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侧目看向吴鸣,垂手低头,深鞠一躬,道:“公子醒了就好!公子适才所的唐叔叔是什么人?”
吴鸣愕然,看来眼前这个穿着秦朝粗布长袍的唐叔叔显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唐叔叔——唐琪的父亲,那么眼前这个叫蓉儿的少女显然也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唐琪,可是一切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忖间,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不无忧虑道:“看来还要多休息些时日!”侧目又道:“蓉儿,你照顾好公子!为师去去就来!”
蓉儿嗯了一声:“是!师傅!”
中年男子一提身上粗布蓝袍,转身刚走至门口,两名短衣壮汉就拦在他身前,其中一名胖子喝道:“刚才天上掉下的那人呢?把他交来!”另一个瘦子抖了抖手中的锄头,气呼呼道:“把我家屋砸了个窟窿不,还把我内人砸伤了!”“你蓝先生倒好,一声不吭地把那人拖走治病,我家损失谁来赔?”
蓉儿一边给吴鸣包扎伤口,一边听门外师傅和那两名壮汉的对话,听到这里不禁掩齿轻笑,瞄了吴鸣一眼。
而吴鸣闻言这才想起坠落的时候见到那个模糊的女子****的背影,脸上泛出一抹惭愧的表情,但见蓉儿向他看来,竟是又多了几分尴尬的神色。
这时蓝先生笑道:“我要是不给他治病,他死了谁来赔你?
孰料那胖子一个箭步冲到蓝先生跟前,几乎是指着蓝先生的鼻子道:“蓝先生的意思是我兄弟俩还要感谢你不成!”“我警告你,少管闲事!把人赶快给我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大熊可不客气了!”那瘦子立时接口:“哼!”“还有我二熊也不是好惹的!”
吴鸣一听这话,心想人家是来找我的,我总不能让救我的人为难啊!心里一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猛地做了起来,大声喊道:“我去!有本事冲我来好了!”只是他这猛地一坐起,忽然觉得双腿光溜溜的,下身似是只穿着一件内裤,慌乱之下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也是换成了那种只有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古代衣服,一件交领斜襟的黑色窄袖长袍,只是自己这衣服的质地看上去像是丝绸,不像蓝先生和蓉儿衣服质地的粗布。
蓝先生一听吴鸣此言,惊疑不定,神色几番变化之后对大熊二熊神秘地一笑:“也罢!”“你们兄弟俩执意如此,蓝某也不好阻拦!”倏地脸色一变,冷冷道:“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大熊二熊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哥!他我们兄弟俩没那个胆量?”“哦!走!让我看到底是谁,难不成把我的球咬了!”
话落,兄弟俩携手拿着锄头就大摇大摆地冲击屋里。
蓉儿这当儿先是见吴鸣发威不顾自己的伤势猛地坐起来,了那让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的“我去”二字,又听闻师傅了那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这时又见大熊二熊闯肆无忌惮地闯进屋来,师傅也不加阻拦,疑惑盎然间,但见那大熊二熊一见吴鸣,当下愣住不动,冷汗直流,二人当场‘扑通’一声竟是给吴鸣跪下,头也不敢抬起,颤声道:“原来是姬先生!姬先生饶命!姬先生饶命啊!”“姬先生大人大量,请饶恕我兄弟鲁莽,若是知道是姬先生,打死我兄弟二人也是不敢啊!”
蓝先生斜眼瞥了大熊二熊一眼,兀自在冷笑,蓉儿这一刻惊得忍不住俏目移到吴鸣的那张脸上,仔细审视着,姬先生?姬先生?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那灵门的……
吴鸣却是比谁都吃惊,且不别的,这大熊二熊兄弟俩俱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之辈,这二人走动起来,就像是两座山一样,你能清楚地感觉到脚下的地在微微颤动,自己一米七五的个头虽热不输给二人,但是瘦弱得只能拿得起画笔、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板只怕人家动动手指头自己就得趴下。
虽心惊,却不惧,这本就是吴鸣的天性,此时见二人如是法,自是知道二人定是把自己当成了姬凡那衰神,不想这姬凡,一个灵门的四大首席弟子,在世俗之中,竟是有着如此神威,感情好,我就先做一下这灵门的首席弟子神气神气再,遂面色一冷,哼了一声,沉默不语。
大熊兄弟二人一听吴鸣这声冷哼,吓得浑身一哆嗦,磕头如捣蒜:“姬先生,我兄弟二人再也不敢了!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姬爷!姬爷!饶命啊!”二人求饶磕头间,大熊对二熊使了一个眼色,二熊立时一边跪着磕头一边挪动膝盖到吴鸣近前悄声道:“姬爷,要不,您看我叫我家娘子过,如何?”完低着头静等吴鸣发话。
吴鸣一愣,心道这话是几个意思?难道是让我看看他老婆身上的伤势?让我这个假冒的姬凡、这个灵门的四大首席弟子之一给他赔钱?正在吴鸣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所措之时,蓝先生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抬眼偷看了吴鸣一眼,对着大熊二熊兄弟二人道:“还不快去!”
兄弟二人一听蓝先生的话,心里一喜,却是不敢起身,抬头看向此刻皱眉苦思的吴鸣,吴鸣琢磨着那蓝先生所言定是为自己好,遂对着大熊二人了头。
大熊二人喜出望外,激动道:“谢谢姬先生!”“谢谢姬爷!”“我即刻唤娘子过来!”罢这才起身一边恭恭敬敬地行礼一边倒退着退向门口,到了门口二人这才转身向门外走去。
吴鸣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表面上威风的他,心里却是实在威风不起来,这一刻两条眉毛都拧到了一起了,蓝先生见状,心中虽是生疑,却是不敢表露出来,行至吴鸣近前,道:“姬先生,先前你左肩的伤还没有好,这番又渗出血来了,赶快让蓉儿给你包扎一下!”
吴鸣不知什么,只好头道:“多谢先生!”岂料吴鸣这句话把蓝先生闻言惶恐之极,连连道:“姬先生何出此言!简直是折射蓝山了!没有公子当初的拔刀相助,就没有我蓝山的今天!”
吴鸣满头黑线,却是想着如何度过眼前这难关,若是自己不是姬凡,只怕那大熊二熊非将自己活剥了不成,而且现在还不清楚这蓝山究竟是怎样的人,万一蓝山知道真相,对自己不利,岂不是划不来的要命!更何况他又该如何介绍自己,难不成自己是来自两千多年后的时空?估计不还好,了只怕自己不被当做神经病打死才怪,思前想后,吴鸣觉得必须得先弄明白这姬凡到底是怎样的人,自己才好冒充这衰神不致露馅。
蓝山见吴鸣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兀自翻动着眼珠,神色变幻不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更是生疑,便是琢磨着想法试探一下眼前这个和姬凡形似而神不似的神秘少年。
这时蓉儿已是给吴鸣心翼翼再次用药包扎伤口,便要扶吴鸣躺下休息,吴鸣忽然想起自己下身几乎就是没穿衣服,连忙将蓉儿推到一旁,自行躺下。蓉儿被吴鸣这一推,颇为恼火,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只好咬牙将这口怒气吞到肚子里。
吴鸣躺下之后,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对蓉儿歉然一笑,道:“刚才那个不好意思,”又怕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话,又道:“刚才失礼了!”蓉儿原本是很生气,这时听吴鸣赔礼,心中怒气顿时荡然无存,心想他这样身份的人竟能给自己道歉,真是难能可贵,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给吴鸣又掖了掖被子。
这时,蓝山开口道:“公子想必也是饿了!”不待吴鸣回答,对蓉儿道:“去给公子做些可口的饭菜来!”蓉儿应了声,便去屋角生火准备做饭。
蓝山又心翼翼地问道:“公子今次是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可还是为了那贩马的事?”
蓝山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唠家常的寻常之语,实则却是精妙之极,从哪里来问的是吴鸣的出处,去哪里问的是吴鸣的去处,而这些无论吴鸣怎么答都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问题是按他蓝山和姬凡的身份悬殊来看,他蓝山是决计不能问这些问题的,是以吴鸣此刻若是斥责蓝山一句“放肆!这是你能问的吗?”才是正解。
而蓝山的最后一个问题更是狡诈,因为吴鸣若是冒充姬凡,无论吴鸣答是或不是都是错误,因为姬凡从来就不贩马。”
吴鸣脑子里已是将这一切都分析的透彻,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并不是你分析透彻了,看明白了就能解决问题、逃避困难灾难,因为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坑,你虽然知道这是个坑,而且还是个火坑,一个有去无回的死坑,但是你还是要跳进去的,只因为你的目的地在坑的那一边,那边有着让你宁可冒死也要全力以赴争取的东西。
幸好,吴鸣还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成语叫做难得糊涂,所以,吴鸣惊奇愤怒兼有地反问蓝山:“你什么?!”