵。
全部解完之后,我将手慢慢伸了过去,黄莹在一旁死死盯着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